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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昭云与庄仪,神情复杂地看着好友的一身刑伤,感到已经没有力气火大了。容云的伤口都很好的处理过了,干净漂亮,就像在说“看,不用担心吧”似的。容云一如既往地,将自己照顾得很好,他们除了看一看,真的,什么也不需要做。对视了一眼,尹昭云扶起容云,庄仪给容云披上衣衫,从衣领内撩起了容云的发辫后,庄仪的手还是顿了一下,停在了好友的锁骨上。容云左侧的锁骨上斜横着一道鞭痕。说实话,比起容云背后那些更加深重的刑伤,像这样凌乱横斜的鞭痕,更加让庄仪跟尹昭云心情复杂。容云有着怎样的强悍能力,他们都很清楚,他们从未想过,有一天容云身上会出现这样“不像样”的伤。这样乱七八糟的伤出现在容云身上,其实很可笑,然而,这样的情境下,却没有人笑得出来。——容云“允许”了,让人在他身上留下这样“不像样”的鞭伤。庄仪看着好友平静深眠、没有防备的侧脸,很想一拳揍下去——“咔——”很细微的声音,但以庄仪的耳力,他还是听到了,循声望去……是尹昭云手边开裂一片的灰石墙砖。“……”庄仪。他们这算是“默契”了吧。庄仪突然觉得自己有了一种很无法形容的、很郁闷的释然感——尹昭云表里不一,脾气火爆,他已经充分领悟了,然而,就算是如此火爆的尹昭云,碰上某个没有自觉的白痴,也只能忍着,砸砸墙砖而已。“……忍了吧。……实在真的想揍,可以之后补上,反正,不论是睡着还是醒着,揍他,这白痴都不会想躲的。”最后,庄仪叹息而略带调侃地说,手上再次开始动作,细心为好友整理了衣衫。尹昭云依旧沉默未语,缓缓抬起砸墙的手……给容云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浅盈的月光中,尹昭云清冷美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火爆的端倪,他靠着墙微微仰头,若有所思……短暂的静默,庄仪再次主动开口:“尹公子……”“昭云。阿闲。”尹昭云轻声打断,看向庄仪。严格说,这才是排除容云的因素后,他们的第一次交流。庄仪顿了一下,随即了然微笑,很自然地再次改了口:“昭云,听说陛下请你做他的左相啊。”尹昭云点头。“其实,你已经算是同意了吧?……九霄环佩,你并不介意这把上古名琴是不是被盗出来的吧。呵呵,这白痴可是在很认真地用心与苦恼着。”听了庄仪的话,尹昭云低头看了一眼容云,冰冷的眼中似乎也染上了一丝笑意。“你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他就已经非常高兴了,我们都能感觉得出来。全力以最快的速度得到九霄环佩,不惜使用寒蟾……他很喜欢你,虽然,他喜欢人的方式,让人很想揍他。”“嗯。”尹昭云。“……心疼的话,就支持他吧,不过,这白痴可不是好心疼的,你这么火爆,悠着点啊,随便心疼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庄仪笑道,气氛渐渐温和。代价?尹昭云挑眉,有些不明地看向庄仪。“别说我没提醒你,他可是计划明天晚上去盗九霄环佩的,你心疼他的话,难道,你要自己去?”“……”尹昭云。“话说回来,偷东西你在行吗?陛下把我当人形钥匙用,你要是自己能搞定,我就不去了,你也看到我公务堆积如山了……”“有劳。”尹昭云点头为礼。“……”庄仪默了一下。“喂,你还真是不客气啊。”庄仪有些哭笑不得,“……好吧,看在你明知道眼前是个大火坑,还敢跳的面子上,我去一趟也没什么,你记得帮我们分担点公务。司徒枫那个性格扭曲的可以不用管他。”“……”尹昭云。“不行,我要睡了。多谢你的‘枕头’,虽然有点硬,你很偏心啊。”庄仪把衣服盖在“枕头”上,“不过,被子都在我这里了,我们再把陛下自己扔那边……这提议好像不错,你觉得呢?”“去睡……”尹昭云。……***三个时辰后——容云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盖着被子。“早。”侍三六热情地对刚睡醒的容云招呼。还有些迷糊似的,容云眨了一下眼,才看向侍三六:“早……阿闲,睡得还好吧。”“一眼就发现了啊。”“侍三六”说着,一手撕下了脸上的易容面具,一手按着自己的脖颈,“睡得勉勉强强吧,床太硬,枕头也硬。”容云不由微笑,撑起身体,转向另一位给自己提供了一夜柔软“枕头”的好友:“早,昭云。麻烦了。”“早。”尹昭云摇了摇头。稍微打理了一下自己,温和的声音中还带着些初醒的沙哑,容云问:“阿闲,你刚刚那是……?”“易容成侍三六啊,微臣今天留下来帮您,高兴吧。——快黎明了,这么黑,真不方便。”庄仪说着,拎过“侍三七”的毡被,反正也不用了,抬手破成两块,一块丢向小窗,不知何时出现的四把飞刀随后,无声地将毡被定在了小窗上,另一块如法炮制,遮住了门。做完这些,庄仪才不紧不慢地拿出了火折子,又摸出一把飞刀,把火折子戳在了附近墙上……——东霆逍闲侯庄仪,受密旨执掌暗部,善轻功暗器,尤精机关巧簧、密报暗语之术。庄仪的轻功是不输“花上舞”的“逐影”,暗器是经过特殊处理,绝对不会反光的黑金飞刀。很少有人知道,为了酝酿最凌厉的血锋,庄仪的飞刀都是逆刃。“逐影逆刃”,庄仪是完美的“影”,虽然,他本人无比张扬。火光微微闪动,映着庄仪的笑脸,他也同样穿着侍卫的黑衣,但却就是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张扬不羁。“你能帮忙我当然高兴。不过,你有时间吗?公务不处理会变多吧。”容云很实在地说。“有、时、间。”俊脸上咬牙放出一个痞笑,庄仪的语气痛恨非常。“……抱歉。”容云愣了一下,乖乖道歉。说起来,经过那次朝堂上对臣下“残暴非常”的“为什么无法完成?几天不睡不会怎样的吧。”的对话后,容云多少也认识到,公务量达到某个程度后,似乎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当然,关于公务,如果没人跟他抗议不满,单纯以己度人的话,他通常还是意识不到超量。很可惜,东霆大臣中,暂时,敢像庄仪这样直面“暴君”表达不满的,实在是凤毛麟角,所以,某暴君依然极度缺乏自觉。其实容云的反应绝对堪称诚实,并非常有诚意,然而庄仪对此,在想揍人之余,除了冷汗还是冷汗。某人是真的完全没有意识到,某种程度上他其实极其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