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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唠嗑唠嗑,毕竟各族子弟每天都有新生儿诞生,领地边界的划分,以及一些天材地宝的归属上总是要变动一下的,这种嘴上功夫的事,一向是黎栩的职责。这种事,一靠外交官的嘴皮子,而最重要的当然还是靠各族的实力支撑。这实力嘛,又是两看,一看各族巅峰强者的修为,二看的就是小辈切磋间对新生力量的揣度。总的来说,三族共会是相当和平的,摩擦只是偶尔。像七十多年前,切磋着切磋着就杀红了眼,接着莫名其妙地引发了大战,神淮至今想来也觉得不可思议。他垂眸在沈琛腕上一切,松开手,站起身,朝外走去,他得去问问三族共会提前的原因。“弟子适才心有感悟,一时沉浸才来晚的,想必师尊不会怪罪罢。”神淮笑吟吟地看着坐在上首的白袍道人。“编,你再编,”清律面无表情地,“怎么,现在关起门来办好事了?”说到这里,他不由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和小琛从小一起长大,又共患难的,难免生出点旁人没的感情来,可是,你们到底还小,要多多注意些,尤其是小琛,虽然灵根不佳,却悟性好、奇遇多,年纪轻轻就是金丹修为,模样又俊俏,天之骄子,不外如此,打他主意的人简直可以挤破灵霄峰,你、可一定要仔细些啊。”清律压低了声音,从袖子里掏出两本小人书,用一种‘师尊只能帮你帮到这里’的目光深深看了神淮一眼。神淮:“……”他表情僵硬了一下,接着立刻恢复笑容,极其自然地接下小人书,往怀里一塞,笑得感激不尽,“多谢师尊爱戴。”清律拢了拢衣袖,又是一副道骨仙风的高人样子,他清咳一声,往后探了探,皱眉道:“小琛呢,没跟着你?”神淮双颊微微泛红,“师弟……他还躺在床上……”清律收起目光,意味深长地看了神淮一眼,目光复杂异常,既有‘徒弟果然争气’的欣慰,又有‘小子以后可要温柔点’的告诫,还有‘果然是有了媳妇没师尊’的忧伤。“……”神淮识时务地点了点脑袋,“师尊放心,弟子省得了,”然后他话语一转,问道:“师尊要一同前赴三族共会?”清律点了点头,“三日后便要出发了,你之前刚到,所以没同你说。”神淮皱了皱眉,疑道:“弟子听闻三族共会每百年一次,如今距离之前一次,不过七十余年,怎的就要召开了?”清律摇了摇头,“这等事,具体我也不清楚,不外是宗主告知罢了,只知是妖王后荼提议的。”听到‘后荼’两字,神淮心神一震,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很快退了出来。后荼,想到最后一次见后荼的时候,明显对方心魔已甚,尤其是对待那个冰棺内和他一般模样的壳子的偏执。当初看到是愤怒,他以为对方只想用他制造一个听话的、杀戮的机器,如今再想起来,却只余一声长叹,想必对神志都偶尔不清的对方而言,这是对方的最后一点救赎了罢。愧疚下想要复活他,在知道不可能得到一模一样的人后,偏执地、自欺欺人地相信会有奇迹,相信那个人可以和他一样。神淮喟然一叹,这么一来,当初他不明白对方的情绪变化,如今全都明了了,想到对方拿着闻尘却遍寻不到他,不知会不会疯了呢?他必须尽快去见后荼,因为他隐隐地感觉到这次对方要求提前三族共会、不简单。神淮身形一晃,来到他的门前,突然又止住了脚步,原本他是想着捞起自家小鬼就奔妖界回去的,可是……想他初时对沈琛尚且迁怒,何况后荼?单看当时在夭莺婚礼之上对方看到沈琛后,骤变的神情,仇恨的目光,狠绝的一掌,便不难想象他对沈琛的恨意了,绝不是一句‘他已经不是魔种,没有威胁了’可以抵消得掉的。后荼不是他。伫立片刻,神淮想着可有两全之法。吱呀——眼前大门乍然一开,自内向外。神淮微讶抬头,小鬼这么快就醒了?只见里面大床上躺着个白衣人,脸色苍白,眸子乌沉沉的盯着他看,不含一丝情绪、又仿佛蕴含万种情绪,最后尽归虚无。神淮掩下思绪,微微一笑,抬步入内,合上大门,来到床边,弯腰俯身,“醒了?”“你又去见玄荥了?”沈琛冷冷开口,忽然好像看到了什么,手掌一伸一钻,从神淮怀里扯下来两本黄皮小书。“!”=0=早知道他一定从清律房里出来就把这书给扔了,或者牢牢塞在神魂空间绝不嫌弃,怎么就放怀里了呢?☆、第96章好了转瞬之间,神淮的内心世界已经经历了‘卧槽,他的一世英名’→‘小鬼该怎么想他,男神秒变猥琐什么的’等等一系列复杂的情绪。沈琛捏着两本书,低头呆了片刻,转而立刻抬头,已不是面无表情,而是目光恶狠狠的,像要吃人,“你刚刚又去见玄荥了,你们一起看这个?”神淮:“……”哧——他忍不住笑出声,万般复杂交织的情绪都被对方这一句话给浇熄了,这话说的,啧啧,他伸手捏了捏沈琛脸蛋,“谁有那么厚的脸皮,和人一起看这个?”好基友也不是这么用的。“那你刚刚又去做什么了,为什么要走?”沈琛的声音冷得掉渣。“不要这么凶嘛,”神淮又戳了戳对方富有弹性的脸蛋,“刚刚清律找我。”“你和清律一起看这个?”沈琛沉声问道。“……”“呦呦呦,这是无差别吃醋吗,你不是一直喊上人的吗,一下子就变清律了?”神淮继续戳沈琛脸蛋,以前吃醋呢是撒娇,现在换冰山脸了,要不要这么可爱啊。沈琛终于抓下对方捣乱的手腕,这时,他才意识到眼前这个人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他双眼直直地看进对方眼底深处。漆黑的瞳孔只映出他一个人的面庞,看着看着,他忽然面色一变,低头看去,一手捡起散落胸前的长发,张了张嘴,呆呆的样子。神淮叹了口气,把手覆在对方手上,“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呢?”不早些告诉他、他不再是不详的魔种,不早些告诉他、他为他做了这么多,是要他悔恨愧疚死吗?“我这样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