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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出事了吧?原容下一秒又撇去这个荒谬的想法,一咬牙爬上对面的床。被子里是空的。关理不在?原容愣了一愣,呆呆的原路下床,站在寒气四溢,只剩他自己的昏黑寝室里不知所措:窗外的雨还在下,磅礴之势瓢泼如倾盆,关理大半夜能去干什么?他拉开虚掩着的厚重窗帘,阳台外有零星路灯在闪,在雨帘下晕开昏黄一片,看不真切。关理还晾着的外套被夜风轻吹着晃动,在屋内投下过分长的影子,教人看了心里发悸。半夜没电,原容只得顺着墙摸到洗手间,轻轻敲门:“关理,你在里面吗?”回应他的,只有马桶内细微的,被封闭空间无限放大的流水声。猛地,他的手机震了一声,把他吓了一个激灵。锁屏亮起的光照亮了半边屋子,原容低声咒骂几句,打开信息。一个未知号码。“别问了。”发错了吧?原容皱眉,准备左滑删除,又一好心,回复道:“发错人了。”那边却像是守在手机前一样,秒回:“没有错。原,我在同你对话。”原容一凛,他的姓氏不常见,不是随便蒙的张王李,这人明确点出来,便一定认识他。他迅速问道:“你是谁?方便电话吗?”他下意识忽略了时间问题,丝毫没意识到他惊醒的现在,是凌晨三点钟。但没有新的短信回复了。他翻来覆去的看那三个字:别问了。这其实是很可笑的,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话。原容交友圈不广,兴趣社团都懒得参加,更不存在什么恩怨情仇。其实这样的一种社交稀薄的人,想对他下手是很难的。他人也谨慎,很少在现实以外的地方泄漏联系方式,一时没有任何关于此人的身份的猜想。所以,关理会去哪儿呢?原容白天睡多了,十分钟内大量信息涌入,大脑清醒无比。他随即推门出去。他们宿舍楼如梦中结构描述的一样,是一条长廊,长廊两侧分别是单双号房间。他住在五楼第一间501,斜对门502常年锁着,好像最初装修时出了点问题,总之建校至今无人入住过。很多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把502可能发生过的事传的神乎其神,原容向来当笑话听,半夜三更猛地想起,却不由得心里打起鼓来。502的门牌很新,微弱的走廊灯照耀下,反着冰冷的金属光泽,门把手上横七竖八几张虚掩黄色封条,有一段年代了。有人说,黄色封条下其实时用童子血写着符文,要镇里面蛰伏的东西。还有传言说,有风水世家分析过,这东西镇不了几年了。当年建校打地基,压在一座老墓上,那老墓年代极远,追溯能回到五代十国那一档儿,本来探测出国家保护性历史文物、遗迹,是要上报停止施工的,然而匪夷所思的,老墓在施工队停工第二天,自行湮灭了。人们传的神乎其神,好似个个亲临湮灭现场似的,说那邪风阵阵,黄沙遍天,前一秒看大坑里好多陪葬品呢,下一秒定睛望去,只剩黄灰了。学生们暗地都说,老怪物跑了。而这座全校最大最高的男生宿舍,便是用来镇xue眼的。这推测其实不无道理。V大校区在大学城算最老的,最初招生并没有很多,男生宿舍却高十层,每层至少四十房间,在那个年代,差不多全校男生都能装进去。像原容申请的是二人间,但大多数房间,好比四楼是四人间,一到三楼甚至是六人间。而502,是整栋楼唯一出过事的。具体内容原容没打探到,知情人士大多闭口不言,一个消息灵通的同学神神秘秘地说,里面东西“没了”。到底是什么个“没”法,那个同学也不清楚。紧张的档儿,脑袋里更容易流过万千数据,原容一瞬间想了很多荒谬的东西,有用的没用的,竟鬼使神差的走上前去,不由自主抖着的手,轻轻摸上那些个质感粗糙泛黄的封条。风声四起。兴许是巧合,也兴许是真的触发了什么“东西”,原容退一步扶住墙,堪堪稳住。夜间的风冷的刺骨,从房间内带来的热气一瞬被掠夺,原容哈着白气,试图温暖冻僵的脸庞。V大离海不远,素日风便不小,可能走廊窗子没关好吧,他这么想着,看到了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惊人景象。狗。黑到油亮的皮毛,壮硕高大的身子,粗略望去乌压压成千上百只,挤满了整条走廊,正反着眼瞳里怪异又冰冷的光,静静望着他。它们长着尖嘴,原容甚至能听到成千上百个粗鲁的喘气声,仿佛下一秒,它们就会扑上来一般——跑!原容一个箭步冲进501,狠狠摔上门,锁上,才发觉自己两手两脚抖成筛子。“那些是什么东西……”犬吠声起。一声连着一声此起彼伏,狠戾而粗鲁,势必撕破门后人温热脖颈,要品尝那鲜血一般。原容恐慌极了,他并不怕狗,可这千万狗群并不是他能抵挡的。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荒谬,原容甚至来不及想这狗群是由何而来,他疯了一样使出吃奶的劲去搬床头柜,想挡住门,却发现他不能使床头柜移动哪怕一毫米。这不可能!原容眼泪都要脱眶而出,他咬着牙继续用力,可那床头柜仿佛与空间紧紧长在了一起,纹丝不动。他瘫坐在地,抱着冰凉的床头柜,绝望的视线颤抖无法聚焦。空调不知何时关了,无边寒气自地板溢出,将他包裹。门响了。一下,两下……“它们”要进来了。冥冥间,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嗓音。“容,开门。”关理!原容欣喜若狂,可以说连滚带爬的从地上跃起,激动到颤抖的手好几次握不住门把。门锁“咔哒”一声接触,门外,关理那张冷峻而轮廓深刻的脸出现,原容脸上的泪痕还在微光下盈盈反光,无比可怜而弱小,看的他眼神阴沉。“怎么了?”“你还问我,你还问我!你大半夜去哪了?你不知道刚才……”关理身后,什么都没有。兴许是劫后余生,也兴许是情绪剧烈波动太大,原容在关理温热宽阔的怀里忍不住哭了起来。“好多狗,不,怪物,它们要吃了我……好冷,你去哪了,你去哪了!”关理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一声一声柔和的哄着,他半强迫的把原容抱进屋里,锁上门,空调不知何时又开了,仿佛只是刚才断电了一瞬间。他脱下外套,内里残留的热气夹杂着关理特有的气息一瞬包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