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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太浮夸了吧!白晚在心里吐槽。但显然女孩子们很吃这一套,眼冒红心地连连点头。白晚都被逗笑了。心情又忽然敞亮起来。待那三个女孩嘻嘻哈哈地走后,白晚便也买单和傅野一起离开。天已经黑透了,温柔的路灯亮起来,将前方照成了一条河。他们肩并肩地在河边行走,谁也没有说话。很奇怪地,这时白晚竟不觉得紧张和尴尬了,仿佛走在傅野身边是一件极其自然的事情,心里一片安宁。傅野比他高半个头,步子也大一些,但他特意放慢了速度等白晚,俩人的肩膀会不时地碰在一起,轻轻一撞,随即又分开,再撞,再分,直到皮肤隔着厚厚的大衣都摩擦出细碎的火花来。过马路的时候,傅野终于不满足于这样的若即若离了,他顺势抓住了白晚的手,轻轻一握,重逾千斤。白晚心一抖,还来不及抗拒,就被傅野抓紧了。傅野牵着他借着夜色的掩映走过了马路。短短几十步,像走过了漫长的一生。白晚想,哪怕最后他什么也没有得到,这个过马路的冬夜,傅野留在他手上的温度,就像是刻在他掌心的掌纹一样,再也不会失去了。他们走到对街,似乎再没理由这么牵着,白晚挣脱了傅野的手。傅野没说什么,只望着他笑,眼底倒映着路灯的光辉,像璀璨夺目的宝石。白晚被他笑得不自在了,连忙转移话题:“我总觉得,那个罗阿姨,看我的神态有点怪。”傅野道:“你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你是说,她和我爸……”傅野点了点头,犹豫了片刻,问:“你妈呢?”话题突然变得沉重起来。见白晚久久没有回答,傅野道:“没关系,你不想说可以不说。”“她走了。”“去世了?”“不是,她和我爸的结合就是一个错误,对我们这个家没有感情。我高一那年,她离开了。刚开始一年,我爸还在找她,后来就放弃了。”傅野没想到会听到这个答案,他听过好几次白晚在不甚清醒的状态下叫“mama”,他一直以为白晚的母亲是去世了。“那她从来没有回家看过你?”“没有。”白晚自嘲地笑了笑,“我的出生是一个错误,她可能希望从来没有生下我吧!”这是白晚心里最深的一道伤,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但现在告诉傅野,好像也没那么难受了。毕竟,他都已经快三十岁了,哪怕再不受欢迎,他也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了快三十年。“白晚,这不是你的错。”“我知道。”傅野提高了声音:“白晚,这不是你的错,你明白吗?”“我知道。”突然,傅野按住了白晚的肩膀,把他用力地带到自己身前,再次抓住了他的手,好像要给予他力量一般。那一刻,被傅野幽深的眼眸牢牢地盯着,白晚甚至产生了一种他想要吻自己的错觉。白晚全身的肌rou都紧绷了起来。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白晚一看是父亲的来电,全身的血液瞬间凉了下去。他看着傅野,嘴唇颤抖,手也开始颤抖:“傅、傅野,我……”傅野立刻明白过来,他们刚从医院出来,这个时候罗阿姨会给他们打电话,十有**是不好的消息。他想要从白晚手中把手机抽出来,却被白晚阻止了。“还是我来吧。”白晚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站稳了,按下通话键。手机那端传来罗阿姨惊慌失措的声音:“白晚,你快来医院,你爸他快不行了!”作者有话说终于上来了,呼呼~~~第三十八章白晚没想到最后一面来得如此仓促,白世英似乎是感应到了白晚的到来,心愿已了,一直强撑着的那口气也就泻了。据罗阿姨说,白晚走后,他的血压和心跳突然下降,三次电击抢救无效,待白晚赶到时,已经永远地合上了眼睛。说也奇怪,在赶去医院的路上,白晚还浑身冰凉抖得不能自已,傅野不得不紧紧地抱住他,免得他彻底崩溃。但到了医院,白晚反而镇定下来,见到安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父亲,他紧咬着牙关,亲自给他盖上了白布。父亲面容消失的那一刻,世界仿佛也消失了。他站在无尽虚空的中央,感觉一切爱恨随风,他和白世英都得到了安宁。他不爱他,也不恨他了。白世英的后事很简单,按照他的遗嘱,连追悼会都没有办,直接火化,骨灰放入万葬公墓。火化仪式那天,除了罗阿姨,只有两个中年男人过来送了他最后一程。白晚这才发现,原来这么多年,白世英在芝城竟没什么亲戚朋友。他和自己一样孤独。“他脾气暴躁又孤僻,除了利益往来,谁会真心对他?”罗阿姨喃喃道,“就算有些酒rou朋友,很多人到最后其实也都不联系了,他早就跟我说过,死了就死了,不要通知这些人。当初他带着你妈静悄悄地来,现在也静悄悄地走,挺好的。”白晚静静地坐在罗阿姨身边听她絮叨,他对这个陪了父亲十多年的女人有一种奇异的敬佩和愧疚感,他不知道她和白世英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更不知道又穷又病的父亲,到底有什么吸引了她。但她不说,他是不会问的。于是便只能沉默。苍凉的风从他们之间刮过,白晚裹紧了大衣,望向不远处的墓地。虽然是冬天,那一片山丘仍然青青葱葱,最令人绝望的地方,反而充满了生机。“你爸在这儿买了两处墓地,是得病之前买的了,我知道他给我留了一个。”罗阿姨的目光也落在那边,声音变得飘忽而柔和起来,“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他认定我了,我也认定他了。白晚,”她轻轻地问,“阿姨带走你爸的骨灰,你没意见吧?”白晚摇了摇头。他没有资格有意见。白世英的一切他都不会要。他知道父亲的房子、车子、存款和其他遗产,肯定都给了罗阿姨。可是,他仍然忍不住想,父亲会给自己留下任何东西吗?罗阿姨从贴身提包里拿出一个首饰盒,放到白晚手上:“这是你爸留下的。虽然他没说过,但我知道,这就是留给你的。他生前常常一个人打开盒子看。你别怪他,我跟着他这么多年,也知道一些你们的事,他其实很后悔的,没有照顾好这个家,没有照顾好你,但人已经走了。你就原谅他吧。”白晚捧着那个首饰盒,迟疑着不敢打开。罗阿姨很识趣地走开了:“我去那边静一静。”盒子很小,里面只装了两张照片。白晚将最上面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