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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待,不敢乱动弹,只是不断祈祷他不要翻被子,千万不要翻被子。但他还是走到她边上,拨开薄纱蚊帐。肯定看到里头徒有虚表的‘豆腐被’了,还看了好久。好丢人。小姑娘长睫不住颤动,小脸俏生生的,目光躲了起来。她耸拉着脑袋只敢看脚尖,却也看到一道庞然的影子慢慢过来了。沉默罩着她,把头顶灯光全挡住了。你被子没叠好。军训五天了你怎么连被子都不会叠?床铺不整洁出去上下蹲五十下。阿汀脑袋瓜子里来回滚着这几句冷酷无情的话语,冷不丁听他说了什么。走神没听清楚,便下意识仰头看他,发出一个迷糊的单音节:“唔?”又乖又傻。陆珣垂眸看她,眼窝深邃,眼珠子浓郁的黑。“知不知道我来干什么?”阿汀脱口而出:“查寝?”“明天几点?”阿汀没反应过来:?“我来问你。”他压着嗓子,慢悠悠地问:“明天几点出门?”啊,看房子。原来他还记得。原来他拿查寝当借口,是特地来问这个的。小姑娘眸光流转,刹那灿灿闪闪,漂亮得犹如盛着万千的小星星。她笑了,总是不知忧愁地笑着,轻声问:“九点行吗?”行啊。陆珣垂下长睫,心想怎样都行。怎样都依你。作者有话要说: 隔壁陆淮:章节提要这话我说过类似的!陆珣:我是你小叔我就是故意拿你台词怎么了?徐洁:抢菜行吗?陆珣:不行。王君:爱的关心给菜行吗?陆珣:我行你不行。反对狗贼联盟迅速重组,发出‘那你行个鸡儿’的怒吼!净网闭关十五天的我感觉已经自闭了,差点想弃文(卑微☆、猫猫慢悠悠检查完寝室卫生后,敬爱的总教官陆珣走向阳台,留下四个学生面面相觑。王君:“他干嘛?”书呆子:“不知道诶。”阿汀:“检查阳台卫生......?”徐洁:“装样子。”原来如此。王君:“那我们要干嘛?”书呆子:“不知道诶。”阿汀:“等他检查完......?”徐洁:“我脚酸了。”原来如此。王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什么时候能睡觉啊?”书呆子:“不知——”王君忍不住打断:“呆子你到底知道啥?”小书呆子面无表情想了很久,“不知道诶。”大伙儿忍俊不禁,纷纷甘拜下风。王君想开口调侃两句,冷不防外头陆珣重点了个名:“宋千夏,过来。”哼哼哼哼哼。事到如今才连名带姓喊大名有什么用?看透狗男人的王姑娘撇撇嘴角以表鄙夷。阿汀没想太多,只意识到这是他第一回喊她宋千夏。千夏,千千万万无尽夏日。令人联想到阳光,西瓜,湛蓝的游泳池水,以及呼啦呼啦转动的电风扇。还有四肢摊开躺在凉席上,望着天花板无声发呆的画面。爸妈名字取的用心,好听又好记,自他口中念出来更是低而有力,意味深长。他让她过去,她单纯回味着姓名里的触感,应了一声———挺正式的应了一声到。脑袋瓜子里一本正经想着,她是该自然的走过去跑过去,还是踢正步?半路又传来新的指令:“被子拿过来。”“喔。”阿汀啪嗒啪嗒转头跑,半爬上小梯子把被子抱在怀里,再啪嗒啪嗒往阳台去。拿被子干什么?!王君徐姐对望一眼,心照不宣:陆珣狗贼肯定是嫌她们碍眼但找不到借口赶他们出去!想趁着月黑风高无人的阳台,以传授叠被神功为借口晾着她们,自个儿搞孤男寡女单独相处!不约而同发出唾弃:太下流了这狗!!徐洁频频使眼色:女侠上啊打狗棒法!王君蠢蠢欲动:一起?不了算了我怂了。徐洁翻脸不认人,阿汀已然钻出房间。外头阳台面积不大,挂着衣服堆着鞋架行李。王君嫌傍晚时候寝室里太热,风吹不进来,特地花了五毛钱买来两个字纸板箱。组装起来并排放,又能塞旧衣服,又能当桌当床,方便好用。唯独被子放到纸箱上头,仿佛一块挨过无数拳头后奄奄一息的烂豆腐,松松垮垮不成样子。阿汀心虚极了。叠被子算是军训查寝里的重头戏了。小姑娘有自知之明,明白自个儿搭了自陆珣这层关系,不然被子弄成这副模样,少说罚五十上下蹲,陪宋婷婷做难姐难妹去了。“我重新叠吧。”她主动提出。而后抱起小小的羞愧心情,脑海里仔细回忆着教官的手法,一板一眼重新叠被子。先摊平,以三分之一平行为线,将薄被子横向折叠三层,变成一条长方形块状年糕。接着是竖向。她做些动作的时候,陆珣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看着。明明灭灭的光影在面上沉浮,他是很大的一只。阿汀垂下眼皮,有意忽视他的存在,依旧忍不住分神。陆珣的注视太灼灼了,弄得她手脚不麻利。破天荒失了定性,顾不上手头的豆腐够不够整理,潦草便要折——“错了。”糟糕了,被他逮住了。陆珣走上前来,大约弯了腰。阿汀能感觉到,他的脸就在脖颈边上。双手从背后伸出来,好像环抱着她一样,把叠好的被子又翻开。大拇指与食指捏住被角,其余三指压着被面折过来。他十指灵活,细致而利落地整理完周边褶皱,修出漂亮的直角线。一折再折,正宗的豆腐被横空出世。“会了么?”他问。依旧维持着那种亲密的姿势,呼吸落在□□的肌肤上犹如火烧火燎。阿汀微微屏住呼吸,好一会儿才小声答:“会了。”陆珣充耳不闻,仍然拆开被子,重来。动作间手肘时不时碰着腰窝,碰得阿汀有点儿发软。骨头缝隙里透出来的那种绵软,犹如失力的布娃娃。她抿着唇,悄悄将手搭在纸箱边上支撑身子。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悠,遥望见浩瀚无边际夜空,浓云漂移,树影在下方流动。雨仍在下,下得淡淡,下得缠绵。眼神慢慢收回来,隔壁寝室的吵闹声如退潮般远去。这天底下好像光剩下他们俩,不疾不徐教叠被学叠被。三年前的陆珣别说收拾被子,要他睡觉时候安生盖着被子都是奢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