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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巡捕的厉害,可祁洪的面子却不能不给。毕竟,秦三爷特意给祁洪安排了独立的牢房,还叮嘱人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有什么要求都尽量满足。当初收了人家的钱财,现在总不好悖逆祁洪的意思。李力达老大不愿意,粗着嗓子将人赶到隔壁。柳雁欢一进牢门,就在挨着老头的马札上坐了下来。老头扫了他一眼,眼中透出些不解:“靠我老头子这么近做什么?”柳雁欢抿唇笑道:“您的话可比这儿的长官都管用,我自然是要跟着您的,指不定以后还赖上您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祁洪大笑出声。他见过许多人,进来多半是要被收拾一顿的,毕竟这里哪个都不是好相与的。只有柳雁欢,进来了却半点不慌张,就像在参加巡捕房一日游似的。他欣赏这样的年轻人。却说柳雁欢进了祁洪的牢房,李力达心里老大不乐意,这才想起问询一事。他索性也赖在祁洪的牢房里,和柳雁欢对坐着,摆出一副问询的架势。“嫌疑人柳雁欢,你说没有杀丁蔚诗,那么昨夜你在何处?”柳雁欢心念微转:“我跟……秦三爷在一起。”李力达像是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毫不掩饰地嗤笑出声:“哪个秦三爷?”“宁城还有第二个秦三爷?”柳雁欢唇角也含着笑容,似乎没听出李力达话里的嘲讽。“我呸,你要能跟秦三爷一起,我就能跟周萱萱睡觉!”李力达啐道。“我再问一遍,昨晚你到底在哪?”面对李力达不依不饶的追问,柳雁欢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奶奶个腿,你敢不理……”李力达一句话没说完,就听到牢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他听见了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一句话——“他昨晚的确和我在一起。”李力达错愕地转过头,就看见匆匆赶来的秦非然。柳雁欢闭着眼睛,唇角却露出一丝笑意。“三……三爷,您怎么来了……”李力达紧张得说话直打磕巴。秦非然连一个眼风都没给他,直接走向牢里的人。出乎柳雁欢意料的是,秦非然先朝祁洪叫了一声:“祁伯。”祁洪的脸色很是精彩,他看看秦非然,又看看柳雁欢,臭着一张脸问:“你们认识?”秦非然这才将目光投向柳雁欢。他将身上的风衣褪下,整个地披到柳雁欢身上。李力达整个儿都吓傻了,哑着嗓子问:“二位……二位是……”还没等他问完,秦非然就把柳雁欢揽进怀里。“现在……你明白我们的关系了?”“明……明白了。”李力达眼前一黑,险些昏死过去。他曾听说过秦非然喜欢男人,也曾听说过他身边有人。可传言中那人是个戏子,怎么转眼间就变成了柳家大少爷。“抱歉,我来晚了。”秦非然没心思去琢磨李力达的想法,他正上下仔细地打量着柳雁欢,见他身上没有伤,这才放下心来。“我就知道你会来捞我出去。”柳雁欢唇边的笑意渐深,“屋里的电话没盖上,当时的动静你肯定全听进去了。”秦非然方才的满腹担心转瞬间化成了无可奈何,他好气又好笑道:“所以你才那么淡定地跟他们走?”柳雁欢瞪他一眼:“我这不是被迫的嘛。”话音刚落,他听见身后传来重重的咳嗽声:“年轻人,真是不知收敛和检点,要说体己话回被窝里说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柳雁欢这才想起身后还有个祁洪,转脸一瞧发现祁洪的脸色黑如锅底。秦非然朝祁洪微微点了点头:“祁伯,人我带走了,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就跟阿利说,只要是我能力范围之内的,就帮您搞来。”隔壁牢房的利哥利落地应了声:“是,三爷。”“哼。”只听祁洪冷笑了一声,“小三儿,你说的比什么都好听,老头子一壶酒求了你这么久,你愣是没让人送来。”“祁伯,大夫说您现在的身子骨,不能喝酒。”“呸,那些狗屁郎中的话你也信,你看看这地方,除了喝酒还能有什么乐子?好不容易来个能陪我说话的小子,眼下你又要把人领走,老爷子就算哪天闭了眼也不瞑目哦。”秦非然却没有被这话噎住,他朝祁洪鞠了一躬:“祁伯,人我领走了。”祁洪从地上拾起一枚小石子,“啪”地一下打在秦非然的后腰:“滚滚滚,都给我滚了干净。”秦非然默然地接受了这一击,带着柳雁欢出了门。柳雁欢憋了满肚子的疑问,如若不是看见秦非然淡漠的脸色,他早就要问出口了。没想到他不曾开口问,秦非然却主动谈起:“你刚刚在牢里看到的祁伯,是我爷爷。”柳雁欢悚然一惊,难以置信地看着秦非然:“爷爷?!”秦家家大业大,宁城人人碰到都要忌惮三分,可秦家老太爷这么尊贵的身份,居然呆在牢里?但柳雁欢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绷起脸道:“你唬我呢,你姓秦、他姓祁,分明不是一家人。”“呵,你要这么看也行。”秦非然没有反驳,“我爹是祁家的养子,本来就不是一家人。”柳雁欢恍惚间觉着自己听见了了不得的家族秘史,正当他想再问下去的时候,秦非然却将他带上了车。他身上还披着秦非然的外套,此刻坐在平稳的车子里,嗅着熟悉的古龙水气息,整个人进入昏昏欲睡的状态。在入睡的前一刻,他用仅有的理智问秦非然:“我们去哪儿?”“李珏和丁蔚诗的住处。”一听这两个名字,柳雁欢稍稍精神了些:“你把我保出来,是案子破了?”“没破。丁蔚诗是在住处被毒杀的,奇怪的是昨夜她的房门反锁着,没有任何人进过她的房间,室内也没有任何吃食,可她居然中了烈性氰化钾。”“有没有可能是自杀?”“不排除这种可能。”秦非然沉声道。“唉。”柳雁欢长长地叹了口气,“她压力太大了,家人的愤怒,旁人的非议,丈夫的斥责,交杂在一起足够将人压垮。”“可是……我隐隐有种感觉,她不是自杀的。”他们说着话,车子已经在李、丁二人的住宅前停了下来。柳雁欢看着眼前有些老旧的房子,略略皱了皱眉:“看来他们的经济状况,确实不太好。”秦非然颔首道:“的确,他们家的仆人只剩下一个。”柳雁欢看着已经吓得哆嗦的女仆,一面往房子里走,一面问道:“昨夜你可有听到主卧里的动静?”那女仆一叠声地否认:“没有,太太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