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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有记恨怨望之嫌,因此,哪怕他此时根本吃不下东西,也还是跟着苏恒进了门。苏恒忙把自己的面碗推到李蔚跟前,抽一双干净筷子递给他,说:“你先吃着。”没有人会在半夜做宵夜时多做一份,苏恒也只下了一碗面,所幸他做事比较糙,煮面的锅打算吃完面时连锅带碗一起洗,这时候打开炉火重新下一碗面倒也方便。李蔚挨了叶霜青的一顿皮带,原本以为没什么大碍,敷了些外伤药就歇下了。哪晓得在侍从室辗转半夜,发现伤口裂开合不拢,不得不匆忙出门找医生缝合伤口。半路遇见煮夜宵的苏恒,又惟恐苏恒多想,所以才进来吃这碗他根本不想吃的面。见苏恒其实就做了一碗面,改口说不吃必然是不可行的,他从柜子里拿了一只小碗出来,将面三七分开,说道:“天也快亮了,苏先生不介意的话,稍微吃一点可好?”苏恒想想也是,何况李蔚愿意跟他分食一碗面,也是亲近示好的意思,他关上炉火取了餐具过来,和李蔚一起坐了。直到此时,苏恒才借着厨房的灯光,看清楚李蔚苍白的脸色,额上还有细汗渗出。他倏地明白了,李蔚绝不是出来找东西吃的!“你这是怎么了?”苏恒即刻从消毒皿里取了手巾递给李蔚,看着他擦去额上的冷汗。李蔚只是笑了一下,低头吃面,赞叹道:“苏先生好手艺。”见李蔚吃得香,苏恒也不好再问,各自闷头吃东西。李蔚三两口把分量不多的汤面吃完,笑道:“真的挺好吃呀。”没等苏恒客气两句,他已拿起碗走近洗碗槽,打开水龙头冲洗,“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苏先生慢慢吃。”苏恒此时才看见他深灰色衬衣背上渗出的鲜血,皱眉道:“你是出来看伤的?”李蔚已然动作利索地把碗洗了,放进烘干消毒机里,取手巾擦了手,转身说:“刚好肚子也饿了。”看着李蔚苍白如纸的脸色,苏恒忍不住瞪他。这小子,这混账小子!分明是伤口裂了出来找医生看伤的,路上撞见自己,惟恐自己误会他因昨夜挨打的事记恨生了嫌隙,宁可熬着伤来分吃这半碗根本不想吃的面。“衣服都染了。我陪你去看医生。”苏恒说。李蔚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背,尴尬道:“我上些药就好了。耽误苏先生吃宵夜了。”“我夜里出去转过一会儿,外边风冷,现在太阳也还没出来,你身上有伤就别出去了。若是害怕医生进来惊动了白先生,先到我那里坐一会儿,也才五点过,白先生没那么快起来。”苏恒也顾不上没吃完的那碗面了,拉着李蔚就往自己住的客卧走。李蔚没想过他会上手扯人,被他拉着手也不好挣脱,就这么跟了进去。苏恒给云朵打了电话,请她去找殷野白随行的医生,交代说是外伤。倒是把云朵吓了一跳,以为他被殷野白欺负了,苏恒哭笑不得地解释了两句,云朵已利索地翻下床找医生去了。不到十分钟,门禁打开,来了随行的供奉医生,苏恒直接把人接进了自己住的客卧。直到医生过来,李蔚脱了衬衣,苏恒才发现他背上的瘀伤竟然都破皮了,一道道槽子豁开,非常直观的“皮开rou绽”四字完美呈现。难怪他自己收拾不了,非要找医生。这位医生一看就皱眉,清创之后具针缝合,李蔚也只是呼吸沉重地咬着一块纱布,并没有使用麻醉剂。过程中李蔚不住低头看自己的手表,昨夜叶霜青随侍,今夜就轮到他了,殷野白每天六点准时要起床,当然,也许今天身体虚弱不会起,但,若是他起来了呢?身边没有人服侍,就是李蔚失职。苏恒在云台宫住了好几个月,大概知道李蔚担心什么,说道:“你别着急,慢慢弄伤口。我去服侍白先生。不会让他不高兴的。”眼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伤口还没缝完,一身血腥气也不好去见殷野白,李蔚犹豫了一下,说道:“殿下晨起时脚有些僵,烦请苏先生稍微帮殿下揉搓一下。”苏恒独居时生物钟也很健康,跟了殷野白就总要睡到八九点才能起来,因此很少见到李蔚来服侍殷野白起床。闻言倒是多看了李蔚一眼,连这种事都告诉自己了,这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初时,苏恒与李蔚互相敌视,无非是因为一个心存忌惮,一个不了解对方。相处几个月下来,苏恒做人向来是没有品质问题的,殷野白也丝毫没有带李蔚上床的意思,两人关系就缓和了不少。苏恒原本以为昨夜代主受过那回事会让李蔚再度翻脸,却不想李蔚也小心翼翼地维系着这份平和,深怕苏恒以为自己生了嫌隙,为此宁可忍着伤痛去接受苏恒那半碗面的好意。苏恒有些时候也忍不住会想,以自家爱人那么挑剔的眼光,他肯定不会放很讨厌的人在身边吧?现在才领悟到果然如此。连李蔚这似乎小心眼的蠢小子,做人也真的不太讨厌。苏恒去洗手间稍微清洗了一下,殷野白若是不起床还好,起来了总会搂搂抱抱亲热一番,若是亲了一嘴细汗,摸了一手秽物,这也是要尴尬到死。穿戴整齐之后,苏恒和李蔚打了招呼,轻手轻脚地上楼去了殷野白起居的主卧。屋子里静悄悄的,殷野白还在熟睡,苏恒看了看时间,还差两分钟到六点。他就站在门口稍微等了一会儿,果然没多久,殷野白的呼吸频率就有了细微的改变,随后缓缓睁开眼。此时苏恒才敢走近,见自家爱人初醒时目无表情,难得有两分呆样,忍不住就扑了上去,细细含住了殷野白的嘴唇,舔着他的舌头,根本不愿放开。殷野白刚醒来就受到如此热切的欢迎,搂着怀里身躯温热的小情人也是心中发软,缠绵痛吻之后,苏恒气息微喘,问道:“阿白要起身么?”这几个月里殷野白也和他亲热惯了,右手下意识地放在苏恒的胯下,揉了揉他的yinjing,左手则伸进裤子里想要摸他的屁股。殷野白忘了苏恒臀上带伤这回事,手掌才碰到苏恒的屁股,怀里小情人就是一个激灵,殷野白略微心疼,亲了亲他的脸颊,问道:“上药没有?”苏恒点点头,突然合拢双腿夹紧殷野白放在他胯下的手,将人往怀里一扑,撒赖道:“阿白疼我。”他并拢双腿之后,软软的yinjing就顶在殷野白的手臂上。换了旁的人做这种撒赖的姿态,殷野白早将人从床上扔下去了。然而,扑在他怀里的人是苏恒,看着小情人白皙肌肤中隐透红霞的脸颊,他纵然无法勃起也有几分欢喜情动,用久睡干涩略显沙哑的嗓音说道:“裤子脱下来。”苏恒搂着他的脖子,小声说道:“李蔚让我来给你揉脚。那你也给我揉一下。”殷野白知道苏恒讨厌李蔚,闻言有些诧异,苏恒已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