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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会如此的努力,努力看一些他根本不喜欢的书?努力的将放在军队翱翔的心收回来?最后如何能后当上这万人之上的九五之尊?他是真的很心疼。底下的诸人都在嚷嚷着,互相推搡着不愿去。毕竟现在那样一个重灾区,就是个烂摊子,有没有油水捞,还要承受着来自明帝的监察,一不小心就要被众人责骂,吃力不讨好。而且,众人也是无从下手。明帝揉了揉眉头,珠帘下一副疲倦的神色。他不耐的扫视了底下一眼,突然看到一副心痛茫然的何晏平跪在最后面的位置,无人理睬,他瞬间心底的郁怒消散了些。坐直了身子,正要开口,突然就惊讶地看到,那样一袭朱红色的身影直起了身子,然后在一众跪着的人中站起了身子,鹤立鸡群。虽然知道这样不妥。但是,明帝已经顾不上了。笔直着身子一步步缓缓上前的何晏平,脸色严肃而沉着,眼底却还留着他独有的柔软悲哀,他逆着光,头发染上了淡淡的金光,半隐藏在光影下的面容,一副神圣凛然的姿态,配着他极白的肤色,一副冰雪一般的姿态,给了他最初的禁欲般的感觉。“陛下,臣愿请命——”那不是平时他所认识的何晏平,那样一个容易羞怯、脸红的胆小若兔子的人,他难道不该是让人护在羽翼下保护着的吗?那现在站在这大殿之上的自信而又带着凛然之姿的人是谁?明帝一直都知道自己有一些难以启齿的癖好,不足为外人道哉。好美色是一个,他一直压抑着。但确实也只是单纯的好色罢了,一直以来的各种刻意的动作语言,也只不过是希望对方能够降低戒心,能够汤让他好好的欣赏美色,因为他是个男子,若是个女子早就被他放置在后宫里日日摩挲观赏。他对于这些美人总是怀着怜惜爱护的心,就好像一个人他得到了心爱的物件,会百般爱护它们一样,他也是同样的心情。他一直都清醒的将爱惜与真情分得清清楚楚,可是此刻他就是知道,他不再像昨晚那样将对方仅仅看做一个美人,那样一个心怀天下、以苍生之苦痛而悲悯的人已经深深打动了他,叩开了那扇紧闭了十三年的大门。之后发生了什么?明帝有点恍惚,只知道他在对方出声的那刻彻底迷了心,直到回过神来,才看到他新新年年的人此刻跪在地上叩谢圣恩。而剩下的人都感激涕零地看着底下跪在中间的人。然后,他才意识到原来恍惚中他答应了对方。还能不能反悔?虽说金口玉言,但是、但是那真的是很凶险的地方,而且他还请命要去治理平县,做一个县令,那样一个灾区,就在短短半个月内已经残余肆虐了很多灾害,由于大雨冲软了山上的沙土,山上的积水一时间满溢,然后崩毁,混杂着强大的洪流夹砂带石从山上倾泻,几乎二次伤害了小而贫困的平县。他脑海里浮现出对方对方单薄的身形,瞬间一阵心疼,他那样柔弱的人儿如何能够适应那样可怕的地方?他该再努力一把,若是可以劝阻……对,他答应了今晚来陪我喝酒!劝阻送上下酒小菜的宫女刚退下,一旁的李福就心领神会的上前报了时辰。“辰时已经过半了,陛下。”明帝看了看石桌上琳琅摆着的七道下酒小菜,心想着应该不会太少吧?奶房签、羊舌签、肫掌签、鸳鸯炸肚、南炒鳝、洗手蟹、五珍脍、虾枨脍。作为一个皇帝,记性自然是极好的。要不然也没法记住那么多官员、官职之类的事务,对于长期吃着这些东西的他来说,记住宫女刚刚报了一遍的各项菜品的名字实在是很不值得一提的事情。虽然这些菜品都不算得上惊艳,但若是作为下酒小菜还算可以,毕竟这里可是山珍海味都包含了,就是不知道何卿喜欢什么?明帝不知觉的思索着,直到了有人靠近他他都没发觉。“臣何晏平参见陛下。”直听到了这熟悉的悦耳男声才把他从思索中惊醒,眼睛一抬,就可以看到,何晏平恭敬的跪在地上,像每一个苦读的士人,一朝中榜后入朝为官一般,见到皇帝会恭敬自抑,下跪时会千篇一律般特有文人范的撩起袍角,轻轻放在地上,这要是武官自然是不管不顾的。从这点上看,那跪在那里的人儿和别人没什么两样。可在这袍子之内,却有着一颗和别人完全不同的悲悯天下之人的慈悲之心,这让得他在恐慌抱怨的众人中挺直了身子,以一种从未有人见过的凛然姿态站出来,向他请命去那虎狼之地、死生之所!明帝看着看着几乎是有些恍惚了,总是不自知的把那里跪着的人儿和今日朝堂之上鹤立鸡群的官员做上个对比,愈发觉得自己似乎从未了解过他,而他自以为的了解,其实只是肤浅的流于表面。他叹了口气,“何卿,起身吧。朕不是说过,没人的时候别这么拘束,朕好不容易才得了个闲喝点酒,卿让朕如何放松?”明帝故作不悦,果然,对方立马显现出一副愧疚的神色。他在心底轻笑,这个柔软的性子呀,可怎么办才好,还不得日日收人拿捏,如何做的了官场上左右逢源的滑头儿?见到对方一副自己么开口就不敢轻举妄动,局促着站在原地的样子,他无奈,只得起身引着他坐在石桌另一侧。“何卿,今日朝堂之上,为何请命愿前去平县?诸大臣们可都将那处视作死地,闻之而色变,若见洪水猛兽。实际上也确实是这样,平县临近洪河,灾后小灾不断肆虐,听闻来人奏报又死了一百七十余人,现在平县仅剩余不足四百人了。卿可知平县的情况?”“陛下,正是因为今日朝堂之上,诸位大人未曾有人出言献策,所以微臣只好开口。平县这样一个损失严重且又不富足的县,一旦遇到了灾情,没有有识之士,就没有计策以应对灾后的救援。而微臣正好因少年之时,感兴趣翻了三两本书,虽只习过一些粗浅知识,但总好过无人前去。”“那卿又如何能够保证能够使得平县恢复至灾前的样子?依卿之意,不若朕向全国招收对于善治水患的能人,正所谓‘术业有专攻’,也好对症下药,更好治好平县。”“陛下,寻求能人可同时进行,一方面不能确定对方是否有才,一方面平县诸人等不起,为防臣治理不善,臣愿效仿将士出征立下‘军令状’,如若臣不能将平县恢复到百姓餐餐有温饱、人人有衣衣,臣便不再归京。”说着,何晏平就再次跪了下去,以头磕地。“爱卿难道要抛弃自己废了大力气,十年寒窗苦读得来的状元之位?这可是多少士人盼望以求的梦中好事!”他知道,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