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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模样怎么看怎么欠揍。没等来人发火,方扶南的声音就慢悠悠地传了进来:“怎么?没死在这里啊?”沈一清欢快得跟兔子一样,“蹭”地蹦到了小老板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小老板好一会儿:“活着好!”小老板看了两眼沈一清微肿的眼睛,没去计较他刚刚差点被沈一清一巴掌拍死:“我的饼呢?”“吃吃吃,就知道吃!”方扶南骂了小老板一句,转向被大黄死死扒住不肯松手的人,“县令大人早上好啊。”县令:...他不他真的一点都不...他不好。交友不慎。妈的欺瞒陛下这种大罪下来老子要被砍头的好嘛?让你们丫的皮。继续皮。“信给他留下了吧?”小老板拿了一颗荔枝塞到嘴里。“留了。”方扶南漫不经心地坐下来,拉起小老板的袖子就搭了上去,“你病发了几次?”“一次。”小老板晃荡着长腿,冲沈一清挤眉弄眼地笑。沈一清坐到小老板边上跟小老板虎口夺食。方扶南把手收回来:“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你别作,活个六七十岁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好好说话,我建议你好好说话,什么叫做别作?”小老板不乐意了。方扶南抬起眼皮,凉薄地看了他一眼,扯出一个极假的笑容。小老板一下子被噎住。县令大人哈哈哈哈地笑出声。前半辈子似乎就跟小老板问的那一句一样那么轻描淡写地过去了。傅长安是帝。就算三年前他可以在老板的小铺子里被当成小二一样呼来唤去,总之他现在是帝。给他递一个已亡的消息已经是小老板最大的宽容了。他不可能来的。我就当做那九十九声响首是磕给我了识人不明的糊涂过去。我就当做这满身的虫蛊是我欺君罔上的荒唐曾经。以后你不来找我。我也不去想你。我们就这样吧。三个月后。小老板挺可惜地抱着荔枝感慨人生如流水,该完蛋的迟早得完蛋。然后被县令一脚踹到了地上:“荔枝过季就过季你能不能活得像个正常人一样?”小老板麻溜地爬起来,摇头晃脑:“我真的很怀疑你的县令是怎么考上的。一点诗词情怀都没有。”“买的。”县令翻了个白眼。小老板抽了下嘴角。县令非常好心地重复了一遍:“我说买的。”小老板恼羞成怒:“听到了听到了万恶的有钱人,我在京城卖柳叶饼一张十文钱一辈子都买不起一个县令。”县令大人心情大好,摆着方步刚走出院子门,硬生生地吓了回来。“怎么?”小老板探出头去。“蹭”地就缩了回来。正襟危坐。他从来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这样的傅长安。简单的青衣短打,带着一张猝不及防被抓包的尴尬表情。县令大人吓得蹭蹭蹭往后退了无数步,最后退无可退从墙头扒拉出去了。小老板:...妈的交友不慎。傅长安刚张了张嘴,还在想怎么组织措辞,就看见小老板起身快步地往院子里去,吓得他赶紧上前一把抓住小老板:“你别走我不当皇帝了我带着我的家当来投奔你了。”小老板懵了有一会儿:“家当?”“我。”“啥?”“我。”小老板:...这么不要脸我不认识他。傅长安赶紧一把把小老板捞回来:“你要不同意我给你磕九十九个头好不好?”小老板眼睛一眯,准确地抓住了傅长安的手臂:“撩开。”傅长安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不耐烦的小老板顺手给撕了。洁白的胳臂上赫然是一道长长的血痂。“解释。”小老板垂下眼睛。这道血痂有多眼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虫蛊。“...母蛊。”傅长安“嘿嘿”笑了两声就要带过。小老板面不改色地伸手在自己大腿狠狠拧了一把。傅长安的表情立刻扭曲了起来。“母蛊?”小老板露出一个假笑。这玩意儿是宫里不能说的下流手段。简单概括。同生共死。浪漫不?听起来很浪漫。但这蛊大多用在宫里的争风吃醋。把你的命和某一个牢里的犯人连一块儿,疼痛共享一下,生命共享一下——傅长安怎么会知道这东西?小老板的脸色很难看。傅长安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脸色,一看情形不好,转头就把方扶南卖了:“方扶南说的。”小老板默默把方扶南记上了黑名单。准备哪天去和沈一清探讨一下方扶南的罗曼史。然后回神就看见傅长安小心翼翼地陪笑:“蔺安...”长叹一声。“我在。”江山美人。祸国殃民。小老板觉得自己当得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