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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怎么就活得这么难?”老赵从来就是个大条的性子,在码头上从来没听他说过一声苦,再累都是嘻嘻哈哈地笑着,还会给人讲荤段子笑话。陆重拿着扫把的手一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把整个屋子都打扫了一遍才坐到床边,老赵颤着手递给他一瓶酒。陆重抿了抿唇,接过来放到地上,“医院到底怎么说?”“还能怎么说,让赶快做手术。”“说了什么病吗?”“股骨头坏死,说现在已经塌陷了,必须做换关节手术,而且我这种程度还得换两边,说不是什么太大的毛病,五万块的手术费,呵呵,五万。”老赵灌了口酒,“我以前觉得吧,我穷是穷,起码这条命跟那些有钱人是一样的,但现在才知道,钱特么也是能买命的。我前几年就开始有点痛,害怕花钱就没管,想着能忍应该不是大事,医生说如果那时候来治很快就能治好。现在如果我有钱,做个手术也能治好,呵呵,可我不就没钱吗,只有等走不了路,瘫床上,等死吧。”老赵说完就又喝了大半瓶酒,开始哼不知道从哪里学到的小调,边唱边拍床笑。陆重又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走在回家的路上他也忍不住想刚刚老赵说的话,活着怎么就这么难?他再也不是刚来城里那个不知人事的傻小子,他们是这个城市眼中的下等人,虽然他很不愿意承认,别人一件衣服是自己一个月的工钱,别人开的车可能自己一辈子不吃不喝也买不起。有一次搬家,房主找不到手机,毫无根据就认为是陆重偷的,陆重几乎要把衣服脱光也没找到,可他们就是一口咬定,就是陆重偷的,一定是他,陆重百口莫辩。好像就因为他穷,所以他就有了是个坏人的原罪。最后陆重翻遍了房间,终于在沙发缝里找到手机,而直到最后那对夫妻也没有一句道歉。那天晚上陆重难过了好久,陆婆婆小时候总是教他,要得到别人的喜欢,最简单也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对他们笑对他们好,可是当他真的这么做,别人却不一定会回报同样的笑容同样的好意。陆重一路想着想着就到了梅园,是个闹市里的小园子,青砖白墙,檐下一排还未亮起的红灯笼。他也不会欣赏这么雅致的装修,只觉得好看,怎么这么好看。门还没开他就站在门口等,把背挺得笔直笔直,忐忑又紧张,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被选中。蔡经理在里边等了好久都不见人来,有点不耐烦,去洗手间从廊上往外随便一瞥,才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他去打开门迟疑地问:“陆重?”陆重突然听到叫自己名字,立马打起精神,笑着回道:“您好,我是陆重”。蔡经理把他带到办公室,又倒了杯茶给他,陆重握在手里却不敢喝,紧张地心都要蹦出来。“来多久了?”“没多久,就一会儿。”“怎么不进来?”“啊?”陆重有点窘迫地一笑,“我不知道可以推门进来。”蔡经理阅人无数,就这几句话给陆重抖了个干净,倒是比较喜欢陆重这种淳朴的感觉,就是不知道跟林家大公子什么关系了,总之几十年的经历教会他最重要的道理是,人不可貌相。他又客气地问了几个常规的问题后,就通知陆重明天来上班。陆重睁大了眼,似是不敢相信,“明天上班?真的吗?确定是我吗?”“嗯,就你。”陆重猛地站起来,冲对面的蔡经理一连鞠了好几个躬,嘴里是一口接一个的谢谢,杯子里的水洒了一地,又手忙脚乱地去擦。蔡经理被他吓一跳,连忙站起来,向来舌灿莲花的人也被弄得说不出一句话。回家的路上陆重买了两袋橙子,蹦蹦跳跳地往家走,本来阴着的天也被他看出几分阳光明媚。到了先去对面刘阿姨家接安乐,他出门前跟她谈好了价钱,请她帮照看安乐一天,给五块。刘阿姨因为要照顾眼睛看不见的老人,所以都是接活在家里干,陆重跟她已经打过几次交道,虽然人又贪钱又抠门,不过真的付钱给她做什么事情还是很仔细的。安乐看到他就冲他跑过来,喊“阿大”,陆重一把把他抱起,发现安乐早上肩膀上脱线的地方已经缝上。他把路上买的橙子放在门口柜子上边,“刘姨,给你和婆婆买了点橙子,放在这儿了,记得吃。”刘淑芬正在给玩偶贴眼睛的手一滞,向来刻薄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缝,陆重从她那面无表情地样子里分明看出来无措。陆重走过去,坐在她对面的凳子上,说:“姨,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什么,什么事?”“我想请你帮我白天照顾下我妈和安乐,安乐平时跟着我去上工太累了,而且也不安全,我总害怕她被人骗走,我妈一天一个人待在家里我也怕她病越来越重,所以就想请你照看一下,也不用怎么,给做个饭,平时跟我妈说会儿话就行,我一个月给您700,您看行不行。”刘淑芬继续垮着她那一张晚娘脸,嘴里却说:“不用,500就行。”陆重愣了一下,然后咧着嘴笑,帮着她一起把剩下的玩偶眼睛贴完,才抱着安乐回家做饭,中途刘淑芬看了陆重好几眼,还是没有拒绝。第十九章自从把安乐扔在刘阿姨家,陆重每次出门都觉得轻松不少,想着拖油瓶这三个字真是形容贴切。他现在每个存折里都有2000块钱,一共4000,他把替安乐存的2000取出来,给老赵送去,也没想让他还。到了过后看到老赵还是昨天那样子,估计都没挪过窝,陆重忍不住皱眉,去旁边小摊给他炒了个盖饭放旁边。“赵哥,你就想一直这么躺着?”“你这样让人家那些双腿都没有的人怎么办??”“不就五万吗?拼一拼三四年就能攒到,实在不行就六七年,总能赚到的吧。”过了好久床上一动不动地老赵才发出闷闷的声音,“我不知道我还能干嘛?”这估计才是老赵一蹶不振的根本原因,陆重以前听他说过,他从二十几岁就在码头上上工,一直干到现在三十大几,除了卖力气以外别的都不会,所以现在失去的不只是他行动自如的双腿,还有一直以来赖以为生的本事。陆重看了眼窗外逼仄的天空,“说实话,我不知道……你昨天说为什么我们活得这么难,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已经这样了,就不要再去问什么公道,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再忍一忍。”还有句话在陆重心里,但是没有说出来。老天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