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耐与释放计划
我要求乌鸦每日戴着尿道锁精环与男士乳贴,只夜间和洗澡时可以取下,他的裤子终于摆脱不分场合被洇湿的命运。没过几天,早上我在卫生间门口撞见他在洗短裤,盘问了十余分钟,勉强从“我不知道”与偶尔出现的碎片信息中拼出事实:他每晚都有数次梦遗,具体数字连本人也不甚清楚。那之后乌鸦在睡觉前也得把尿道和胸口封个严实。 还没完呢,后来我又发现他冲澡的时间比以往要久,索性亲自跟他进了一趟浴室,结果是这样:乌鸦在洗澡前先取下道具,那会儿他就高潮一次,澡后出来把道具复位,又是一次。如此来来回回折腾了三次——冲澡、出浴、在插入尿道棒或肛塞时高潮——回到浴室。 总归不能叫他全天戴着道具,我规定洗澡次数每次不过三,超过三次就必须换衣出来。 经此一遭我终于确定,那支配着乌鸦的死寂扩大了势力范围。原本它只在日常中展示神威,让我想从乌鸦嘴里掏出一句像样的话都不成;现在已侵蚀到至深之处,连高潮都没法让他出点儿动静。 得想个办法。 高潮报告就不错,有助于我把握他的状态,不过先前的报告方式不能再用,我是说那该死的“惩罚我下贱的……”什么的。我告诉乌鸦今后倘若高潮,就捏一下我的衣服,以便我接收提示,及时处理。考虑到有时候我们挨得没有那么近,我还想了另一个办法:“要是那样,你就说——‘抱歉,卫生间’。” 乌鸦答应下来。之后的日子里我的衣角与袖管再难得闲,几乎在任何时候、任意地方都会被他突然捏上一捏。 我琢磨着尽量减轻道具造成的刺激,试过些新法子,包括把尿道棒替换成阳具锁与护理垫。阳具锁除却限制射精,还能维持乌鸦的形象,让他不至于总支着帐篷,惹人注目;护理垫则用以吸去他漏出的体液。我盘算得倒是周全,以为乌鸦可以就此免除尿道内部的折磨,结果他高潮的频率照旧,yinjing淌水不断,隔三差五就得去换一次安全裤。 问题没解决,还多了一事,这不行。只好换回先前的尿道棒与锁精环,我又送了他一款大尺寸的帆布腰包,以便遮挡那时刻处于备战状态的部位。 瑞贝卡经理安排人手收拾了乌鸦睡的杂物间,我去瞧过,最初着实吃了一惊:那地方只有光秃秃的床与桌椅,连套软和的床上用品也没有。我添置了些日用品,起码让乌鸦睡觉时有被可盖,又送了他一支新手机,以便联络。 此外,我还想加几件消磨时间的娱乐用品,于是(不抱太大希望地)向乌鸦打听兴趣爱好: “读书、音乐、手工……什么都行。”我举例,他沉默不语。“好吧,”我换了个方向,“你会在什么事情上花最多时间?” 乌鸦露出思索的神色,这是个好兆头。“训练。”片刻后他答道。 “训练——什么样的?” 他又不吭声了,不过我已有了隐约的猜测。第二天的下午,我拎着收纳盒敲开杂物间的门。 “拿去,快——” 乌鸦接过盒子,谢天谢地,再晚一秒我的手臂就要断了。这宝贝的负担远超我的想象,早知道让他在俱乐部门口接应了。“试试看,我猜你会喜欢。”我揉着肩膀和手腕。 乌鸦打开收纳盒看了看,动手组装起来——一对镀银的哑铃。他举起哑铃活动两下,从神色与身姿来判断,早先他已和它们打过不少次交道。待客区还有几本军事杂志,我想着没准儿能对他口味,抽空带进杂物间,过两天再去,杂志有了翻动过的痕迹。 我摩挲着杂志封面,想起四年前那只西伯利亚猫,猫舍主人诙谐地介绍:一开始你可能四处都找不着它,只发现猫粮和水都被动过了。 杂物间收拾妥当以后,乌鸦咳嗽的次数越发少了。我找朱利安开了些药,满以为可以趁热打铁,一并治好他瞌睡与过分敏感的毛病,结果不仅不见成效,还给他吃出了个老是走神的新毛病。药只好停了,他的走神却不见好,隔三差五,乌鸦就像睁着眼睛睡去了,我如何呼唤都不得回应。渐渐我也总结出经验:招呼两声无果,就得去摇他的肩膀,或者揉一把脑袋……哪儿都行,肢体接触是唯一灵验的开关。 夏末在仅有的好消息与一大堆烦心事的送行下退场。秋天来了。 八月头一天,我应德莱塞学院艺术史教授的邀约聚了顿餐。对方与我母亲交情不浅,大学期间我受到他的诸多照顾,得知我目前还处于毕业后的休整期,暂不考虑回学院深造,他面露遗憾:“但愿你会回心转意,简——我是说你的母亲,也期盼着日后看到你在学院谋得一职。” 我微笑着客套,心想若是家里知道我整日忙于玩弄男男女女的裸体,该要引起多了不得的家庭风波。想到解气处,教授突然提到自己近来通过了俱乐部的审核,我吓了一跳,心虚至极,他接着报上灰鹰的名号——一家历史悠久的会员制艺术俱乐部。 “以其审核制度之严格,令人怀疑会员身份将以世袭制代代相传。”他调侃道。 “是的,是的……” 我松了一口气。 告别教授,我驱车前去艾特里斯,路上短暂地回忆起在校时光。那时我与朋友几次申请灰鹰俱乐部的会员资格,均以失败告终,后来才得知那骇人的审核标准。当时的朋友现在仍有联系,不过自从就职于俱乐部,我就不大与她交流近况了。 也许该约她出来聚一聚,再叫上几位交好的校友……不过,得等乌鸦的事儿告一段落以后了。 来到艾特里斯,我在休息室确认了当天的日程,晚些时候要接待一位新客户,乌鸦得跟我一块儿。换好衣物出门,正好和丽塔打了个照面:“噢,卡琳?想好教什么项目了吗?” “什么?”我茫然地问。 丽塔一拍额头:“我忘了,上午你不在。”她从桌上拿过不知谁闲置的登记表,“看这个,俱乐部新开了个活动,秋季特色授课,我猜是月中那场调教演出的预热。有空档的调教师都可以来,具体项目和时长自己拿主意就行。” 我接过登记表,上头密密麻麻地罗列着调教项目。 “登记好了会推广到会员那儿,感兴趣的自主报名。报你课的会员估计不少,你得赶紧找个搭伴儿的——我看罗蕾莱就不错。” “搭伴儿?” “你在上课时拿来做示范的家伙。” 我看了一会儿登记表:“我得去通知一下乌鸦……他肯定还不知道。” “好吧,你要用他吗,我觉得还是罗蕾莱更适合——” 我捏着登记表,匆匆走出休息室。 乌鸦现在几乎全天候地戴着道具,锁精环、尿道棒与乳贴的限制让他不再总是弄湿裤子,加之腰包的遮挡,他看上去外表如常。只有我清楚得很,乌鸦频繁高潮的毛病实际上不曾好转,只不过转为了无精的形式。 封堵已被证明是无效之策,也许该从反向着手。 我敲开杂物间的门,与乌鸦分享新活动与我的想法。“——一次彻底的释放也许对你好处……想想看,你能在课上把这些限制高潮的道具取下,用一次充分的满足换取往常的平静。”我来回踱了几步,推敲整件事的可行性,“有尝试的价值,不是吗?” “是的。”乌鸦回答。 我知道诱导式提问从他这儿得到的答案往往不作数,仍不免情绪高涨,把乌鸦按到桌前,给他展示登记表:“来吧,看看这个,你喜欢哪些项目?” 乌鸦皱起眉,双眼半眯,用手指辅助着阅读起那些项目。他看了许久,我在一旁等着,直到他的手指停在最后一个单词。 “怎么样?”我问。当然没有得到回应,我的提问似乎总是更多用于满足某种仪式感。“好,那就这样,”我从衣兜里摸出宝珠笔,继续说,“在你实践过的——让你高潮过的项目上打钩,好吗?” 乌鸦接过笔。 这事儿出乎意料地花时间,时不时地,乌鸦就皱着眉停下来,久不动笔。我猜他可能拿不准单条项目与高潮之间的关联,试着加以引导:想想看,你在什么时候实践过的?和什么人?当时是什么状态?除了这一条,还同时执行着什么项目? 大多数时候乌鸦都成功回忆起来,有时他依然沉默不语,以防万一,我指导他跳过那条项目,不必记录。 到了疼痛分类下,几乎用不着我的引导,乌鸦流畅地打了一路对钩。我有些意外,不过有方向总是好的,头一回授课不如就以疼痛相关的项目为主…… 我计划着,望向乌鸦,发现他眉头紧皱,捏着笔僵在那儿。 “怎么了?”我俯身看登记表,目前进行到电击一栏,“记不起来了吗?没关系,就像刚才一样,想想上一次尝试是在什么时候?当时都有什么人?” 我给乌鸦留出思考的空间,耐心等待。 这一次,他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宝珠笔从他手中滑落,以末端为原点在桌面滚动。我把笔轻轻按在桌边,同一时间,一串轻微且乱序的闷响起来,乌鸦双唇张开一线,牙齿正不住地打颤。 “怎么——” 后知后觉地,我回想起这一切征兆所指向的灾难性后果: “不——不不不……” 我按住乌鸦的肩膀,把他拉向我的方向,宝珠笔被他的手肘撞到地上。啪。这像个信号,乌鸦当即蜷起身体,捂住头,开始低声呻吟。 “不、别想那个了,”我焦急地捧起他的脸,“什么都别想,听我说,乌鸦,看着我,深呼吸,来,深呼吸——” “哈……” 乌鸦颤抖着吸入空气,再向外吐出,黑青的血管从他额角涌现,一度向下延伸,势头到了中途渐有缓和。我抓紧时机:“就这样,呼——吸——” 终于,乌鸦的视线有了焦点,额角的血管安歇下去。 “天……”我当场脱力,摸索着床栏坐到床边,“你可真吓人。” 头痛发作。半年前发生过几乎一模一样的事儿,那时隔着监控,我眼睁睁地看着乌鸦跌到地上,无计可施。这二者的关联尚不明确,唯一可知的是,提及过去是件有风险的事儿。 乌鸦按了会儿眉心,俯身拾起笔,又要回到桌前填表。我马上喊停:“晚些再办。过来,你得休息一下。” 他应一声,起身走来,坐到了我的身旁。 我原想让开位置,让他好好躺会儿,但半途有了意外发现:“这是怎么回事?”我点了点他腿间高高支起的轮廓,“什么时候开始的?填表途中?” 乌鸦点点头。 看着那地方,我想了想,决定令他释放一次,再试一试他对疼痛的反应。 又让乌鸦休息了半个钟头,我确认他已呼吸平稳,状态如常:“好,脱下裤子,衬衫解开——不是全部,就那么穿着,解开扣子就行。” 一褪下裤子,乌鸦套着锁精环的yinjing当即弹了出来,色泽稍显骇人,不过整体很是干爽,硅胶尿道棒发挥着应有的作用。我撩开他的一侧衬衫,胸口已经平整地贴好了乳贴。 “抬高一点。”我示意。 乌鸦两手搁在膝盖,本就坐得笔直,再一挺胸膛,显得傻里傻气的,惹我发笑。我俯下身抚摸他的胸口,用手掌感受肌rou的弹性,待到指尖找准乳贴的边缘,就不加预告地一撕。 乌鸦一声不响,抓住了我的袖管。 “知道了。” 我应了声,一记巴掌甩在他的yinjing。扇耳光似的动静响起来,yinjing朝旁边一歪,又回弹,乌鸦开始颤抖,看得出不是头痛的那一种。我划过塞着尿道棒的尿道口,用指甲在yinjing顶端按下几枚弧形的刻痕,再来回拧动他的一侧rutou施压。 “嗯、……” 乌鸦再次握紧我的袖管。 我开始反复地掌掴他的yinjing。与往常的调教不同,这次没有手套的阻挡,能清晰地体会到性器惊人的热度。真奇怪,这东西居然长在乌鸦身上。一边又一次将yinjing抽得向旁栽去,我一边在心里纳闷。它太烫也太坚硬了,长在谁那儿都比他身上更合适。 乌鸦不住地抓紧我的袖子,力度渐强,后来我已有些吃不住劲儿,不得不把他的手拨开。到下一次掌掴,他又闷不吭声地握了上来。大约七八次——也可能更多次数的高潮过后,乌鸦抓我的手渐渐卸力。我拔出尿道棒,容许他射精一次。叫他休息。 晚些时候,我再次递过登记表。 为免唤起乌鸦的头痛,电击项目已被重重划去。我们花了些时间把剩余的项目填完,登记表打了满满一页对钩,仅有的几个空白选项我向他确认过,理由是未有实践经验。换句话说,几乎任何形式的玩弄都能把乌鸦送上高潮。 我怔怔地看着登记表。一晃神,目之所及的每个对勾都约好似的漂浮起来,带着压倒性的凉意扑向我的面门,迫使我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