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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的为难表情,正要推脱,没想到林雪春塞给他一袋冰啤酒。“这……”“天热,拿去解解渴。”压着脾气送走好心提醒的男人。林雪春回头掀开袋子一看,怒火瞬间噌噌冒!原因无他。rou末包菜丝作辅料,面粉年糕任你选,额外要求再加蛋——这是二十一世纪红帐篷里必备的主食做法。八十年代少有人舍得这么折腾,因而显出宋家夜摊的独特。章程程那边用的辅料完全相同,这事儿或许是巧合,姑且不提。关键问题出在炒粉的粉,它是分地域的。北通在北边,日暮村在南边。二者的粉天差地别。拿外形来说明,北方的粉透明色,有直径,称之为粉条更为生动形象;而南方的粉百分百呈白色,用稻秆捆成小团保存。粗细程度如发丝,由此得名粉干、粉丝等。阿汀上辈子只知粉干不知粉条,来了北通才发现这儿的粉另有所指。她只会处理南方的粉,兄妹俩花了两天功夫跑遍大大小小的杂货铺、百货店,最后在偏远的一家小店里找到他们想要的粉干,别无二家。这南方粉在北方做,男女老少新鲜极了,爱吃。同行眼红,还多次声称他们没见过这种粉,旁敲侧击问她们是否老家带来,还是在当地哪个店铺里买来。林雪春次次打着马虎眼敷衍过去,硬是半个字没透露过。结果半路出现在章程程的摊子上?谁他狗娘养的敢说是巧合,她一个巴掌盖上去好么!林雪春性子冲动,认定章程程故意搞鬼。连带着看‘阿封面摊’四个字都膈应,没别的来龙去脉好讲究,她这就想去扯头发撕衣服,当街打掉章程程的大牙!阿汀好不容易给她拦住,劝她坐下来尝了尝味——好哇!日他奶奶的当真没半点差别!章程程我他娘的打不死你!老妈子怒火升级,额头青筋突了出来。撸起袖子抢菜刀,一脸‘谁都别拦着我宰耗子’的凶恶表情,眼看着就是你死我活的架势,路边小孩看了都被吓哭。“妈,你冷静点!”阿汀还是拦她,特别怕她一个冲动之下,真的闹出人命或是其他收不了场的局面。“走来!”林雪春眼睛都红了:“天杀的死婆娘,但凡她不要脸点,说自个儿厉害看两眼就学会炒面。说做梦传了手艺,老娘都是有理没处儿说,咬断牙齿只能认!但这粉干摆在眼前,怎么回事还看不明白么?!这贱玩意儿肯定进咱们家偷东西了!不然就是用了别的阴招?”“老娘放过她这么多回,她还来找打。今天我就把这刀架脖子上,看她能编出什么说法!”挥舞菜刀属于危险行为,宋于秋默不作声抢了过去。林雪春连蹦带跳去抢,怒得跳脚:“给我!谁让你抢我菜刀了?菜烧完了么还不烧你的菜去!”“没人吃菜了。”宋于秋说:“他们光看你。”一句话犹如冷水迎面泼下。林雪春动作稍停,眼珠子四面八方地转,发现摊里摊外,大家伙儿的确疑惑不解地看着她。个个表情都在说:宋老板娘怎么了?又要闹事了?呼。冷静。你在城里你是摊子老板娘,你是两个孩子的妈,可不能继续做着粗鄙的农村老泼妇了。催眠般反复想着,林雪春放下手,大声嚷了一句:“让你给我就给我,四十多岁的人了当我没脑子么?你才切手!”原来是老男人担心老媳妇碰刀伤手。大伙儿笑了笑,心想宋老板不声不响,骨子里怪疼媳妇。而后眼睛挪开,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林雪春急中生智混了过去,接着就坐在板凳上咬牙切齿。堂堂林泼妇被城里名不见经传的脏耗子算计了。这对她的颜面她的自尊皆是莫大的羞辱与挑衅。她真是气坏了,耳朵仿佛咣咣响,脑浆在脑壳里横冲直撞。呼出来的气儿火辣辣,几乎能烧死人。阿汀这头忙着安抚她,陆珣那边立刻打了个电话,让街道公安局来人吊销许可证。林雪春受到启发,也要打电话。身后杂货铺里有人排着打电话,不知要等上多久。她等不急,直接朝陆珣伸手:“你那是电话?借我使使。”黑乎乎的玩意儿,活像烧焦了的碳。林雪春搁在手心翻来覆去看两遍,半信半疑:“这真能打电话?怎么连根电话线都没有?”“无线的,按号码就行。”“试试啊。”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按,果真通了。林雪春顶着大涨见识表情,走到角落里说了五六分钟话。再回来时活像变了个人。不但精神气爽,还有心情冲着忧心忡忡女儿说:“这东西挺好用,该买个给你爸。”草药生意搁半天就要打电话来报平安、汇进度。宋于秋离不开锅,总是在杂货铺子摊子间两头跑。最忙的时候甚至丢着锅里汤水沸腾,匆匆说两句再跑回去,呈了汤再回去接着说。费时又费力。林雪春起了心思,就问这玩意儿贵不贵。陆珣不提价格,只说是别人送的小玩意儿。他已经有了,今天这个原本就是拿来给宋于秋用的。免得因为不方便接电话,不小心错过了线路消息,坏了大生意。林雪春活得年岁不少,猜出这是个有价无市的稀罕物。便推开:“拿走拿走。人又不在这儿,少一天到晚把你的东西往这儿搬。”陆珣知道宋家夫妻俩一条心——绝不收他任何贵重的含糊的礼物,免得稀里糊涂卖了女儿,事后无话可说。他不多说了,又坐下来慢慢悠悠掰菜叶。“小心掰,别把菜根掰裂了。”林雪春紧跟着坐下来,远远盯着章程程。瞬秒的对视犹如两道强烈的气流相撞,噼里啪啦一阵电光石火。好半晌章程程别开眼眸,林雪春的目光继续如尖针扎着她,用力的咬字道:“等着瞧热闹吧,有你受的!”阿汀好奇又担心:“妈,你要干什么啊?”“别问,瞧着!”林雪春保持神秘,骤然扬起势在必得的笑。*林雪春所说的热闹来得很快。大约十五分钟后,两个秋天打赤膊的大老爷们来到章程程的摊子,开口就是炒粉炒面炒年糕各来两份。章程程下意识缩了缩,“带、带走?”“不带走,就在这吃!”高个男人拉来椅子一屁股坐下,爽朗大笑:“你尽管多炒着,有多少来多少,我们呆会儿还有很多弟兄要来!没有剩只有不够的!”章程程花费大半天功夫搭建个摊子,大半晚上只卖出去六碗,赚不到宋家的零头。本是满心焦急不甘的当儿,听了这话不亚于那天上砸馅饼,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