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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头看着顾方叙。他的面庞纯洁无邪,在背后的雪景的衬托下,有一种超脱尘世的美,顾方叙看着他,甚至感觉这种美正在一点点涤去他的罪恶,荡清他的灵魂。南安说完他要说的,笑了笑,转过去继续看那只雪地中的鸟。顾方叙站在原地看着南安裹在被子里因为冷微微颤抖,那种几百年不会出来一次的罪恶感和内疚之情浮上心头。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个神经病,仅仅因为南安为他挨了一枪而没有死,就劳命伤财地把睡梦中的南安带到了这个真正的鸟不拉屎的地方。是的,来这里的过程对于南安来说还是很魔幻的:顾方叙瞒了他一周多,终于在某天晚上把他带上飞机带到了这里。第二天睁开眼看到窗外白茫茫一片,南安差点以为自己失明了。顾方叙说是因为想给他一个惊喜。好吧,他确实很惊讶,但住了几天后,他也表现出了对这种远离尘世的生活的喜爱。顾方叙拍了拍他的屁股,语气出奇的轻柔:“别管它了,起来吃饭吧。”南安嘟了一下嘴:“好冷。”顾方叙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把他连人带被子抱了起来:“这样就不冷了吧?小娇气包。”他们离开`房间,床外那只黑色的鸟最后无力地振翅,却在触到它目标的那根树枝的那一瞬间重重坠落下来。纷纷扬扬的大雪不一会儿便把那只鸟的尸体掩埋起来,自此天地之间再无它的踪迹。与此同时,顾家老宅。顾巽对家里几个老资格的佣人一直极为亲厚,给他们的待遇也和其他人不一样,邹婶儿虽然跟着顾方叙回来,但老宅里有厨师,做饭的事情也没麻烦到她这儿,她闲的没事,搬了凳子坐在厨房里和几个下人一起看电视。电视上播放的是最近挺火的一部电视剧,没什么新奇的,无非是年轻人的爱恨情仇,上了年纪的人的家长里短。邹婶儿年纪最长,坐在正中间,几个小姑娘围在旁边,叽叽喳喳地聊里面的明星。“你们说的到底是哪一个?我怎么看出来了这些人里面没你们说的那样的?”邹婶儿听他们聊了半天,终于有些不耐烦的问了出来。有一个小姑娘笑着说道:“婶儿您别急呀,他一会儿就出来了......哎哎哎就是这个,您看,是不是特别帅!”邹婶儿看过去,电视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少年,高大阳光,外表俊朗,尤其那一双桃花眼,会说话似的,笑起来特别勾人。邹婶儿顿时愣在了原地。“婶儿,我就说他好看吧,是不?”“他......他叫什么名字?他叫什么名字!”被邹婶儿一把抓住手腕的姑娘叫阿圆,她年纪最小,胆子也小。邹婶儿急得双眼赤红,跟要吃认识的,阿圆被这么一问,吓得差点哭出来。旁边几个小姑娘连忙来解围:“婶儿您别急,他叫祁衡,是今年刚出道的演员。”“祁衡......祁衡......”邹婶儿喃喃地念叨着这个名字,竟然猛地跪倒在地,抱头痛哭起来。20.顾家老宅独占一片山头,周围是一片茂密的松林。白天推开窗,一望无际的林海随风轻轻摇曳,一片深沉的绿沁人心脾。而到了晚上,这没有尽头的墨绿在黑暗的渲染下,成了所有罪恶和恐惧的温床。主宅右侧的别馆是所有下人的住处,从大门出来还要走一段出于狗屁倒灶的山野情趣而烧着像鬼火一样的灯笼的林间土路。白天倒还好,到了晚上那白不白黄不黄的灯往路上一打,那氛围,似乎前头不窜出来个什么神神鬼鬼的,都对不起灯光师的一片苦心。邹婶儿原本是不需要等到这时候下班的,偏偏刚刚邓玉容不知又犯哪门子太太脾气,点名了就要吃她做的海鲜粥,结果她忙里忙外洗菜煮粥弄了一个多钟头,正要端过去又听说少奶奶不舒坦,已经睡了。邹婶儿心里骂着,脸上赔笑,招呼几个还在当班的下人来把粥吃了,又忙活着洗碗收拾厨房,这才弄到了现在。她最近心里都装着事儿,本就噩梦不断。前几天她一直都是跟其他佣人一起下班,或者趁天还没黑就已经回到住处,今天突然冒出邓玉容这事儿,生生把她拖到现在,她一个下人又不好在主宅里过夜,只好向门卫借了一支手电筒往回走。心态作祟,邹婶儿觉得这条路今天格外的长。她紧紧握着手电筒,强迫自己尽量目视前方,不要被周遭那些不明生物发出的声音吸引。终于走到小路尽头,别馆的灯光轻而易举便驱散了她一路来的恐惧,她松了一口气,关掉手电筒。邹婶儿是宅子里的老人,自然有她自己的房间,她拿出钥匙打开门,正要开灯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窗前的椅子上背对着她坐着一个女人。邹婶儿感觉心脏突然停了几秒,一股寒意从尾椎处升起,一点一点上移,移动到她的后背、脖子,然后直窜头顶。她甚至没有意识到她手上的电筒已经从她脱力的手中慢慢滑落,接触地面的那一声响吓得她几乎要昏过去。不,这都是幻觉,都是幻觉,不会的,不会的......她在心里没有丝毫说服力地安慰着自己,同时一手扶着墙支撑着她已无法站立的身体,另一只手摸索着去摸墙上的电灯开关。“咔嗒。”开关声响起,那能够为她带去一丝心安的日光灯却没有亮起。邹婶儿疯狂地摆着头,她的大脑已经被恐惧完全占据,她甚至忘记了她的身后有一扇门,只要她按下把手拉开门,她就能离开这个房间。“我错了......我错了......我也是逼不得已的,我只是一个下人......都是他们逼我的!“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放过我啊!”邹婶儿紧紧闭着眼,以一种接近扭曲的姿势跪在地上。她一下一下用头撞击着地面,一句一句说着语无伦次的忏悔的话语。突然椅子被拉开,女人慢慢向她走来。邹婶儿一颗上了年纪的心脏已经接近爆炸的边缘。她不敢抬头,只机械地重重叩首,近乎神经错乱地说道:“我只是一个下人,我怎么可能害主人,是老夫人抢走的你的孩子,是老爷下令杀了你们的,要活埋也是老夫人的意思啊!我知道你和你的孩子死得惨,但这些和我都没有关系啊!”邹婶儿说到后面,话语已经渐渐被哭声盖住,她哭得近乎脱力,趴倒在地,而女人终于走到她面前,蹲下`身,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看清眼前人的那一瞬,邹婶儿心里咯噔一声,愣住了。“哈哈哈哈哈,我就出来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