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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冷冰冰地瞪回来:不松!松不松?就不松!一高一矮两厢对峙,视线交汇犹如噼里啪啦的鞭炮响。阿汀察觉到不对劲,往后退,低头便见着气呼呼的猫,死咬着陆珣不放。“它怎么了?”“发疯。”阿汀疑惑地看看他:“是不是你又欺负它了?”谁有时间欺负它?还不如多欺负你呢。陆珣弯下腰,一手揪起猫——照旧是最伤猫自尊的那种姿势,拎着它的后脖子皮在空中慢悠悠转了好几个圈。“喵喵喵喵!”猫被转的头昏眼花,更凶了。前后肢胡乱扑腾着,嘴里还有股若有似无的血味儿。不知哪来的,反正不是他身上的。“这附近有猫么?“”陆珣随口问着,手指头拨弄猫一身浓密的长毛,没找到明显伤口。光是特别臭,乱七八糟什么味都有。“之前有的,现在越来越少看到了。”阿汀看看猫,不太确定:“隔壁刘大姐说经常看到它欺负别的流浪猫。本来巷子里有条很凶的小狗,好像就是被它赶走的……?”猴子占山为王,轮到猫占巷为王?难怪脾气愈发的大。陆珣眉角稍抬,一巴掌拍在它尾巴边上。那是犹如肚皮般私密的部位,猫瞬间炸毛。换成别的猫猫狗狗敢碰它这里,大概死无葬身之地。偏偏今个儿落在陆珣的手里,它气死了,又打不过,只得喵喵汪汪羞愤地叫。碾压式惨败,看着怪可怜。阿汀忍不住帮着辩解:“它应该是好久没看到你,闹闹脾气而已。平时没咬过人,你就别打它了。”“养太野了,早晚要教训的。”陆珣不让她插手,又打了两下。力道不轻不重,但猫叫得凄厉,彷佛受到天大的折辱。最后陆珣松开手指,它落地冲着他嚷嚷,还像无辜被揍、委屈到离家出走的小孩似的,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这下它真的要生你的气了。”大小两只冤家总闹别扭。阿汀骤然感受到手心手背都是rou的老妈子心态,无奈叹了口气,“我先给你烧夜宵吧,明天再做点好吃的安慰它。”想起熬夜盯梢的阿彪,阿汀轻轻喊了声:“阿彪,你肚子饿吗?要不要吃面条?”哎呀小老板娘亲手下的面!阿彪喜形于色,脱口而出:“当然——”下一秒接收到陆大老板的危险注视,他冷静下来,硬生生改口:“不用。”转折好僵硬,阿汀再次问:“真的不吃吗?”阿彪忍痛点头。长夜漫漫,不能睡觉光抽烟怎么可以?小姑娘思来想去,想出好主意:“不然我多烧点面留在锅里,你饿的时候自己去厨房煮热了吃。这样行吗?”阿彪:!!感恩的心感谢人美心善老板娘!顶着陆珣凉飕飕的注视,他感动地五体投地,一口气说了三个行。“那我去烧面了?”阿汀转身往房屋走,长至腰际的黑发从陆珣眼皮底下荡了过去。脚是光裸的,迎着月光踩在地上,泛起一层不真切的朦胧。只走了两步,她似有所觉地停住脚步,微微犹豫:“你想不想陪我去……”“想。”陆珣提前应了,一条有力的手臂捞住她,径直走进房屋拐进厨房,将她放置在高至半腰的橱柜上。“鞋在哪?”他四处看了看。“不在这里。”谁会把鞋子放在厨房里?阿汀莫名其妙就觉得好笑,回答说在房间里。“房间在哪?”“出门左转直走第二个。”阿汀猜到陆珣要去拿鞋了,拉着他的衣角提醒,“爸妈都在隔壁睡觉,你不要发出声音。”他嗯:“你坐着。”“好。”她乖乖应下。厨房里很暗,伸长手仍然碰不到开关。阿汀只能打消开灯的念头,老实巴巴坐在黑暗里。又无所事事,不知不觉晃悠起脚丫,眼珠也跟着转。纤长的睫毛静悄悄伏着,她白得发光。落在陆珣暗沉的眼里,刹那间联想到初来凡间的小精怪。漂亮而懵懂,无依无靠,或许还有点儿脚不能沾地的坏毛病。那么天下之大,她无处可去,只能完全依附着他生存,一分一秒都离不开。啧。想来不错,可惜空想。陆珣在门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会儿,左手拎着淡粉色拖鞋进来。右手挂着鹅黄色的湿毛巾,是小姑娘平时搁在床头柜擦手用的。“毛巾也拿来了吗?”阿汀瞅了瞅自个儿灰溜溜的脚底板,是挺脏。“谢谢。”她伸手去接,他没给。很大很糙的手掌忽然伸出来,纤细的脚腕被握住,阿汀小小啊了一声,下意识想抽。“别动。”陆珣发出低低的命令,手指攥得更紧。光影浅浅照着他的眉眼,没笑意。这时候的陆珣有股说什么是什么的派头,大约类似于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压迫感。阿汀眨了眨眼,不动了。脚腕抬起,长的睡裤因此短掉一截,露出纤白匀称的小腿。她失去重心,双手不得不往后挪。肩膀靠在瓷砖墙面上,浮起一层浅淡的凉意。陆珣的手很烫,湿毛巾很冷。柔软的粗砺的触感划过,阿汀从未发觉脚是如此敏感的地带。根根脚趾头忍不住蜷缩成团,又被他不容抗拒地掰直。指缝被仔仔细细擦拭着,她呼吸一滞,轻声呢喃:“有点痒。”声音软得没边,陆珣仿佛没听到。他垂着眼,眼皮没有一道褶子,瞳孔的颜色很深、很浓。手上动作照样不紧不慢,放下一只脚再捉住另一只。毛巾仔细地擦,眼神专注地盯,活像猎人用餐前耐心的清理猎物,接着用刀叉分,最终缓慢咬嚼到吞下。空气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暧昧。一阵说不清缘由的酥麻从肌肤相触的部分往上涌,比以往猛烈很多倍,犹如汹涌澎湃的海,第六感在尖叫着危险。阿汀不禁动脚,茫然又不安地喊了下:“陆珣……”这一声好似解开了什么封印,他停了会儿,旋即低下脖颈,干燥的唇角落在小腿上。“唔。”她受惊的一个哆嗦,小腿绷得笔直。淡青色的血管在几近透明的肌肤下蜿蜒,陆珣沿着线一路吻到脚裸。手指轻刮着脚心,再无声抬起眼皮,慵慵懒懒望向她。自下而上的那种注视。细密的睫毛落下阴影,眼是纯粹的琥珀色。他有着完全成型的喉结,在薄薄皮rou下滚动。嘴角勾起的弧度斯文又狡诈,彷佛在说:你很好吃,多谢款待。虔诚的,臣服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