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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为了在史官笔下好听一点而置我大齐安危于不顾才是让我谢家门楣蒙羞之事。南方三洲郡侯勾结称霸一方,若是再不管指不定就会有北方三洲,西方三洲,东方三洲,到时候形成合围之势,这大齐盛世还要不要了?到时候史官说皇帝无能的时候,这个罪责难道你们来担么?”“谢大人不要危言耸听!”“危言耸听?”谢宣从自己桌上拿起景文昊的手谕展开,道:“皇上旨意在此,诸位大人最好审时度势,凡变法必有流血牺牲,谢宣不介意从内阁开始!”第113章封相(五)谢宣将皇帝手谕带回内阁的第五日内阁终于拟出了。名为保侯,实则废侯,法令有云郡侯者不得收管地方税务,无功利的后人不得继承侯爵。第六日早朝时候,苏远山捧着他年前整理好的名单,请皇帝废侯,群臣惊讶,但迅速站队,一时间竟成了满朝文武跪请景文昊废侯的景象。景文昊推说此事尚待商议,却在当晚就召了百官进宫审议草案,并在第二日公布了这一令。各方郡侯都不知所措,派出了家仆与周围的郡侯联系商量下一步如何是好。新令法的颁布最怕的就是不能有效实施,形同虚设,于是令法颁布的当晚谢宣和黎永便被传召入宫。“谢宣,你是个明白人,朕不与你兜圈子。此次宣你入宫,是希望你能代朕走一趟。”“皇上的意思是让臣去澜洲,收拾了那两家郡侯的后人?”“并不全是,那后人只是一小部分。令法之命在于行,放眼天下能有胆识推行这个令法的人朕想不到有比你更合适的,所以朕想让你在大齐走一圈,走遍十七个郡县,你可愿意?”“臣遵旨。”谢宣道。“你答应便是最好,朕也知道如今不算得上是最好的时机,但是草令一出,若不立即行动,朕怕他们会有所防备。只是如今李达镇守南疆,黎永要留守京都,安永侯年事已高,行的又是废侯之令,此去凶险,朕如今烦恼的是让何人与你同去。黎永,你那儿可有人选?”黎永细细想了一番,然后摇头,道:“回皇上,没有。”“皇上,此去一行,少则半年,多则三五年,跟臣同去的那位一来必须身份尊贵,否则难以压制诸位郡侯,二来需有胆识,否则莫说是东南的三洲,怕是连澜洲的烂摊子都收拾不了,最重要的是,他要全力支持皇上的新令。”谢宣缓缓道。“你说的这些,朕都知道,正是如此,朕才烦忧,如今我大齐哪里能找出这样的人?唯一可行的便是刘进,不过他一走宫中的防卫就被打开了一个缺口,若是半年时间你能回来还好,若是真要拖个三五年的,那岂不是乱套了。”景文昊话语中无不透露着烦忧。“回皇上,臣心中有个人选。”“说,何人?”“谢兄......”黎永觉得不对劲,他好像忽然知道谢宣要讲的是何人了。“宁侯世子,陆檀!”“宁侯?当年与蛮族勾结造反的宁侯?”景文昊听闻此话有些不悦,“当年宁侯在边关造反,他夫人不是带着两个孩子在府中防火自尽了么?”“回皇上,宁侯当年并没有造反,所为造反全是梓君侯与逸王捏造诬陷,其目的便是让梓君侯在京中独大,成为逸王造反的内应。”谢宣跪下,从怀中掏出一本卷宗,上头有梓君侯与逸王的供词,将其举过头顶。“请皇上过目。”皇帝刚刚派谢宣回内阁让他带领众臣拟个草案的时候,谢宣就想到了会有这一日。这种东西,即便是在朝堂上所有人都同意了,但是真正敢将之付诸于实践的却没有几人,而既能实践,又能得皇帝信任的更少,整个大齐谢宣想不到有比自己更适合的人。此行凶险万分,若不小心行事,自己能否平安无虞的回来都是个问题,所以皇帝定会想找个能护他周全的人。只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浩战的大齐并非如百姓眼中那般稳固,周围邻国无不想趁虚而入,所以大齐根本就没有可用之人。这个时候正是重立宁侯府最好的时机。景文昊迅速翻阅了那本卷宗,看完证词后勃然大怒:“混账,混账,为了一己私利竟陷害忠良,那二人千刀万剐都不为过。”“皇上,三司会审刚过,二人均在押,皇上随时可以提审二人。”“这等大事,当初你审案的时候为何不上报?谢宣,别跟朕说你这是忘了,告诉朕,你瞒了些什么?”景文昊话语中没有半分客气。“回皇上,臣不敢有任何隐瞒,当初之所以没上报实在是因为事情一桩接一桩,而臣以为宁侯府一案虽有冤屈,但毕竟人都不在了,即使报给皇上也无济于事,便没有写入密保,只记载于卷宗里,后来便是真的忘了。”“那如今呢?怎么又想起说了?还有那陆檀难道能死而复生不成?”“禀皇上,陆檀他根本就没死。”黎永不愿让谢宣扛下所有事,见状跪下道,“当年夫人接到侯爷信函说遭人陷害,夫人便找了两具尸体冒充世子小姐,一把火烧了宁侯府,又自己上吊才瞒了过去,世子这些年一直外逃直到最近听闻逸王落网才回了京都,找到臣。”“呵,宁侯府当年的金蝉脱壳你竟这般清楚,黎永,当年你怕是没少参与吧。还有你想将谢宣摘的干干净净,是以为朕不知道当年谢宣在书院时关系最好的便是陆檀么?你们两个今日跪在朕面前说谎,怎么是觉得朕不敢治你们个欺君之罪么?”“臣不敢,臣罪该万死。”二人道。“你们当然该死。谢宣,朕用你之时你以为只派了黎永查你不成?当年你跟陆檀交好的事情朕一早就知道,不过是念在你忠心为国的份儿上不追究,你今日竟好意思装做忘了?”“皇上,臣......”“你住嘴!还有你,黎永,黎晰的亲哥哥,朕孩儿的亲舅舅,朕这一年如何待你,你心知肚明,谁知你竟然这般大胆,前朝的时候就帮着嫌犯脱逃,如今还当着朕的面维护一个欺君之人,你真是对得起朕了。”“皇上,臣知罪,请皇上责罚。”二人又道。“罚,怎么罚?欺君叛逃可是要斩首诛九族的,你们是有多少个脑袋受得起这样的罚?”“臣,臣等罪该万死。”“是,是该万死。但是如今大齐正是用人之际,我免你二人死罪。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谢宣你明日带着陆檀进宫觐见,把废侯之事给朕办妥帖了,两年不准找朕批假。”谢宣一愣,明显不能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还不谢恩?”“臣叩谢皇恩。”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