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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一周,疯狂加班一周的梁诚周五晚上十一点半终于疲惫地回到家中,站在玄关处看着吕渭的拖鞋发呆,觉得浑身都没气力了似的,干脆坐在了门口,掏出手机摁上了吕渭的号码,梁诚想着已经一个星期了,一个星期一个电话,应该不会让他反感吧。再说,他也没有把握吕渭会不会换号码。忐忑中还是拨了过去,响了三声之后,电话竟然被接了起来,梁诚听着吕渭在电话那头喊着:“喂!”一下子热泪盈眶,哽咽道:“你……这是到哪里了?”吕渭在那头扯着嗓子喊道:“山里!十万大山!刚上山就遇上山雨了!信号不太好!喂?喂!听得到吗?”听声音倒是元气满满,梁诚在心里暗暗骂吕渭没良心,嘴上说着:“听得到,你去山上干什么?”吕渭仍旧扯着嗓门喊,夹杂着呼啸风声,说着:“山上有户老乡不想让孩子上学了,我们去做思想工作,送钱送粮送温暖,不让孩子辍学。”梁诚听着吕渭熟悉的调侃调子,不自觉从热泪盈眶变成了嘴角带笑,说着:“山路不好走吧,你慢点。”“啊?什么?听不清楚,回头再给你电话!哎哟,前面一个伙计滑到了!”说着就光听见风声了,吕渭估计忙得都没来得及挂电话,估摸是去扶那个人了,梁诚自然也没挂,听着那头的动静,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现在都快半夜十二点了,吕渭怎么这个点儿上山?越想心里越担心,电话又突然断了,梁诚这下子彻底没心思干别的的,盘腿坐在玄关盯着手机屏幕,熬了约莫半个小时,又打了过去,这次电话倒是也接了,梁诚上来就问着:“你怎么这么晚上山?”吕渭那头风声明显小了,说着:“他家正好给村里医生打电话,说小孩突然高烧,我在医生家里嗑瓜子呢,就一起过来了,刚到,雨也停了,你怎么还不睡?”梁诚道:“你说我怎么还不睡?”吕渭笑道:“你是想我想得睡不着吧?”梁诚:“……我怕你不接电话。”吕渭话里带笑,说着:“不是你说的吗?咱俩什么仇什么怨啊,是吧,咱不就是分手了吗,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仇人。”梁诚:“我没同意跟你分手。”吕渭:“哪儿轮到你小子批准,赶紧睡觉去,我们待会要下山了。”梁诚:“你慢点,路很滑吧。”吕渭:“知道了,你快睡吧,我挺好。”结束了通话,梁诚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有点开心有点惆怅有点恨不得教训吕渭一顿,更有点想飞到吕渭身边,驮着他下山,黑灯瞎火的山路那么滑,怎么走啊。梁诚觉得自己注定要失眠,给吕渭发短信:“平安下山了给我条短信。”约莫两个小时之后,凌晨两点,吕渭回复:“下山了。”梁诚在被窝里攥着手机,终于有点踏实地可以入睡了。号称在十万大山里的吕渭同志擦着脸上的泥巴水,看着手机里梁诚的回复,突然就想喝口梁大头泡的姜糖红茶,他之前几次受凉,梁大头都弄那个茶,暖呼呼端到他手边。梁大头写着:“很想你。”吕渭把手指戒指上的泥巴水也冲洗干净,擦干净手才拿起手机回复道:“想个屁,快睡吧。”第三十六章梁诚怕吕渭烦,所以联系得特别克制,只有周六晚上给吕渭打电话,时间也差不多固定,九点钟。吕渭有时候能马上接起来,有时候接不到,梁诚会再等十几分钟半个小时再打,吕渭偶尔也会再拨回来。对于梁诚来说,这种不好不坏的相处模式已经比最初的预期好多了,最起码吕渭没把他拉到黑名单,也没有拒接,最起码还能像朋友一样时常联系,告知平安。每次通话时间也不会太长,有时候都不超过一分钟,就问问“忙吗?”、“冷吗?”、“注意身体”之类,梁诚问什么,吕渭回答什么。眼看着要过阳历年,过了阳历年没多久也就是春节了,梁诚这天晚上给吕渭打电话的时候问着:“过年回来吗?”电话那头的吕渭道:“不回了,在这边跟朋友一起过,南方过新年也挺有意思。”梁诚没有期望,听到吕渭这么说,还是难掩失望,说着:“那你注意保暖,那边阴冷,别感冒。”吕渭吸吸鼻子,说着:“早感冒了,气候不适应,三天两头流鼻涕打喷嚏,都习惯了,我现在连花清瘟当饭吃。”梁诚郁闷道:“你这不故意让我担心吗?连花清瘟不是抗病毒的吗?你还不如天天喝姜糖。”吕渭大咧咧无所谓道:“没事,都有个适应过程,你呢,你得飞美国过年吧,外公那边肯定盼着。”梁诚没否认,说着:“可能吧。”又随便聊了几句,吕渭结束了通话,梁诚拿着手机惆怅得想仰天长啸。孙言忙到年底,生意上的事儿终于松散一些,空出点功夫开着车跑梁诚那里。吕渭走之前拜托孙言去梁诚那里收拾东西,孙言一直忙没顾上,现在终于有空,就想着赶紧过去收拾了,好无牵无挂过年。梁诚看着门外抱着几个大纸壳箱子的孙言,面色不善问着:“干嘛?”孙言看他那戒备样子,忍不住笑道:“梁总好啊,能干嘛,打劫呗!说笑说笑,那什么,我们家吕渭不是有些东西没搬干净吗?我还给他收拾摊子的,别老占着您的地儿,影响您正常生活。”梁诚皱眉,说着:“箱子搁外面,你进来坐坐。”孙言其实也料道会是这么个结果,干净利索地快速放下箱子,进屋了。房子里没有什么变化,门口吕渭的那双拖鞋稳稳当当摆在那里,就跟主人随时会进门一样。孙言随意瞥了几眼,发现梁诚完美地保持了吕渭的生活轨迹,丝毫没有改变的意思。梁诚说着:“东西放你那里也是进仓库占地方,先放我这里吧。他租房子的那边也没收拾吧?钥匙给我,我去收拾。”孙言道:“哎,那怎么好意思!”一边说一边把钥匙交了,说着:“租期到元旦。”梁诚点头,说着:“过年回老家?”孙言道:“不回,这边有点事得盯着。你呢?”梁诚:“还没定?”孙言:“去找吕渭?”梁诚摇头道:“不去。”再多孙言也不深问了,交完钥匙就起身,说着:“你送他的戒指挺好看的。”梁诚一愣,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把戒指也让你托管了?!”孙言笑道:“我哪敢收啊?他戴在手上我看见了呗?”梁诚眼睛都要红了,难以置信似的问道:“他真戴着?什么时候?”孙言拍了拍梁诚肩膀,道:“反正走之前一直戴着,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