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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褚芫夹了几只香酥虾,安慰道:“好吃就多吃点。”褚芫点点头,面对楚母无微不至的关怀,好几次他都冲动地想把真相告诉她,尤其是每次见面,楚母都会拉着他聊天,聊着聊着不免会聊到重生前的他,楚母的话语中充满了对他的思念和懊悔。褚芫害怕被人看出异样,只能强装镇定地安慰自家母亲,事到如今他已经打定主意和余景煊在一起,这样的结果又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不知道如果楚母知道真相,还会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余家已经有余景行和顾笑言的先例,假如他只是褚芫,按照他对余父和自家母亲的了解,说不定就会同意他和余景煊的感情,然而要是让余父和楚母知道他就是楚源,反而会遭到反对。毕竟前世的他和余景煊名义上是兄弟,其实说到底,褚芫最担心的不是余景煊的父亲和自家母亲,唯一让他捉摸不定的只有余家老爷子,老爷子至今都没法接受余景行找了顾笑言这位爱人。要是再让老爷子知道余景煊也找了一位同性爱人,他已经能够想象老子暴跳如雷的样子了,这一辈中最让老爷子骄傲的就是余景煊和余景行,结果最不让老人家省心的也是这两个最出色的孙子。褚芫心里也没有底,在此之前他还是等余父和母亲接受了他和余景煊的感情后,再看情况要不要告诉他们真相,他们彼此都压抑着最深沉的感情,如果坦白必然情绪失控,他不想再伤了褚父褚母。“在想什么?”余景煊转头注视着褚芫,“从吃晚饭开始就不在状态。”褚芫仰靠在椅背上,望着车窗外倒退的风景,答非所问地道:“你不送我回家吗?”余景煊微微勾了勾唇:“带你去一个地方,我有件礼物要送给你。”褚芫稍显烦躁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露出一个十分期待的笑容,戏谑道:“又装神秘。”余景煊愉悦地笑了笑,腾出一手握住褚芫放在腿上的手,指腹摩挲着光滑的肌肤。车子一路驶进余景煊的独栋豪宅,管家立马迎了上来,替两人打开车门,余景煊停好车子后,带着褚芫直接上了二楼,褚芫不是第一次来余景煊家了,如今他对余景煊的住宅已经非常熟悉。余景煊伸手握住褚芫的手,与之十指紧扣,拉着褚芫在二楼尽头的一间房间外停下脚步,取出钥匙打开房门,伸手打开电灯开关,褚芫望着房间里摆放的一件件熟悉的物品,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余景煊望了一眼褚芫,轻轻松开握着褚芫的手,走到一架古筝前,先是伸手摸了摸,仿佛夹杂着浓烈的情意,接着抱起古筝回到褚芫面前,将古筝往前一递,缓缓开口道:“物归原主!”褚芫低着头,颤抖着手接过古筝,慢慢抱紧在怀中,用力过猛使得紧绷的手指微微发白,刘海盖住满眼的情绪,控制不住地全身颤抖,许久才压抑着沙哑的声音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一直都知道。”余景煊将古筝从褚芫怀抱里抽出来,放回一边的架子上,回头将褚芫紧紧抱在怀里,低头在褚芫的唇角落下一吻,认真地道,“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会找上你,又怎么会爱你。”褚芫沉默不语,任由余景煊的力道越收越紧,半晌才用力抱住余景煊的脖子,从在褚芫的身体内醒来,到今天余景煊主动选择坦白,压抑至今的情绪终于一并爆发,失声痛哭:“哥……”那种没有全部记忆的惶恐,害怕随时被人拆穿的战战兢兢,没有人能够体会的孤独,无法诉说的内心秘密,面对亲朋好友却无法相认的悲哀,还不了褚父褚母的亲情,在这一刻统统崩溃。“别哭,小源,哥哥在这里,这辈子哥哥都会一直陪着你。”余景煊心疼地抱紧褚芫,听着褚芫竭尽全力克制住的哭声,眼眶禁不住泛红,直到这一刻他才深深体会到,他的小源是真的回来了。褚芫将脸埋在余景煊的肩窝,许久才渐渐止住哭声,呼吸着独属于余景煊的气息,积压在心头犹如一座大山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的抑郁,终于得到了彻底的发泄,原来他爱的人一直都懂他。褚芫开心地闭上通红的眼睛,嘴角却弯起了一个弧度,双臂紧紧揽着余景煊的腰。余景煊将褚芫扶到一旁的沙发上,起身去浴室给褚芫拿了一块毛巾,将毛巾在热水里浸泡过,回到放置褚芫前世“遗物”的房间,用热毛巾给褚芫敷眼,看到褚芫哭得红肿的眼,既无奈又心疼。“现在可以跟我讲讲,你为什么会重生在这具身体里了吗?”余景煊轻声问出心中的疑惑。褚芫拿着毛巾擦擦眼,回想起倒下的那一刻,轻摇头道:“其实我也说不清楚,那天早晨我像往常一样跑步回来,经过那对华人夫妇家门口时,我只是跟他们打声招呼,突然眼前一黑就倒下了。”“等我醒来时,还以为是老人家把我带回了家,他们平时就很照顾我,当我见到褚芫的mama时,才知道事情不是我想得那么简单,当时头疼欲裂,脑子里多了很多褚芫的记忆,但一点都不齐全。”褚芫仿佛还记得刚重生时的彷徨,望着余景煊继续道:“我只记得褚芫身边的几个人,准确地说是这具身体残留的本能更为贴切,我只对褚芫的父母很熟悉,连任靖远都只是模模糊糊的印象。”“哥,对不起,我不是不想与你们相认,我只是……爷爷始终不肯接受我,我知道妈夹在我们中间很为难,那天在公司遇到你和景行哥,那时我才刚刚醒过来,我很混乱,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们。”“而且褚芫的爸妈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儿子已经换了灵魂,我霸占了褚芫的身体,又代替褚芫享受褚芫父母的疼爱,我很怕他们会知道真相,我已经伤害了你们,不能再伤害褚芫的父母。”“傻瓜。”余景煊将褚芫抱入怀中,“不要胡思乱想,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你的那些担心我都懂,我在等你,等你什么时候愿意向我坦白身份,可我等不到你主动坦白的那天了,你宁愿接受任靖远的好意,宁愿自己去买古筝,怎么就不能乖乖向我坦白,把古筝拿回去呢?”褚芫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尖,讨好地抱住余景煊:“哥送的古筝独一无二,是我的至宝。”余景煊失笑,俯身牢牢吻住褚芫的唇,两人交换一个缠绵深情的吻。“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什么时候发现的?”褚芫虽然曾经怀疑过余景煊知道真相,可怎么都想不通,这么匪夷所思的重生,余景煊怎么就毫不怀疑地相信了呢?他还是借尸还魂呢。“你什么时候掩饰过?迎新晚会明知道我会去,你竟然还敢在我面前表演古筝?这不是摆明了告诉我,你就是小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