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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遂闭上凡眼,试图打开天眼再来观察四周动静。奇怪的是,由他那天眼看来,这镇中似乎也并无古怪,只有镇内某间宅子里好像有不明灵气流动。李岄心知此时他孤身闯阵,切不可冒进,遂打算先找一处地方落脚。他来到镇中一家客栈,要了间房落了脚头。李岄这一路上行来,有不少镇里人都见到了他却并不惊慌,反而友善地向他打起招呼。客栈的店小二听李岄说了外界传闻,也是哈哈大笑,告诉他那只是对外故意散播出去的假消息。原来这几年时局不太平,盗匪横行,又多有贪官污吏肆虐乡邻,普通百姓生活十分不易,更漏镇民亦是挣扎求生。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不知怎么回事,前年镇中忽然起了怪病,家家户户皆有人染病。这病十分奇怪,染上之人先是身体虚弱,跟着渐渐失了血色,再往后就是化作一滩死灰,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当时镇中人心惶惶,不少人想要背井离乡,更漏镇几乎就要垮了。谁知镇中突然来了个神人,他得知镇里的情况后,果断开坛做法,在镇子周围布下结界,又制药施与那些得病之人,很快,所有人都好了起来,镇子也回复了生机。镇民们感谢神人,纷纷求他留下,神人见大家执意挽留,便也在镇里住了下来。这些年来,他除了偶尔云游四方,平日里就帮助镇民开田垦荒,修桥铺路,治病救人,为更漏镇镇民做了不少好事,大家都十分尊敬他,是以称呼他为佘先生,而那个佘先生如今正住在李岄适才用天眼观望之时觉得有异的屋子中。李岄听了小二的话,心道那佘先生多半就是之前传言的蛇妖,但这蛇妖究竟是善是恶,恐怕还要他亲自出面确认了。于是当晚二更,李岄便整了行装,偷偷潜入了蛇妖的宅子。当夜正是月黑风高,李岄见宅中某间屋内亮着灯火,便偷偷潜去,舔了窗户纸往内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只见屋内堆满金银珠宝珍珠玛瑙,一名长发黑衣男子正在那些珠宝之间游弋来去。说他是游弋来去,是因为那男子并不像人一般是一步一个脚印,而是宛如浑身没有骨头一般,在地上蜿蜒游走。李岄看得分明,那男子下半身的衣摆中赫然伸出一条蛇尾,墨黑的鳞片宛如乌金打造,在夜明珠光下片片光滑发亮。更叫李岄吃惊的是,那男子偶尔转过头来,那眉眼、相貌,不是李岄那失踪一月有余的朋友又是谁?李岄大惊之下不由得惊呼出声,结果引起了那男子的注意。他只得匆匆逃出宅邸,想要从长计议,然而整个镇子在这一刻似乎都变得不对劲了。李岄只见得一扇扇门在他眼前无声无息打开,然后是一道道灰白的影子飘了出来。所有人,包括李岄见过的和没见过的,都变成了苍白的游魂,他们面无表情地站满了街道,僵直地动作着寻找李岄的所在。李岄在镇内四处奔逃,虽然还未曾被抓住,却也渐渐觉得力有不逮,他知道自己这次恐怕是要凶多吉少了。一念至此,李岄反而不怕了,他想着自己一世人一腔热血,为的就是降妖除魔,不由得豪情顿起,抓了宝剑,不仅不逃,反而杀回了蛇妖的巢xue。说来大概也是凑巧,李岄惊动了蛇妖,蛇妖大概是出门追捕他,所以这时候反而不在家中,李岄便大着胆子在蛇妖的宅子里兜转起来,结果误动了一个机关,一脚踩空,栽进了个地窖之中。李岄在浑浑噩噩之中,见到他那朋友坐在一个阴暗角落里看着他。和镇里的其他人一样,他的朋友也变成了苍白的一缕幽魂,只有那双眼睛里还有些过往的神采。他朋友张开嘴,蠕动着嘴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给李岄听,但是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李岄只能勉强根据他的唇形看出他的意思,朋友说他出门找的朋友被蛇妖控制了,他被朋友骗来了此处被蛇妖所杀,魂魄也被蛇妖控制,说整个更漏镇里都没有活人就连前年的传染病也是蛇妖的所为,目的就是盘踞这座镇子,因为镇子里有神xue,于修行有益,还说不是不能除掉蛇妖,在神xue之中有不世神兵,可以斩妖灭魔,捍卫正气。之后李辉的故事便走了个常规的民间路子,李岄在朋友亡灵的指引下,孤身潜入神xue,历尽千辛万苦终于起出了神兵,他用这神兵破了蛇妖的法术,斩下了蛇妖的头颅。蛇妖死得不甘,于是头颅化作了镇后的不平山,永远瞪视着更漏镇,蛇身则盘做了镇底下的地下暗河流道,永远将镇子缠绕其中。李岄知道蛇妖死得忿忿,恐其死后作乱,杀了蛇妖后又做法用神兵将其封印,所以那神兵至今还在更漏镇某处,而他自己则将寻找神兵的钥匙带回了老家,从此以后,无人知道那钥匙存在了何处。李辉的故事讲完了,姜世翀却一直没回过神来。或许是渐渐也意识到了自己说的内容和两人现在的处境有着丝丝缕缕的交叉,李辉自己说到后来也有些惴惴不安起来,声音都越来越小。“姜大哥,你说我们会不会……”姜世翀忽而站起身来说:“走,我们去老何钟表店看看。”如果这两个故事是一致的,那么老何钟表店也就可能是当年的蛇妖宅邸,既然李岄能够从蛇妖宅邸中找到出路,他们或许也可以。第十六章老何钟表店究竟是不是当年佘玄麟的宅邸,姜世翀一开始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在镇子里再度兜了一圈后,姜世翀却可以断言这两处宅邸是重合的,原因很简单,与其他灰白的、空洞的宅邸相比,只有老何宅邸的门口挂着一盏风灯,而那盏风灯中的灰白色灯火中可以看到一小点暖黄的焰心。之前由于太过焦急,无论是姜世翀还是李辉都没有发现这个异常,直到现在才被他们找了出来。姜世翀略犹豫了一下,还是摘下了那盏灯。这个世界并没有因为灯被摘下而发生什么剧变,但是姜世翀还是感觉到周围肯定有什么不一样了,他回身看向这“空荡荡”的小镇,那些灰白色的人影依然在来来去去,好像与之前并无区别,但姜世翀还是觉得这些人影已经起了些变化,如果要说是什么变化的话……似乎他们从完全视两人于无物的状态转变为了偷偷在打量他们?姜世翀问李辉:“你有什么感觉吗?”李辉却缩了缩脖子说:“冷。”冷?姜世翀经李辉的提醒终于也有了这种感觉,是的,冷。周围的空气想必十分寒冷,因为连姜世翀都感到了冷。这是很不正常的,因为僵尸原本就是没有温度的东西。姜世翀看向李辉,发现他嘴唇的血色在这段时间里似乎褪去了一些,嘴角已经变成了那种死气沉沉的灰白。姜世翀没有提醒他,因为知道这样于事无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