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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的愿是,爷爷奶奶在那边一定要互相照顾,也保佑他的爱人和朋友,都平安无虞。磕头时哭过了,这会儿就不再哭了,以后也都尽量不再为这哭泣了。生死面前,人都脆弱又坚强。31腊月二十八,盛之梧方其文和时宋二人一起回了S市,老家的房屋田地等事留由盛峰处理。这段时间里,盛峰曾找过盛之梧想要进行交流,盛之梧当着他妻女的面不好太过冷漠,就礼貌地拒绝了。盛峰之后没再做尝试,两人都当对方透明。倒是方其文惴惴不安,做了亏心事般一直躲着盛峰,不慎撞到盛峰凌厉的目光就会发抖,回到S市才稍稍松一口气。满市都是年味,盛之梧心底却还是大片荒芜。方其文整理着冰箱,忍痛丢了很多不能吃了的菜,冰箱也荒芜了。方其文帮盛之梧戴好围巾手套,牵小孩一样牵他去超市。手套还是两年前方其文织的那双,从两人没在一起戴到两人在一起;围巾是在一起后方其文织的,织了很多条,这条驼色的盛之梧最喜欢。盛之梧看自己被当小孩一样对待,笑了笑,也没抗拒。他并没有伤心过度傻了,只是累了。方其文第一次进超市时,对所有的东西都陌生,唯独熟悉手推车。这次手推车交给了盛之梧,方其文在旁边边走边问着:“大白菜要买几颗?”“买点饺子皮回去包饺子怎么样?”“吃白菜猪rou馅还是芹菜牛rou馅?”盛之梧笑:“都行。”方其文看盛之梧一眼,神色里有些担忧,走到冷冻区想到:“今天吃火锅怎么样?你们公司之前不是发了一个专门做火锅的锅吗?我们买点底料酱料,买点rou,自己做火锅吃?”盛之梧揉揉他的脑袋:“都行。”方其文低着头,近乎哀求地说:“你别‘都行’呀……”盛之梧松开推车,两只手捧着方其文的脸认真道:“你别担心我,我没事。说都行是因为……真都行,你做什么都会好吃的。”重新推着推车又补充:“并且我饿了,中午在飞机上没吃饱。”方其文本来还在分辨盛之梧说的是真是假,一听他饿了,立刻管不了那么多地从冰柜里拿牛rou羊rou丸子。盛之梧看他都没看价格,凑过来漫不经心地开玩笑:“这么多,可贵了吧?”方其文一愣。盛之梧看他傻站着,继续逗他:“我刚看一女生坐这车里,她男朋友推着车,你要不要也坐里面,我推你?肯定好玩……”方其文蹙着眉像木偶似的一顿一顿扭头看盛之梧,眼睛红红的。盛之梧多久没开玩笑了?从腊八那天接到说爷爷奶奶突然呼吸困难的电话,到现在?盛之梧看方其文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阵仗,把他抱进怀里,叹了口气:“怎么要哭了?别人该以为我大过年的还教训小孩呢。”方其文在盛之梧怀里猛摇头,哽咽着问:“我刚刚看到有红纸卖……要不要买……你剪窗花……”盛之梧又叹一口气,叹完笑了笑说:“好啊。”方其文最后还很小资地买了一束漂亮鲜花,结账时才懊悔地谴责自己,不过一年半好的不学学会乱花钱了。不过盛之梧看到花很开心,问他这是什么花,方其文歪着脑袋想了想说,不知道。盛之梧“哈哈”地笑起来,说没关系,家里正好有花瓶,回去可以摆上。出超市时天已经完全黑了,看不清花的模样,但能闻到花香。方其文肯定把很多技能点点在了烹饪,火锅都做得美味,底料的量把握得恰到好处。盛之梧大快朵颐,惹得方其文忍不住提醒他慢点吃,别噎着。盛之梧吞下嘴里的牛rou,问:“你知不知道盛氏集团?”“什么?”方其文匆忙转换频道,“盛氏集团?好像听说过……是做房地产生意的吗?很有名的那个?”“应该是你说的那个吧,不过它不止做房地产,传媒,金融,科技,医疗……什么领域都沾点儿。”方其文没什么概念,拖长音“哦”了声,突然又笑得眼睛弯弯:“它也姓盛!”盛之梧夹起一颗包心鱼丸:“对,董事长是我爸。”方其文傻眼。同时回忆了下,盛之梧讲述他童年至少年的故事时确实只用了“爸爸”“mama”这种称呼,并没有明确说过他爸爸mama是做什么的。饭桌上诡异地沉默了会儿,方其文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那是不是……特别有钱?”“咳……”盛之梧被呛到,缓过来笑着说,“你不知道这样一个集团的董事长的身家是吗?我还以为你不说话是在消化自己不小心嫁入豪门这个事实。”方其文不好意思地小声嘟囔:“我知道会特别有钱啊,就是不知道有多有钱而已。”“大概就……可以供他的子孙好几代不工作也能住别墅开超跑天天吃米其林三星……哎,其实我没具体算过这样过一辈子要花多少钱,这么说会不会有点夸张?或者不够夸张?”方其文没回应,他再次傻眼了。其实从之前盛峰专门请医生到家里照顾爷爷奶奶他就猜到,盛峰肯定很有钱,只是在他的观念里,盛之梧已经很有钱了,他想不到还能怎样更有钱。但他听到能买得起别墅就知道了,这大概是他想象不到的世界。阿爸阿妈为做一栋新房子辛苦打拼了好几年还没做成,盛之梧在Z市的房子也还在还贷,现在这个房子是租的。盛之梧看方其文发愣,不知道小朋友依然只把富有局限在“别墅”上,拍了拍他的肩膀:“回神了。再有钱也是他的财富,不是我的。之前和你说过我在这儿有的房子,是盛峰让我初高中住的,上大学后我就再没回去过了。所以很遗憾,你没能嫁入豪门。”方其文摇摇头:“不遗憾。”盛之梧的手移到他脑袋上轻轻揉了揉:“其实我想说,他不仅有钱,还有势。以前顾虑着爷爷奶奶,他总不敢把我怎么样,现在爷爷奶奶不在了,我不知道他会对我施什么样的压。”方其文紧张了:“他会对你怎么样吗?他不是你爸爸吗?”“别担心。如果他想得通,就不会怎样;就怕他想不通,总觉得我到底还是他儿子,干涉我的工作和生活,就不太有趣了。”“可是……”方其文底气不足了,“你就是他的儿子呀。”“我不是。”盛之梧若无其事地否认,又略不安地提醒,“我说这些是希望你像我之前嘱咐过的那样,警惕陌生人……也不用太提心吊胆,稍微提高点警惕就好。”方其文点点头,盛之梧有点无力地说:“如果他直接找我,我还能和他周旋;如果他找你,我不知道……”方其文底气更不足了,他觉得在盛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