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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旦反向逆行,很容易就会遭惹攻击。而傀儡们行动毫无章法,他一不小心就会反向逆行,结果就是,他经常是付出不小代价才能脱身,脱身后不得不改路。寸步难行,这是青衣的切身感受,加上夜里光线不明,傀儡们黑压压一望无际,他费了很大力气,也没有什么有效的进展。然后,青衣恍然,这样的情况,他出不去,或许正在幕后之人的意料之中吧。——是的,容云既然打算屠营,那么首先就是封锁消息,他不可能让人随便出入。后来,青衣发现每次陆门主经过他身边,他都会有种心颤恐怖的感觉,再后来……恐怖的感觉充斥心神,那是他今生都不想回忆起来的梦魇。等青衣再次回过神,渐渐冷静后,他意识到陆门主竟然走火入魔了……而最后,当广场上傀儡的人数越来越少,他终于可以出营了的时候,天光已然接近破晓。同时,他也发现了,在广场上想进出的,其实并不只有他自己,还有不少人。多半也都是要送信的人吧,青衣想。但一夜之中,他遇到的人远没有现在看到的多,想来,应该是刚刚才被卷进来的吧……很可能,是皇上的人。虽然一直在遭遇各种惊人的意外,思考中千头万绪,但有几件事情青衣还是能确认的。若陆门主最初是想趁机杀了容云的话,皇上会特意派人手过来封锁消息避免烈亲王半路插手,实在是再正常不过。这些人手,大概就布置在寒光营到长毅内城之间。而今夜寒光营内的突变,确实,傀儡们行动无声无法第一时间让人注意,但血腥之气终究无法遮掩。即使后半夜风停了,但也只是延迟了些时间而已。这些多出来的人,大概是闻到血腥后,想确认情况,结果跟他一样被困住无法脱身的吧。事到如今,他去送信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无论是主人还是皇上、烈亲王,很快都会从各个途径得到消息了……寒光营中,主人的人几乎损失殆尽,所以,比起送信,他留在寒光营,监视其他人的举动,为主人收集最新消息才是更重要的吧。有了目标后,青衣镇定了下来。他相信自己主人手眼通天的强大能力,在他眼中主人是比皇上还厉害的,而自己是为了主人而存在的,自己自乱阵脚太不应该,自己的害怕没有任何意义,青衣这样安慰自己。就这样,青衣虽然也是身心俱疲,却依旧跟在了蔚思夜与云槿身边。在擦了脸跟手后,青衣在蔚思夜的吩咐下,为众人分别沏了杯茶。主客厅中气氛沉默而压抑……此时,大部分人都很狼狈,浑身无力、头痛,然而却又诡异地清醒着。这个房间舒适豪华,但所有人都知道,房间外的景象,这一夜的一连串惊变,将是他们一生难忘的噩梦。贵客们心情压抑如此,仆人休息室内的管事们更是如此。管事们虽然会武功,但某种程度上,他们的心智见识其实并不如那些来自各个势力的贵客们,这种时候,他们是说不出的不安与烦躁。透过镂空的墙壁,看着青衣给外边的人沏了茶,管事们顿时也感觉到自己的疲惫与口渴,没有食欲,但喝口茶总不错。然而,他们身上疲劳,实在不想自己烧水沏茶,青衣虽然出身低微,但现在是晋亲王的贴身侍卫,他们可不敢像代统领那样随便使唤。正在大部分管事犹豫要不要自己动手时,昨夜那个急于表现自己抢答陆长明提问,却忘了容云提醒云槿的话,致使犯错的管事,突然灵光一现——侍三七应该也洗完了,现在就在门外呢吧。哼,身为低微的侍,侍三七不敢进来吧!管他是谁,管他怎么比自己厉害,侍就是侍啊,不过,现在叫进来给自己沏茶正好。因为那件事很是记恨侍三七的管事,如此想着,忍着浑身酸痛起身,开了门,见侍三七果然在门口口站着,口气不善地命令道:“侍三七,进来给我们沏茶。”容云没说话,若有所思地,转头看了这个管事一眼。管事被看得愣了一下,一种莫名心虚的感觉让他很不爽,声音不由大了一些:“放肆,看什么看,还不快点!”“……”蔚思夜。“……”云槿。声音比较大,他们两人想听不到都难,尤其是云槿,他耳力不差,管事使唤容云的第一句话他就听到了,顿时一阵无名火起。而蔚思夜,他想到了某些情景,有些浑身发寒,悄悄地流下了一滴冷汗。云槿缓缓起身,走到门口,他身上原本热情明朗的气息,此时充满灼人的压迫感。云槿很生气,他也不想掩饰,舅舅是舅舅,他是他,容云这个弟弟他还是很有些喜欢的,怎么能让人随便欺负!?都这个时候了,舅舅让容云来寒光营吃苦头的打算是不可能实现了,那还有什么好客气的。“咳……”见此情景,蔚思夜突然没忍住,低头坏笑地咳了一声。容云临墙而立,对于管事的命令无动于衷,看着管事这种挑衅的行为,心中认真评估着:从这个人对他的这个态度来看,他屠营时转移注意力还是比较成功的吧,他真正做的事情应该没有引起别人的关注。等认真评估完,容云这才打算处理一下眼前的情况。这时,管事已经很不耐烦了,他浑身酸痛站在这里命令了两次,侍三七居然还不动,实在是太无礼了。管事想到这里,烦躁地抬手就扇向容云。然而,意外地是,一只箭挡住了他的手,并顺势“喀”的一声,卸了他的手腕。箭当然是云槿的,云槿今夜在形势紧张后挂在腰间的箭壶还没有来得及取下,就出了这种事情,他索性抽了一支箭制住了管事扇向容云的手。云槿转向容云,对容云如此“任人欺负”的行为刚要说什么,便看到了容云正愣愣地,用一种惊讶意外的表情看着他的样子。看着容云的表情,云槿突然地意识到,他好像有点反应过度了。凭容云的本事,根本不用他过来多此一举。“侍三七”……他下意识地就把容云跟自己的幼弟联系起来了吧,却忘记了,容云与自己的幼弟不同,容云……应该并不是个好欺负的人。刚刚那个难忘的,让人心神动摇的梦魇,他以为自己已经平静了,从那种无法抗拒的、联想中幼弟的凄惨身影中平静了……却没想到,影响依然还在。而且是他的错觉吗,为什么他觉得容云看他的眼神似乎还带着迷茫?想到这里,云槿有些尴尬,看着容云,原本打算“教育”对方不要这么好脾气让人欺负的话变成了:“有那么意外吗?”“……很意外。”容云想了想,认真点头。“……”云槿。他怎么突然觉得这小子挺气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