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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事实上,他是联想到了之前细作的陷害,联想到了温泉暗示他压倒容云侵犯的阴毒的摄心蛊,想到有人居然一直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挑拨他与容云这孩子,这样的好孩子!然而,明明他的理智判断是挑拨陷害,他却在看到弩箭后,想起容云毕竟是大皇兄的儿子,依旧有所动摇,甚至,他还想到了一个有些难以置信的猜测,猜测摄心蛊主知道些什么……于是,综合之下,他动了怒。“容云,”容熙也改为传音,“这次的麻烦,我理解,不怪你。而前天……”稍停后,“为父,并非生你的气。”这是他第一次对容云自称“为父”,这一次,容熙没再压抑,想说便自然而然地说了,是认可容云,也是提醒自己不要为当年迷惑而看不清眼前。容云自然是听出了其中的变化,托举冰火锦的手颤了一下,愣愣地,笑了。因为还在长跪请罪中,容云的微笑很浅,但依然幸福而纯粹。容熙沉默地看着容云,等他意识到自己有些莫名地心疼而回神时,才发现,自己的唇角居然也被感染着微微地勾起。容熙暗暗叹了口气,伸手,拿过了容云手上的冰火锦,真气一灌,现出长鞭。“至于你的错误,”容熙继续传音,“前天,你为了探众人的底,用了两柄飞斧。当时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还有别的办法,只是会麻烦些。”容云如实回答。果然,以容云的智机,果然不是只有一个方法,“容云,那么,你不该轻易惊吓了长辈。”父亲应该不会被他吓到吧,难道是说江大叔……?那样不行吗?“是容云虑事不周。”“你的习惯错了,该罚。”是的,错在习惯。这个一会儿他要跟容云谈谈。“是,请父亲教训。”其实,容云并不完全明白父亲的意思,不过这到不影响他一边自省一边接受惩罚。解下衣衫,之前背上的刑伤已然痊愈。极品伤药下,疤痕也开始渐渐淡去。容熙转到容云身后,抬手一鞭,鞭锋过处,伤口中鲜血便顺着形状美好的脊背滑落。容熙不由皱了下眉,发现才一鞭,他远比自己想象的要犹豫,甚至还有些心疼。错了就该承受惩罚,他原本是这么想的,但再想想,容云这小子惊吓长辈时虽然嚣张,但,其实不是故意的。不过,自己孩子,应该严厉些。这小子本事大,又一身好药,受得住他的严格要求。容熙这么想着,又甩出一鞭。有一道血痕。容云的呼吸有些沉重了起来。自己的家法很重啊,两鞭,似乎也够了,容熙承认自己还是有心疼不忍的成分。父亲的家法向来不是儿戏,鞭锋临身的瞬间,痛得几乎窒息。容云闭目等着第三鞭,却意外再没有破风声响起。感觉到父亲走到自己面前,容云慢慢睁开了眼睛,微微皱着眉平稳呼吸。看到父亲交回的冰火锦,抬手臂规矩地接了回来。容熙将冰火锦放回容云手上时,带了带容云的手腕,没有让容云放下手,让容云依旧保持着将冰火锦呈举过头的姿势。容云听话,顺着父亲的意继续举着刑鞭。“这次情况特殊,为父轻罚,原谅你了。”容熙道。原谅?容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父亲“原谅”的意思。他还可以被原谅吗?“……多谢父亲。”他应该道谢吧。“你惊吓到的不是我,你真正应该道歉的,不是为父。而你做出的选择,愿意为你母亲承担的,不必包括为父。”容熙说得很认真,抬头,看向已经走近的老部下与小义女。叶欣儿没想到自己一过来就再次看到了容云被罚,小姑娘心里暗暗埋怨义父太严厉。容熙看了一眼小义女,这次他本没让小姑娘也一起过来。不过既然来了,那就当顺便好了。容熙道:“老江,你先平心静气。”江清浅对容熙点了点头,表示没问题。容熙对老部下传音道:“二十年前的事,容熙道歉。”刚刚老上司对容云的话,其实江清浅也能听到,而眼前这样的阵势,让他隐约意识到什么,赶紧传音回道:“王爷,您的道歉已经够了。”容熙笑了笑,继续道,“容云犯错冒犯了你,我知道你不在意,但他依旧该罚。加上二十年前,景瑜的帐……我跟魔女的儿子,交给你了。”容熙说着,抬手指了指容云手上还在滴血的冰火锦。当然,容熙并没有离开容云面前的意思,他的儿子,跪的是他157、一四八这是教育(下)...对于惩罚与责任,容云向来承担得坦然。犯错被罚并不丢人,丢人的是自以为是;承担责任并不麻烦,麻烦的是能力不足。容云既非自以为是也非能力不足,那些计较自然不会占据他的心神。成长中严苛而残酷的历练,容云完美迷人的身体外表下,蕴含的是无法言喻的力量。此刻,他褪了上衣,露出脊背,温驯乖巧地长跪于地,恭领责罚。他面对的是自己的父亲,待他很好的父亲。江清浅听了容熙的话,站在那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这是江清浅第一次亲眼目睹老上司教训儿子,等他将注意力放到容云身上后,不由暗抽了一口凉气。长毅城中盛传的老上司教子严厉他是知道的,可眼前容云背上的伤,那真是名副其实的鞭刑啊!?而且稍微仔细看的话,似乎还能够看到那些已经淡去的旧伤……不管容云的母亲是谁,容云的父亲都是老上司。老上司早已贵为亲王,他老江不过一介武夫,所谓“儿子该罚”,这是老上司尊重他,不把他们这些老兵看得低一等。亦主亦兄的人,如此尊重于他,他老江怎样都应该知足了,只是,看着容云,无论容云多么优秀,他总会不由自主地想到端和公主跟死去的兄弟,郁火压抑于心,无法真正面对。一直以来的复杂心情突然被挑到明处,江清浅暗暗握紧了拳头。容熙见老部下表面强自平静,实际则烦恼着犹豫不绝,扫过江清浅拳头的眼神深了深。然后,最终,容熙低头,看向了端正跪在他面前,安静地双手奉鞭的容云。“……既然你江大叔没有表示,你就自己表示诚意,自罚吧。”容熙语气威严,但说这话时真正的心情如何,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是。”容云很乖。说实话,其实容云并不完全明白父亲的意思,但他愿意为母亲承担与解决当年的问题却千真万确,现在不是他向父亲请教询问的时候,父亲要诚意,他知道该怎么做就好。膝行后退了两步让出距离,容云略略放低了冰火锦,真气流转,左手握住柄端,右手顺着长鞭一抚一弹,鞭锋便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