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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嘴角的酒渍,无不散发着一个成熟男人的魅力,这不论是安墨还是林唯都不可比的,然而,他的眼底却让人生生觉得发寒,他说:“作为一个小辈”,停顿些许时间,“安墨,你总是让我出乎意料,且大吃一惊,能够这样出来,是和凌轩达成了什么协议吧?”旬苫轻而易举的指出了安墨所有的布局中最为关键的一招棋,要不是有凌轩的支持,安墨是不会如此容易从监狱出来的,凌轩弃政从军,在军方的势力有多大,只有凌轩本人知道。至于林唯在T省发现的那些军火器械也是安墨和凌轩交易的一部分,这些东西都是交给凌轩的,至于有什么用,不可说。“但也止步于此了,安墨,你做的再多,也动摇不了旬家的根本。”旬苫为什么有多次碾死安墨的机会而不用,无非是因为,安墨所作所为于旬苫而言不伤大雅,之后虽然断了旬家一臂,却也没遭到旬苫的反击,因为那个时候对善家的落井下石,才是当务之急。所以这也是,安墨为什么会明目张胆的做那些事情的缘由。“那善御呢?”安墨从来是那样不显山,不漏水的淡然模样,从口中又抛出了一个名字:“家主认为,安墨动不了旬家的根本,那么善御那一派,是否可以懂得了旬家的根本?”云清风淡,坦然自若。安墨反问着,语气却是违和的笃定。安墨冷静的出乎意料,想来,他早就知道这件事件瞒不过旬苫,被戳破也没有惊慌失措,反而挑起了一个所有人在面对着旬苫都避之不及的话题。“啪啪啪”鼓掌的声音出现的十分突兀。旬苫将鼓掌的手放下,嘴角挂着一抹奇异的笑,同样反问着道:“你是第一个在我面前还敢提‘善御’名字的人!”似是赞扬,似是冷凝,“那么,依安墨看,今晚过后,是善御会胜,还是我会赢呢?”旬苫应今日安墨的邀约,也是想看看这个苍白的少年究竟想要说些什么,他知道,今晚过后的明日,已经是大变样了,善御的势力已经全部暴露了,他也可以放心的尽情打击报复了,当然这里面有少年的一份功劳。明天,太阳初升以后,群众看到的报纸,会将今夜惨烈的,兵不见血刃之事,轻描淡写的公之于众。这才是真正的残忍。“家主,若您亲自出手,最后终是您赢,再大的势力,在暗中发展总会是有磨损的。”“更何况,善御那一派倒底名不正言不顺,卫家也不是那么好扶持的。”“别提善御的部署,早是在家主的刻意引导之内的。”安墨娓娓道来,条理分明,淡漠的,用着苍白的语言,说着铁一般的事实。“连我都没有把握,可以在旬家伤了元气以后,和善御的人拼过,你这是那里得出来的结论?”旬苫挑眉,也不介意和这个小辈多说一些话,毕竟过了今晚,这个柔美的和那人一般的少年,就要消散于世间了,。善家是从内部分裂的,根基早已腐烂,打击它,用对方法,有足够抗衡的实力,绝对不在话下。然而旬家是百年大家族,根基在旬苫上位以后就已经稳了,更别提二十多年下来,旬苫对于旬家的改革和掌控,旁系子弟的损伤,伤不了旬家的根本,这也是为什么在面对旬家时,安墨更加步步为营,做了那么多,也才只伤了旬家的元气而已。不像善家,已经彻底垮了。“家主,安墨以为,您若回得去cao控一切,便可以胜了。”这是安墨再一次类似于重申的话,一针见血,苍白却正中靶心。他低着头,敛目,道。旬苫讶然,可笑而荒谬的看着安墨,一字一句的加重了调子:“那么,安墨,你让我来这里,是认为你可以阻止我回去?”他将他的自负展现的淋漓尽致,没有任何夸大成分的意义在里面,这一刻,他成了那个旬家的家主,沉稳肃杀,自傲自负,上位者久居的威压,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既是魅力,也是恐怖。晚风吹过,带起一片萧瑟的凉意,万家灯火亮起,却只觉得让人冷的发寒。......孱弱纤细的少年,脸色不由得显得苍白,宛若病重之人,稍不注意,就要折了,陨落了,那句没有讥刺之意的诘问,宛若最深刻的嘲讽。他终是这样问了:“家主,你恨卫陵兮么?”若果说“善御”是人在旬苫面前避之不及的一个话题,那么“卫陵兮”这个名字,就是所有人在旬苫这边的禁忌,而安墨恍若不觉的,淡漠内敛的都提了。“......”旬苫的眼神在安墨提到那个名字的时候终是失了冷静,变得暗沉,幽深,隐隐的酝酿着什么风暴,他的目光变得阴鸷且骇人,神色却依旧平静:“这就是你今天找我真正的原因?”森冷到了极点。所谓鸡肋,便是嚼之无味,弃之可惜。所谓软肋,便是不碰不痛,碰之即殇。而“卫陵兮”这个名字,不管旬苫怎么否认,都是他存在于身体相连的那一根软肋。“安墨,千辛万苦在这么多双眼睛里,从牢里安然无恙的逃出来,不安排着离开,反而来找我,为的就是问这么一个问题?”旬苫一身黑色,近乎讥刺而可笑的挑眉反问。然而,他究竟是怎么想的,没有人知道,只能看见他眼底的眸色愈来愈深,也愈来愈癫狂。“家主,如果我说,自今日以后,卫陵兮将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不知道,可不可以替他问一句——‘你还恨’么?”安墨面无表情,淡漠的道出这么一个事实,然而对面的男人却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话,脸色骤然阴沉下来,颇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安墨,你凭什么认为,我应该回答你这个可笑的问题?”“你要是没有其他事情,抱歉,恕不奉陪。”旬苫已经准备站起来了,然而安墨的下一句话,却让他愣在了原地,不得动弹半分,少年说:“旬家的后花园,舅舅在那里等你。”男人愣住了,少年却如同打开了话匣子,一句接着一句说下去,孱弱纤细的身子,淡漠清雅的嗓音,说着旁人的故事,体会着旁人的心情:阳光散漫了,洒到了整个疗养院,青年手中握着画笔,旁边是一些颜料,他的正对面是一幅画了大半的画,柔和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他笑着,墨澈的双眼里褪去了曾经的偏执和冷漠,染上了一层异样的暖色。“旬家的后花园,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的地方,我呆在郁金香的花海中,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