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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脱衣服有什么大不了的,自己这么在意是干嘛呢?自从那天在海州晏怀章承诺不再烦他之后,彻底贯彻了自己的诺言,除非必要,绝对不在他面前出现。甚至见面也不过点头寒暄一句,其他都是公事公办的模样。估计今天也是这样吧,自己一定是想太多。一定是自己压力太大,私生活方面得不到纾解才会烦恼,或许需要找时间去酒吧?泡到手脚发软,张享才失了魂儿一样飘回房间,麻木地往脸上贴了一张面膜,直直地倒在床上。临睡前他做了个决定,坚决不在这个时间点去健身房,坚决不能遇到晏怀章健身。以后再来这么几次简直要老命。再见晏怀章,这厮跟没事人一样,丝毫不以曾经当“众”全裸为耻,反而是张享替他脸红,背过身狠狠呸了几句才敢正脸见人。刚开始的新鲜劲过后,密集的宣传工作让张享叫苦不迭。目前阶段为提人气,公司把他的日程表排得满满的,各种综艺活动一个不拉,更别提见缝插针地要他接一些小配角或者龙套混脸熟。他总不好老拿栾导的话当挡箭牌,经纪人开导他:“等你稍微出点名后你才有资格挑别人,现在你只能被别人挑。”张享老实了,乖乖地接受公司的安排,经常白天还在跟剧组跑宣传,下午就已经在影棚参加录制。张享的名字也频频出现在媒体和网络上,尽管大多只是豆腐块,可好歹也算有版面了。这样狂轰乱炸之下,张享的人气得到显著提升,最明显的标志便是他那个由经纪人管理的微博账号粉丝破万了,可喜可贺。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到公司,张享身心俱疲,可他还不能休息,因为稍后会有一个投资方的酒会要参加。说是酒会,那是已经粉饰过的,实际上就是饭局,陪酒。圈内已经是不成文的规矩,再大牌的明星也陪过酒,只不过张享从来没想过这等“好事”会落到自己头上。陪酒的对象不必说都是大老板,他们眼光高得很,圈里这么多俊男美女排队等着上都得排大半年,怎么会轮到他呢?听到公司的通知,张享忍不住挖了挖耳朵,确信自己没有听错。他要名气没名气,要色没色,要艺没艺,年纪在圈内也不小了,和小鲜rou根本没法比,要他去干嘛?百思不得其解,他只能请教经纪人。崔岩道:“今年签的新人都会去,不独你一个。”他大概猜到张享的顾虑,补充道:“安啦,这一次不是那种酒会。”有他这句保证,张享才终于放下心。浑浑噩噩地被押到试衣间换衣服化妆,打扮得跟新郎一样光鲜亮丽再赶鸭子上架。到现场他惊喜地发现果然没有他什么事,大老板们都奔着小年轻去了,年轻漂亮的小伙子小姑娘一个个花枝招展,无师自通自然而然地坐上了大腿。说好的不是那种酒会呢?都快亲上了好吗?伤风败俗!张享鄙夷地想。他无人问津,更不会主动出击,冷冷清清地愣了愣,果断端着餐盘开吃。为了保持身材,他快大半月不见荤腥了,有机会沾油水自然不能放弃。“张享?”一个略迟疑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张享嘴里正塞着一块七成熟的牛rou,努力嚼烂中,公司教导的礼仪风度都丢到一边,乍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他吃惊地回头,嘴里还含着半块rou。“是你……?”张享梗着脖子,硬是把那块牛rou吞下肚,被噎得半死。来人连忙把手里的酒杯递给他。张享管不了其他,接过来一通灌,好不容易把那块rou送下去,才咳嗽了两声,把酒杯放在桌上。抬起头时,虽然眼睛还被噎得发红,可刚才丢掉的仪态又找回来了。“好久不见,你还好吗?”来人喟叹。张享面无表情地抽出餐巾擦拭了下嘴角的油渍,道:“挺好。”他仿佛松口气,神情放松下来:“我在国外,可一直想着你……”“不用说了,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不见。”张享不耐地避开他。“等下。”来人一急拽住张享,“能不能听我解释,当年我也是迫于家里压力才不得不……”张享用力掰开他的手指:“我不想听,也不用知道你的解释,我现在过得很好,不劳你cao心,赵西亭。”赵西亭哀伤地说:“你还是怨恨我。”张享冷笑:“不要自作多情。”说完,快步离开了餐桌。一边走,他一边自嘲地想:“今年犯太岁是吧,从前的冤家对头一个个冒出来添堵,一定得找个时间去山上拜拜。”回家后,给崔岩打了个电话,免不了又一顿臭骂。张享耐心地听完,说:“我在那边也没用啊,喝酒都没人理我。”崔岩道:“又没让你陪酒!今晚我还要介绍个编剧给你的,下一部戏有个角色很适合你,这下泡汤了。”“机会总会有的。”张享反过来安慰崔岩。崔岩叹气:“算啦算啦,以后这种场合不会少,你可别再半路偷溜,我不好交代。”“绝对不会有下一次!”张享拍胸脯保证。挂断电话,张享去厨房下了一碗面,热腾腾地吃完面条才觉得浑身冷飕飕的感觉被压下去了。生活就是这样狗血,总会在不经意间天雷轰顶。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他张享,像无数电视剧里描述的情节一样,与他的负心初恋情人相逢了。隔天抽了个空,张享果真去爬山拜佛了。抽了一根签,解签的老和尚笑眯眯道:“上上签。”张享洗耳恭听。“风弄竹声,只道金佩响;月移花影,疑是玉人来。施主好事将近,身边必有佳人,可喜可贺。”“好事将近?”张享忍不住腹诽。什么见鬼的佳人?他喜欢的又不是女人,佳人个屁。果然封建迷信不可信。满肚子怨念地捐了香火钱,张享揣着一块平安符下山,越想越觉得自己脑子有坑才会来浪费钱听别人胡扯。掂量着那块护身符想扔又心疼自己那一千大洋,咬咬牙塞口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