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44
即使这样,医师也能清楚地知道二对一打蛇姬都是势均力敌。最后,他对着季子御和白炎喊道:“想办法拿到她的血或者毒液啊!”这话一出,季子御和白炎的攻势立骊就变了。大雨天,要留下血和毒液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雨水一冲刷,什么都没有了。蛇姬的毒液他们都不知道在哪里,然而血液就好弄了。季子御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两个空掉的罐子,一个扔给白炎,一个自己拿着。在众人都异常关注头顶的战场的时候,季然却是警惕地看着四周。最后索性凝神屏息,摒除四周动荡的空气和魔法元素,细细感受。这个蛇姬出现的太过怪异,无论是第一次遇到还是这一次。魔物极少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人们面前,除了捕食的时候。然而,蛇姬的行为并不像是来捕食……还有季然有些在意那个把蛇姬们召唤回去的声音,到底是谁在控制着她们,又有什么目的。思绪的蔓延阻挡不了季然感知的延伸,充沛的木系魔法元素和水系魔法元素几乎让季然有些难以分辨自己的目的到底是哪里。像是迷失在被海淹没的森林里,没有指引没有方向。突然,几乎是下意识的,季然所有的感知往一个方向涌去。那种感觉很难描述,就是在一个灵光间,突然就知道应该怎么做。毫无违和感,也毫无意外。像是淹没在很深的水里,季然的感知凝聚成一条线往那个方向,闯过空茫的雨帘,快速掠去。如果那感知有实体,定是像一头发现了猎物的凶兽,用最快的速度扑上去。看到了。那个人带着斗篷站在那里,手中握着比人还高的法杖。周围极黑,纯粹得没有其他可分辨的东西,好像在那里是没有方向的。唯有法杖顶端半月形的镰刀发出恍惚的光,借着那隐隐约约的光线,季然可以“看到”那个人高挺的鼻梁。雷迪尔……很快季然的感知就被弹了回来,应该是那隐藏在斗篷中的人发现了他窥视的目光。季然皱眉,头顶是白热化的战斗。甚至只能看到残影,或者利用雨水被阻隔的停顿判断他们的位置。他心中的不安慢慢扩大,一种不好的预感如影随形地纠缠而上。季然猝不及防中,几乎被这样的不安淹没。他突然发现,所有不合理都有了一个很好的解释,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想要高喊却又被扼住声音。好在季子御与他几乎有心灵感应,蛇姬的血已经到手,他也不恋战与白炎两人及时抽身。“怎么了?”季子御看季然脸色都白了,有些担心。季然看了他一眼,苍白的脸衬得他一双漆黑的眼眸沉沉,不见光亮。伸手把季子御挡在身后,季然表情几乎有几分狠戾。他从空间戒指中拿出极少用到的法杖,嘴中快速地念着一长串咒语。治疗师就在一旁,一向淡定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恐,连忙扯着还傻愣愣地医师往后急退。对于危险有着本能反应的佣兵们,也不再看着俯冲来来的蛇姬,而是快速往后掠去!太强悍了!那像在身体四周不停挤压着自己的压迫力,密集暴动的魔法元素。带着骇然的表情,他们看着季然猛地一抬头,湿掉一半的漆黑头发被甩出很大的幅度,在众人眼中划出一道nongnong的黑色。然后一条巨大的蛇就那样出现在季然的法杖上,用一种绝望的凶猛姿态一扑而上,瞬间就缠住了蛇姬的尾巴和身体。黑色的,带着幽暗火焰的蛇身与蛇姬相触发出嗤啦嗤啦的声音,蛇姬在混乱中无法自控地嘶吼。就在季然举着法杖打算来第二次的时候,一道光骤然出现,就像从黑压压的云端里劈下的闪电,直接笼在了蛇姬身上。在蛇姬消失之前,众人清楚地听到那个属于女人的恶毒声音:“我洛无烟记住你了!”雨依旧和倒下来一样,季然晃动了一下身体用法杖撑住了。转过身的时候,他漆黑的头发乖顺地服帖在身上,漆黑的眼眸中戾气未曾消尽。被季然这样的眼神看着,就好像被那条随着蛇姬洛无烟消失的黑色巨晕紧紧绞住身体。一种迫近死亡的危险让众人静若寒蝉。楚云国的十八殿下。黑子殿下。原本只是因为习惯,亦或者传闻对于黑色有着不喜的情绪。现在看到季然的样子,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招致不详的黑子”这个说法。这不是招致不详,而是致命。比黑暗更加浓厚,比邪恶更加恐惧。那双黑色的眼睛敛尽了世间的冰冷无情,阴暗刻毒。季子御却似好无所觉,一点停顿都没有,走过去给季然披了一件衣服才半抱着他:“逞强什么!”话语间还有些责备和不满。季然阖上眼,靠在季子御结实的肩膀上,有些手脚发软。季子御看他一脸苍白,手脚无力的样子也没有再说他,手上用力就把他往帐篷里带。木子沛和白炎连忙追上几步,季然本来就中毒了,刚才那魔法一看就是禁咒级别的。真是太乱来了!木子沛不由自主就想到了还是小包子时候的季然,眼睛明明看不见却什么都要自己来。不管什么课都不愿落下,全身都出着虚汗还要进行体能锻炼。真是……从小到大就没有变过,不让人省心。季然的魔法虽然是朝着蛇姬去的,那骤发的魔法元素形成的暴风直接摧毁了不少没有固定完成的帐篷。季子御就那样半搂着季然,从一路狼藉中走向完好的那个。经过两个佣兵团的人的时候,浅金色的眸子一扫而过。那些原本正在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季然的佣兵,一个激灵差点坐倒在地上。他们这些刀口舔血过活的人,竟然被一个少年的眼神扫过就那么胆颤,说出去谁信?然而,他们只是吞了吞口水,别说嘲笑对方了,连眼神都僵硬了无法转移。这就是黑白双子。所谓招致不详的黑子和高贵的白子其实是一个娘胎,几乎同一时间出来的。只是发色、眸色不同,怎么就会让人觉得不一样呢?他们是一样的,一样可怕。季子御刚才那个眼神不咸不淡,只是那样扫过就让他们觉得浑身僵硬。冰冷的,连阴鸷的情绪都不存在的眼神。没有情绪的冰冷,竟比那种凝聚了所有黑暗的冰冷更加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