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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想着,好奇心也好,明明身为王君和臣下的混血却要低眉顺目的轻微不甘也罢,似乎,就都能平衡下去了。然而,平衡二字,他能做到,被关在卧室里的田钺,就未必了。极端无聊和心里没底的处境中,他开始乱翻东西。就好像之前把人家冰箱翻了个底朝天,尝过所有食物,还留了满台面的保鲜盒那样,田钺把主卧室也整个翻了一遍。没有看到任何对有朝一日出逃也许会有所帮助的物品,放在床头柜上的笔记本电脑也有密码,无法进入。卫浴间倒是有一个让人想跳进去翻滚的按摩浴缸,但他实在没兴趣再多洗一个澡了。步入式衣帽间相当宽敞,一套一套高级西装明显就是手工定制的级别,干脆扯下来几套往自己身上比试,发现引以为傲的宽肩细腰大胸肌,居然哪儿哪儿都不如那厮,终于量化地,具体地意识到白未然的体型比他整大了一圈,田钺愤愤然脱掉有点逛荡的西装,甩手扔在地板上。看了看旁边的单人沙发,他坐了进去,闭上眼思考策略。其实,真要是豁出去了,放把火,把这套房子烧了,他也就能逃走了。毕竟火会生烟而烟往上走,消防队总是要来的,救护车总是要来的,警察搞不好也会来,再说了,就算你这一个别墅区住的都是狼种,周边呢?总会有普通老百姓发现滚滚浓烟然后报警吧?到时候……他总可以……不。如果说整个别墅区都是狼种是事实,那么就像他昨晚被轻松抓回来那样,猜测应该是十分完善的安保体制,会连消防工作也可以做到的。而且,这间卧室能不能找到引火设施,都未必,再者,万一墙壁地面都是做过防火处理的那种……那岂不是等于他会成为最佳的人rou促燃剂?算了,他还不想把自己这么简单就烧死在这儿。苦闷的等待,持续了大约三个多小时,然后,脚步声响起,卧室的门锁,被从外头打开了。格外警觉地注视着门口,田钺眼看着有几个戴着厚实口罩的男人小心翼翼走了进来。他不知道那几人要干什么,但他确定不是什么好事。他试图挣扎,试图打开那些伸过来的手臂,可他听见了电击枪的噼啪声。那种让人全身痉挛的剧痛,还太过清晰,田钺怕了。他就像惊弓之鸟,肩膀一震,停止了抗拒。被带出房门时,他看见了走廊里站着的白未然。恨恨地瞪了对方一眼,田钺极为不情愿地,被从二层,带到了地下室。然后,他看到了就在地下室正中间,摆着一个巨大的,不知何时组装起来的黑色铁笼子。笼子有一面靠着墙,牢牢固定住,开了一个口可以直接进出卫生间。而就内部空间而言,绝对可以摆下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大衣柜的笼子,高大到几乎可以碰到从屋顶垂下来的吊灯底部,那与其说是笼子,不如说根本就是个移动监牢的物件开着正门,好像张着口等待吞噬他似的,用空空如也的肚腹迎接他的到来。田钺想要跑,已然来不及了。那一刻,他明白了,白未然是当真的,而他的屈辱,还远没有到尽头。被塞进笼子,都还好说,最大的折磨,是被硬按压在地上,拽着头发,戴上那个冰冷的项圈。沉重的,金色的搭扣闪闪发亮,黑色的,厚实的皮革脖套上,镶嵌着细小的钻石颗粒,组成一个无比耻辱的英文字“P”。鬻犬,狗,贱民,社会的弃儿,Pariah。这就是他,这就是他现在的身份。几只手抓着他,留下怎样的红印子,谁的膝盖顶在他后背上,造成了怎样的疼痛,他都已然无法去计较了。疯狂滋生的羞耻让他瞬间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急火攻心时咬舌自尽,或是一头碰死,为什么会有堂堂八尺的汉子在耻辱面前抬不起头,站不住身,挺不直腰杆。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值得被如此报应,他也许之前太过分了一点,可被打过一针什么鬼发情素难道还不够?就因为不能让他泄露狼种的秘密,就要把他真的当狗来养?!当狗来养啊!!!疯了一样去拉拽脖子上的项圈时,田钺抓破了自己的皮rou,疯了一样去撕扯金属的锁扣时,田钺折裂了自己的指甲,殷红的粘稠滴落在身上,已经无法辨认是来自颈侧的伤口,还是指尖的血痕。他哭了,哭到怨恨自己下贱,真的下贱得像狗一样,他扯着嗓子叫嚷,他要让白未然听见自己的咒骂,他要让他早晚有一天,用性命为代价来补偿所有这一切。哭累了,骂累了,他躺在冰凉的地面上,把自己团起来,缩起来,奋力闭上眼,像个受伤的孩子似的,神经质地低声念叨着,想要假装这一切,都并没有真的存在,真的发生过。他这样呆了多久,连他自己也无法确定,直到好久之后,听见有人靠近,近到能嗅到隐约的香水味,他才翻了个身,坐起来,靠着身后不远处的黑铁栅栏,抬起眼,自下而上,看着对方。白未然隔着笼子,和他四目相对。“闹累了?”低沉的声音那么问。“……我cao你全家。”吸了吸鼻子,田钺用沙哑的嗓音回答。白未然不动声色,毫不在意一样,用手里的古银色手杖,敲了敲粗壮的铁条。“先忍一忍,床垫和餐盘一会儿也就送到了。”“你干脆弄死我行不行?”“不行。”“凭什么不行?”“你罪不至死。”“所以就让我生不如死?”“对低等生物而言……还能有什么比活着更幸福吗?”挑起嘴角一声冷笑,白未然打量着居然到了这种地步都还是不肯表现出哪怕是假装的一点点屈服来的男人,想要彻底击垮对方,让这个高傲顽强到了极点的猿种屈服的意念,已经强烈到连他自己都讶异,表情仍旧冷漠,甚至还带了几分残忍,他死盯着田钺,继而以一种异常压倒性的语调开了口,“从今天起,这儿,就是你的‘家’了,必要的东西,我会给你置办好。建议你放聪明点,收收性子,不要再撒野了。最起码,你要想让我拿你当‘人’看,至少别再像条野狗一样随地小解。卫生间就在后头,别告诉我你不会用。还敢满地乱来,你怎么弄脏的,我会让你怎么舔干净!不相信,或是胆子够大的话,就试试看吧!”听着那样的威胁,田钺有一会儿没说话。而就在白未然以为他放弃了用言语或是行为对抗时,就在带着优越感转身准备离开时,他听见来自身后的水声。水落在地面上的动静,那么明显,那么刺耳,同时还带着热热的味道。极为敏感地捕捉到声音和气味之后,原本还表情冷漠沉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