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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绿树成荫,百花怒放,只是平日没有时间慢慢欣赏罢了。行至一片莲花池边,池中莲叶连连,大朵大朵的秋莲并蒂而开,随著秋风,清豔地舞动著。白予灏心下十分喜欢,随意地在池边席地一坐,静静欣赏。步履匆匆地宫侍宫婢擦身而过,手里端著精致美味的异域糕点,飘香四溢的浓郁美酒,白予灏本来不甚在意,眼角随意地瞥过去,却忽然发现一抹熟悉的身影。“小扇子。”白予灏犹豫一下,还是出声唤道。端著美酒的小小少年本已走出很远,听到唤声,不由脚下一顿,回首望去。“白大人。”小扇子颠著小步子折了回来。白予灏见他神色匆匆的样子,担心道:“你这是在干什麽?皇上呢……?”这小扇子是伺候皇上的贴身宫侍,平日从不离开皇上半步,今日突然步履匆匆地出现在这里,白予灏心下一紧。小扇子笑笑道:“白大人不必挂心,皇上这两日精神很好,为了肚子里好不容易才保住的小皇子而大补特补呢。”“那你这是……”“皇上与皇後娘娘在御花园里赏花,今年的醉海棠开得十分得好,皇上心里高兴,就命奴才们端些吃的喝的。”白予灏看了看盘子里的酒,蹙眉道:“皇上现在的身子……实在是不易饮酒。”小扇子突然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道:“白大人,您又不是不知道皇上的脾气,我们谁都劝不住……”小扇子低下头,没了声音.白予灏犹豫了一下,抬头道:“我跟你一起去。”白予灏随著小扇子步履匆匆地来到御花园,一眼就望见了那个身穿明黄肚子却已高高隆起的人。八月的风,带著些淡淡的海棠的清香,轻轻地吹拂著每个人的面颊,白予灏微笑,面上是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柔情。那人挺拔依旧,只是宽大的龙袍早已遮掩不住圆滚滚的肚腹,面色虽然苍白,精神却很好。那人牵著皇後的手,慢悠悠地散著步,虽然尽力保持威仪,但带著高高隆起的肚腹还是难掩笨拙。“白大人……”小扇子见白予灏忽然停下脚步,不由出声唤道。白予灏猛然回神,呆了片刻才道:“我就不进去了,皇上与娘娘饮酒赏花本就是美事一桩,你在旁边记得要提醒皇上切勿贪杯便好了。”“白大人真不去见皇上了?……”白予灏静默片刻,缓缓道:“不去了……你好好伺候皇上。”顿了顿,突然冷冷地道:“要是皇上有个万一,你便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小扇子瑟缩了一下脑袋,小声道了声是,抬脚走进御花园。白予灏站在园外,微笑著凝视那人端杯饮酒的豪迈风姿,眼神温柔得要滴出水来。如此专注,如此深情,却忽略了远远的身後,一名尾随多时的黑衣人正握紧了双拳,神色冷凝。君赢冽其实没有呆多长时间便出了戴德殿,对於太後的无理要求,他只是冷哼两声,十分不屑一顾。虽然是亲生生母,可是二十多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再利用自己攀上高位。对於她来说,眼里根本没有什麽母子亲情,只有权力,至高无上的权力。君赢冽轻闭下眼,深呼口气。自己从来没有被太後重视过。先帝十四年,太子生母病逝。妤贵妃百般讨好奉承,才最终将太子收归自己抚养。为的、不过是那悬空多日,众人觊觎的後位。太子来了之後,俨然就占据了所有人的视线与关注,有如众星拱月一般。而自己,却被人轻易忽略了存在,遗忘至冰封的角落。这些人里,当然也包括自己的生母──妤贵妃。新帝即位,妤贵妃顺利登基为太後,外人歆羡,自是不用说。而自己,也早已脱离了皇宫的桎梏,封王广安,在京都城郊处有了自己的府邸。命中注定的,他无话可说。他不恨父皇忽视冷落,也不恨当今皇上。恨只恨,本该对自己呵护备至的亲生生母,早已忘却了自己这一个亲生儿子。无情最是帝王家,人人羡慕他生在王家,可又有谁知道他内心的孤寂萧索。温暖和煦的阳光缓缓照耀著大地,却一点也没落在君赢冽身上。君赢冽走到莲池边,望著一池动人的秋莲,心下有些说不出的冷意。身边宫侍宫婢步履匆匆,他随意一瞥,突然看见白予灏随著小扇子神色焦急地走在前面不远处。君赢冽心下一动,沈思片刻,放轻脚步跟了上去。望著白予灏痴迷沈醉的神情,君赢冽冷笑,袖中不长的指甲早已嵌进血rou。锐如刀锋的双眸也渐渐结上一层冻人的冰霜。君赢冽慢慢转过身去,大跨步地离开,黑得发亮的衣袍渐渐消失在饱含海棠香味的秋风里。小郁站在马旁,细长的手指轻轻梳理马鬃,嘴角微微上翘含笑,动作十分高贵优雅,透露著一种说不出的贵气。远远地瞥见王爷神色冷凝地走了过来,小郁隐去嘴角的笑意,上前行礼道:“王爷。”君赢冽看见他,并未说话,只是过了片刻才冷冷地问道:“你知道什麽有名好玩的去处麽?”小郁愣了愣,看向君赢冽的眼神,心思一转,隐隐明白了君赢冽的意思。“王爷是指……寻欢作乐的好去处麽?”君赢冽盯著他,没有说话。小郁笑了笑,道:“王爷……上车吧,小的带你去。”君赢冽静默片刻,上了马车。“王爷不等王妃麽?”小郁心中十分愉悦。闻言,君赢冽神色一寒,冷道:“你尽快带我去便是,莫要问那些多余的事情。”道了声是,小郁放下门帘,微微正了正身,策马扬鞭,四匹骏马扬起四蹄,登时飞奔而去。……妓院麽……君赢冽……你总是出乎我的意料啊……小郁的嘴角,渐渐浮上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不知过了多久,太阳渐渐落山,和煦的秋风微微转凉,皇上皇後看似要起驾回宫,白予灏猛然一惊,登时回神。白予灏看看天色,已渐渐昏暗下来,想必已经不早,心中暗道,赢冽怕是已经回去了吧。不禁摇头失笑,慢慢踱向宫门。出了宫门,果然不见小郁的马车等在这里,白予灏心下失望,只能向守门的侍卫借了匹马,慢慢骑了回去。未到王府门口,便看见管家伸著脖子一脸焦急的等在门口,白予灏心下一紧,猛然夹紧马肚,飞奔而至。管家见他回来,仿若一下子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伸著脖子向後张望道:“王妃,怎麽就您回来了?王爷呢?怎麽不见王爷?”闻言,白予灏心下一惊,一把抓住老管家的胳膊,反问道:“王爷还没回来!?”老管家被吓了一跳,如实道:“自从王爷和王妃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