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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也已经有些晚了。“今日在布防,梓君侯的人这几日频频跟逸王联系,估摸着快要动手了,不知道确切的时候,皇上走之前曾提过说要给皇后庆贺生辰,于礼法有些不合,不过总归是个好时机。怎么,今日突然让人送信给我,可是大理寺出了何事?”“倒不是大理寺,是大祭司。”谢宣屏退了外头的看门人,自己带上了那扇门。“前些日子我们不是怀疑春晓下毒,今日武甲武乙回来禀报说寻到了些蛛丝马迹,原来那姑娘两年前曾经托人买过一处宅子。武乙一禀报我就带着人去了,结果竟然还是晚了一步。这事说来蹊跷,我们去的路上竟然遇到偷袭,就在半道上,像是知道我们会那个时候去,索性人不多也没出什么大事,就是耽搁了时间,去的时候人刚刚断气。黎兄,你知道最奇怪的地方在哪儿,武乙说他与武甲一同查案,一问到这条线索,立即兵分两路,武甲去盯着春晓,武乙回来报告,可巧的是我们去的时候并未见着武甲的身影。后来他说当时有人放暗箭,将他引开了。”“谢兄言下之意是两人有问题?”“本来应当用人不疑,但是黎兄恕罪,暗子这东西我从前未接触过,不知内部如何,但此事我无法不多心。”谢宣说话时带了两分小心,毕竟眼下他在怀疑黎永的人。黎永见谢宣如此紧张,自己反而松了口气,安慰他道:“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谢兄未曾体验过这种见不得人的日子各种内情自然不知,不过我可以肯定,谢兄,武甲和武乙绝对不会有叛变之心。这两人是从前就跟着父亲的,父亲过世多年,两人都未曾离散,时常去父亲陵前探望,这其中讲的是人情,想要策反这样的人不容易。况且,自你上任,这两人几乎日夜乔装打扮跟着,半步未离,就连休息也是颠倒着来,所以谢兄尽管放宽心。”“黎兄如此说,我自然是信的,不过若真如黎兄所言,我恐怕大事不妙。”“有何不妙?”“来者知道在我去的途中埋伏,又能有办法引开武甲,想来是武甲武乙已经暴露。这一点我想了很久,或许这是个连环套,为的就是折断我等的羽翼。今日在半山腰,他们若是落重注,完全有可能杀了我,但他没有,我不知他是人手不够还是刻意为之,总之这两人怕是不能再像从前那样用了。”“还是你心细,这话有理,如此干脆让两人明着做你的贴身护卫罢,总归这些天不太平。”黎永提议,谢宣附和两句,想着有道理,正准备应下,忽然外头传来一阵打斗声,谢宣仔细一听,那声音竟是从地牢传来的。“来人来人,都去地牢。”谢宣开了门,大叫着往地牢跑去。黎永与谢宣跑到的时候只见两个刺客已被擒住,李之源铁门的锁明显被人斩断,李之源正缩在角落如受伤的小鹿。谢宣顾不得许多跑过去将人揽在怀中,而一旁被逼在中间的两个刺客趁机咬破了牙齿中的藏毒,等谢宣与黎永回过神来,两人已经毒发身亡。“竟又是死士,黎兄,对方来者不善,看来京中愈发不太平了。不知黎兄那边准备的如何,明日我想写上封奏折送与皇上,皇后大寿乃天大喜事,理当举国同庆!”谢宣搂着李之源,两人都在抖,谢宣也分不清是李之源抖的更厉害,还是自己抖的更厉害,总之,他怕极了!“都已打点妥当,祝寿只需最后准备,谢兄尽管上书。”黎永声音沉稳,像是给谢宣吃了颗定心丸。不多时,监牢收拾好了,而这些谢宣已经无暇管理,趁着夜色,他让武甲武乙恢复身份,光明正大做了自己的护卫,就这么护着李之源,带着他出了大牢,回了谢府。第66章异动(七)谢宣本以为重来一次他能保护好李之源让人不受一点儿委屈,结果前几日人就入狱了,比上一世还不如。又想着只要这几日跟景文昊交代了就能将人接出来,把这小祖宗好好在家中供着,好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如今倒好,他的折子还未来得及往景文昊那儿送,李之源今晚就被吓到了,并且看着车上李之源仍然以rou眼可见的频率发抖,他的心都在跟着打颤。“小源,别怕,没事,我们回家了,没人能伤害你。”谢宣双手张开侧身将李之源紧紧拥在怀中,把李之源的双手握在手中,一点点温暖他因恐惧而冰冻的掌心。见李之源不出声,他也不敢造次,怕把人拥的太紧,只能悄悄松开一些,李之源却像是怕他走似得,死死扯住了他的衣袖,如此谢宣便不敢再动,只是不断在他耳边轻声讲:“对不起......别怕......”天色已晚,街上行人马车稀疏,不过谢宣仍然吩咐了车夫走慢些,于是车内异常平稳。车帘都被放了下来,里头还备了两个大大的暖婆子,都被放在了李之源的身边,就是这样一番折腾下,李之源一颗心仍是惴惴不安。身体的抖动时强时弱,谢宣现在有些怕,他怕李之源抖,因为那说明小源的恐惧,又怕他不抖,太过压抑自己的心情于他无益。这份害怕终于在马车到达谢府门前的时候爆发了。车帘子被人撩开,谢宣身子离开车坐,双手抓着李之源异常艰难地下车,然后慢慢将人牵出来。起初还好,李之源虽说身子有些抖,却仍然乖乖弯了腰往马车外走,结果一看到谢府的牌匾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一动不动僵在马车上,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低着头,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全都滴在了谢宣的手上,砸进了谢宣的心里。谢宣怕极了,自重生起便没见着小孩儿哭过。一开始自己没能力保护他,让他受林家小子欺负的时候也未见过他掉泪,更别提这般失态的大哭了。他是心疼的不行了,很想好好安慰,又碍着李之源在车上,两人的位置始终不太方便,最后心一横,手上用力将李之源稍稍拉出来一些,再一把将人捞起,径直从车上抱了下来往府里走。府中下人只知道这府上的主子有个心肝宝贝似的弟弟还不是亲生的,日日给捧在手心里,却从未想到自己有一天能看到这样一幕。谢宣眉头紧锁,一手揽腰,一手抱腿,就以那般暧昧的姿势将自己的“弟弟”从马车上抱回了房中。就连李之源自己都有些震惊,他惊讶的甚至忘了委屈,被谢宣从车上抱下来那一刻,三魂不见了七魄,本能地双手搭上了谢宣的脖颈,让谢宣抱得轻松些,自己也安稳一些。反倒是谢宣,并未察觉这姿势有何不妥,只一心想着快点儿把人抱回去了,不能让人哭着在外头吹风,喝了冷风进去会伤风。好不容易进了院子,伺候的下人眼尖,看着人过来便将房门大大地打开了,然后低头等在一旁,等到谢宣抱着李之源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