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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半年两块钱还要这么扣,以后你的外号肯定是小抠门精。”阿汀不在意的笑笑。“你对陆小子也太好了点,跟老男人养媳妇似的。”瞥见她手上的糖葫芦,王君啧啧得更大声:“糖葫芦也是给他买的吧?”阿汀点点头。爸妈不喜欢零嘴儿,糖葫芦共买了六串。路上她和王君吃掉两串,剩下哥哥一串,猫……既然答应了,自然给它带一串。剩下两串是陆珣的,他得比别人多点,不然总会不高兴的。“不光男人养媳妇,你这说亲妈转世我都信。”王君手痒揉脑袋,含糊听到一句:又是这车。什么车?她连忙拉着阿汀探头看。只见黑乎乎的一辆车与她们擦肩而过,副驾驶座上坐着考究小老头,车后厢两个成年男人,中间夹着一个少年的侧颜。下颌生冷,棱角分明。他面无表情,注视着某一处发呆,睫毛垂得寂静、毫无生气。这张脸冷冷在眼前划过,很快。阿汀呆呆看着,手一松,糖葫芦接二连三掉下去。“那是陆珣吧?!”“他怎么上车了,要走了?”王君满肚子疑惑,眼角捕捉到红通通的糖葫芦,在地上骨碌碌滚进河里。不用看阿汀的表情,她明白大事不好了。忙扯开嗓子大吼:“支书你转个向!!”“啥?”“转个向!停车也行!!”“你说的啥?”风雨吞没掉声音,王君着急但束手无策。万万没想到身边的小丫头胆大包天,站起身子直接跳了下去。脚腕分明扭到了,身体一斜,差点摔在地上。“叔你停停!再不停出人命了!!”“啥?”“哎呀我的妈呀,我和你说不通了。”王君气到抓头发,只能生生看着小丫头爬起来,不顾一切地往前跑。疯了一样跑出去好远,以至于司机在后视镜中瞧见这抹不依不饶的小家伙,犹豫着问:“车后头有个丫头追着,咱们要不要停……”阿汀。陆珣猛地转身去看,果然是她,远远就能认出是她。“停!”他大喊:“停!”司机不听他的,他就反手揍人。两旁的人手忙脚乱找寻武器。偏篇猫也挑着时间,突然在狭小的后车厢里发难。它跑到他们腿上乱抓乱跳,凄厉的惨叫犹如婴儿啼哭,几乎刺破耳膜。长毛落在眼睛鼻子里难受得要命,陆珣又发了狠的提拳头,打得他们头晕脑胀。一时间鸡飞狗跳,他们招架不住他啊。陆珣看出这点,双脚踩上车垫,瘦长的身体钻到前头去,冷不丁掐住陆京佑的脖子。“停!”他冲着司机大喊,犹如发了狂的野兽,犹如出鞘的锋利刀骨。眼中凶光大盛,分明写着:再不停车,我先掐死他,再让你跟着陪葬!“陆……陆……”司机被吓得说不出话。陆京佑闭眼休憩,没睁开眼睛,对横亘在脖子上的手无动于衷。纯粹觉着这小子爆发力不错,淡淡说声停车。吱——刹车声划破长空,唯独车门不肯打开。陆京佑没睁开眼睛,但精准摁中陆珣的旧伤。他疼了一瞬,便被抛到后面去,只能在这该死的铁盒子里挣扎扭打,对玻璃拳打脚踢。徒增伤口与疼痛。他出不去,无论如何都过不去仿佛沦为囚于牢笼的兽,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原地等待,焦急而烦躁。不停盼她过来点再过来点。像上一次,像上上次,像每一次那样靠近他。分秒被拉得好漫长,黑压压的苍穹堆积着乌云,电闪雷鸣闪烁得可怕。他又想起那片山林,那个反胃的男人。以后怎么办?他走了她怎么办呢?剧烈的白光照得万物黯淡,他总害怕她会害怕,会停下。但她没有,渺小的她在浩大的天地中不停的跑,越跑越近,左脚别扭,头发软塌塌黏在脸上。“陆珣。”她跑到面前来了。大睁着眼睛,不停拍窗户,陆珣陆珣地叫他。陆京佑微一皱眉,降下小半的车窗,只让外头的眼睛对着里头的眼睛。“陆珣……”她喘着气儿连声问:“你要回家了?现在就得走掉吗?但是糖葫芦还没有……”糖葫芦。低头望见空荡荡的双手,阿汀呆愣片刻,心脏骤然疼了一下。完了。她想,全完了。不知怎的就觉得很多事情被她搞砸了,丢的不仅仅是糖葫芦,而是更加、更加重要的东西。她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东西,反正身体里空掉一块,眼睛立刻变得模糊。“糖葫芦被我丢了,对不起。”她小声道歉,忍不住掉眼泪,掉得安静,但很凶。“我答应给你买的,我还是给哥哥买了,所以给你买两串……对不起,你是不是生气了?”都有点儿语无伦次了。她的小脸白生生,眼睛红得可怜。陆珣也疼了,疼得厉害,生平第一次感到酸涩。他应该抱她,以前有很多机会,可是他把她当成柔弱的小尾巴,当作需要庇护的幼崽,没往那方面想过。如今想了,却没办法抱她。手掌艰难钻出缝隙,他用指腹轻轻抹过她汪汪的眼睛,指腹粗砺,力道近乎温柔。“别哭。”他低低的说。“我把糖葫芦丢了。”她还是惦记这件事,像做错事的小孩,手足无措。也因为看清他面上的伤,握住他破皮带血的手,五脏六腑翻滚得更厉害。“疼吗?”她哭着问:“他们为什么打你?你是不是好疼?”“不疼。““别哭。”喉结在皮rou下滚动,陆珣组织着为数不多的词汇哄她:“回家,等我。”“你很快回来吗?”她哽咽,眼睫湿漉漉粘在一起。“很快。”“多快?”“快。”他又说:“回家。”阿汀固执地摇头,抓紧他,为数不多的软乎乎的体温传到他身上,更衬出心尖冰冷。他在骗她,他知道,她也知道,因此谁都不肯松手。“开车。”陆京佑一声令下,冷漠无情地车重新启动,陆珣。阿汀。他面目想把自己压缩成薄薄的纸片,顺着缝隙逃出去。她不肯放弃地追着,直到车越来越快,她越来越疲惫,他们紧紧握住的手越来越少。真的拼尽全力了,但最后的指节还是一点点地抽走,犹如沙粒不停漏出缝隙,怎么止都止不住。终于还是被彻底分开了。车迅速远去,阿汀犹不死心追着。“阿汀别跑了!”“傻丫头你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