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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经过多日,他俩已十分契合,荣頫舒服地长呼一口气,伏身耸动的同时,唇和青年的唇紧密贴合。深陷欲海,意乱情迷中,荣頫脑子里倏地划过一个念头:他的鱼儿,真如一个教人心甘情愿死在他肚皮上的妖精……次日,荣頫不惊动任何人,悄悄潜出京城,去几百里之外的荣氏祖地。苏云理站在京城高高的城墙上,目送荣頫的身影渐渐消失。风撩动他的长发和衣袍,他的神色漠然冷酷。****到荣氏老宅,已近黄昏。整个荣宅,愁云惨淡。乔氏是荣家和当今身上关系的重要纽带,可以说,正是乔氏的存在,才让当年荣氏子孙闯下大祸后还能得一线生机苟延残喘。荣家这代一家之主恭敬地将荣頫迎入,还未入乔氏的所居的院子,便闻得一股子药味儿。他挥手示意所有人别大惊小怪,在婢子打起帘子,他轻手轻脚进入內间,只见形容苍白枯瘦的妇人静静躺着,两鬓花白,染银的发丝略略凌乱地散落在被褥枕间。没等荣頫出声,乔氏似有所感,她轻轻咳嗽一声,虚弱地睁开眼,茫然扫视周围,目光抓住那尊贵不凡的身影,便再也移不开。左右屏退,屋内只余二人。乔氏动了动唇,终于吃力地唤道:“頫儿……我是死了吗?竟然能再见到我的頫儿……”荣頫靠近,握住乔氏的手,柔和了表情,犹豫片刻,才吐出一个多年不用的字眼:“娘……”乔氏眼里已有泪,似有千言万语不知如何说,最后她道:“頫儿……你和鱼儿是兄弟,要相亲相爱…….从前的一切恩怨就忘了吧,鱼儿他也不容易……”说着也泣不成声,显然这对表兄弟相残,她心里有数。荣頫安慰道:“我会好好待他……”乔氏已现出精神恍惚,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的光景,她紧紧抓住荣頫的手,喃喃不断道:“从小,你和鱼儿,就很顽皮,今天是你,明天是他,两个小家伙从来不乖乖一起到我跟前……别看鱼儿平时装得多稳重老城,其实是个小哭包,也最爱跟我撒娇,只有我跟他的时候,他软软的,十分可爱……頫儿,你是哥哥,要照顾弟弟……”荣頫静静听着,直到乔氏昏睡过去,他发现自己的手被牢牢拽着,除非用大力,否则挣脱不得。他静坐沉思,许久有人敲门,他命人进来,原来是大夫和一个荣家的子孙。大夫给乔氏把了脉,摇摇头说时日无多,就在这一两日,建议趁早准备后事。哪能让一国之君候着一个将死之人咽气,荣家那人邀荣頫别处安坐,然而乔氏的手半点不松,任谁在她耳边劝说,都不管用。境况有些窘困,荣頫让惶恐不安的荣家人退下,自己一直守着,足足一天之后,乔氏回光返照,睁眼见人还在,神色十分复杂。这会儿她神思清明,终于松手,凝望着荣頫轻声道:“頫儿,他已经傻了,你饶过他吧,看在我老婆子的面上,让他快快乐乐活到老死……”果然,这里面有问题。荣頫却不恼怒,他平静地答应乔氏:“娘,你放心,有我在一日,不会有人为难他。”乔氏听完,嘴角勾起一抹笑,然后看着虚空,似乎瞧见她牵挂的人,不多时,气息皆无,明明替亲生子讨来一个承诺,却仍旧死不瞑目。她大概是在遗憾到死也没见到亲生子一面。荣頫将乔氏睁着的眼合上,自己稳了稳神,才心头积压着滔天怒火,准备打道回府看看谁给他玩的把戏!第35章(第一更)马不停蹄连夜赶回京城,日头已当空。荣頫径直回他的寝宫。所谓灯下黑,藏匿鱼儿和每天都能与之共枕,并不需耗多大心力。他脚步带风地迈入殿门,迎头就见苏云理坐在殿中央,膝头枕着一人的头,定睛一瞧,那身影教人生疑。那人一动不动,似在沉睡中。苏云理脸色淡淡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那人的头发,荣頫距离他五步站定,不变喜怒地道:“云理,你这是何故?”“怀慈,我有一个决定——”苏云理话题一转,说起一些令人莫名的话。“从前,你我是主仆,如今是血缘兄弟,我看重的你,不愿与你阋墙。你我相知多年,想必你也似我一般,不愿与我闹到无法收拾的地步。你知我素来没什么争权夺利的心,我也知你视我为左膀右臂手足兄弟,交付信任,祸福与共。”到此处,微微一顿,苏云理露出一个云淡风轻的笑:“何况我是个阉人,世人蔑视的下贱之人。当年父母宁愿将我卖入宫中为奴,也不愿放弃痴傻的二子,他们认为家中的一切灾难是由我这个命格带煞的丧门星所致,连我弟弟天生的痴傻,也归罪于我——说同在母体中时,抢夺了弟弟必须的养料……在深宫中做个任人打骂的小太监,那段日子可不美好,若非遇见你,我怕是坟头草也有几尺高了……”“你乃我命中贵人,携我登青云。我投以忠诚,报你大恩。我不算完整的男人,却有传宗接代,延续苏家香火的刻板念头……这我做不了,还得依靠你……怀慈,你看,我和你的情谊远非几句话就可以描述。亲人、朋友、君臣……你与我同为一体,密不可分,我不想让它出现不可挽救的裂痕……”荣頫沉默。他心里承认苏云理所说,他俩经过太多事,说是知己也不为过,所以,谁也不愿意轻易打破坏这段情谊。可惜,他俩中间,偏偏就插入了一个荣鱼。三角恋从来都是容易三败俱伤,谁也不能幸免。苏云理叹道:“你我今日能为了他互相撒谎玩弄心计,明日便能刀剑相向。怀慈,我实没想到你对他的喜欢已深到了这种地步——江山已尽在你手,你还想着美人......怀慈,人不能太贪心,什么都想得到,容易竹篮打水一场空……”荣頫挑眉,江山美人,谁规定二者只能择其一?他非要鱼与熊掌兼得,有何不可?看出他的不以为然,苏云理缓缓道:“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对他动心,明明我是个阉人……可见老天捉弄我。不过,我对他的喜欢及不上你,所以比你更冷静。”“身为帝王,专情是祸。”“阉人多情,于主不利。”“留着他,后患无穷——”苏云理说这话的时候,下手快如闪电,一把掐住青年的脖子,嘎吱一声脆响,顷刻魂断命陨。荣頫哪能料到这发展,他还当苏云理心中有荣鱼,必不会轻举妄动,未想会直接动手杀人,当即心中一紧,脊背上都蹿起冷汗。可他不好糊弄,稍稍定神,他还能笑着道:“云理,你别与我开玩笑——”话未完,他对上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