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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镜的零件。我就想不明白了,这是谁拿的。栾老师扫视一圈,说,你拿了这些东西,又不能吃又不能卖钱,拿它干什么?难道想偷十几次,回去自己组装成一个显微镜吗?底下有了窃笑声。栾老师说:严肃点!你们平常拿东西我不是不知道,只不过那些实验用品你们不拿也是进垃圾桶的货色,所以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后,咱立个规矩啊,实验室里死的没活气的,不许动!明白了吗?底下一起喊:明白!从够判刑的罪人变成正大光明的良民,潜规则变成律法,大伙都很高兴。老四得意地对我说:你看吧。切,有什么了不起,你料到了,你牛13,行了吧。我不服气地瞪老四一眼。以后我要求实验室里的死物,不能少一件,能做到吗?能!底下轰然答应。我要是发现谁拿实验器材,我肯定上报领导,你们就会被开除,知道吗?大家一起喊:知道!还有人在喊:老师你太威武霸气了!栾老师瞟他一眼,转头跟大家说:那么你们之前偷拿兔子鱼小白鼠的事,我知道吗?底下答顺嘴了,又一起喊:知道。栾老师怒:我知道什么?我赶紧补救:不知道!老师什么都不知道!同学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说:不知道,不知道栾老师笑着看我:像李尧,就比较上路了,你们要向他学习。刷一下,所有人眼光像机枪一样向我射过来。我尴尬地低头,老四捏着我肩膀,嘿嘿笑,很上路嘛。实验室从此定了规矩,死物不许动,活物随便拿。一周后目镜和物镜在桌子底下被找到,不知道是被扫地大妈不小心碰掉了此时出现,还是真的被学生偷走,听了老师那一番宽大处理的话,自动自发送了回来。反正老师一高兴,学生的日子就好过,所有人都很满意。临近期末,学习的人增多,校园里一片朗朗读书声。早晨五六点就有在树林里背英语的,搞得谈恋爱的小年轻都不敢去树林了。晚上九点,图书馆的自习室和各大教学楼的公共教室里学习的人依然非常多。整个校园充斥着浓郁的学术氛围,一点看不出它流氓学校的风采,就像一个年华老去的女人,浓妆艳抹之后,谁也不敢确定她实际的样子。这次期末我复习得很好。有了上一次考试的经验,这次专挑有用的来复习,自己押题,总结资料,复印三份给了同寝那仨。亲自去赵老师的公寓找小朱,看到小朱过得特惬意,羡慕嫉妒恨了一番,从小朱那带回一份他自己总结的资料,回去给了老四和司图。这样我们每个人都有了两份资料,记住两份资料的人及格肯定是没有问题。何止及格,我必须要拿奖学金,我还指着奖学金养活我下半年呢。司图还是不学习,考试前包宿去网吧渣游戏。我和老四劝了几回也不听,他老觉得有了我和小朱总结的资料,只要看一看就可以过了,那么省出来的大把时间都可以玩。可问题是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一直到考试前一天,司图也没有背下来我们总结的重点内容。这时候司图才知道着急。距离考试仅有不到24小时。他又使出了他的老办法:打小抄。据说大学里没抄过的学生就不算念了一回完整的大学,据说不管初高中多么三贞九烈的学生,到了大学也会半推半就,据说大四生重修带教材进考场随便抄,书上抄不到还可以手机上网查答案。其实也不用据说,上一次期末考试我亲眼看见考场多少人都在抄袭。大学跟高中真是不一样了。但我还是不想抄。没有规定说所有人都变坏我就必须要当坏人,我自做我的,与人何干?别人怎么样是别人的事,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这次期末考试对我很重要,我上次的名次刚好卡在一等奖学金的边缘,这次要是考好了就能得。国家奖学金和院长奖学金太牛,一等奖学金我还是可以轻松拿下的。考完试学校会组织08级同学去A城进行实习,日程安排得很紧,考完试第二天即动身。我对考试势在必得,把去A城要用的东西早早准备好,把实习当成一次公费旅游。7月4号,我信心满满地进了考场。我的主要任务除了答卷,还有一个是用手机给司图发短信传答案。司图这次考试如果不抄肯定全挂,他家里特别爱面子,要是知道司图成绩全挂科,他妈能把他揍死。老四跟司图一个考场,本来说好是老四给司图答案,但他们俩个离得太远,传答案风险太大,我怕老四为难,就答应司图我考完给司图发短信。那次考试我记得特别清楚,那是我人生中的一个转折点。八点开考,九点半结束。题太多,答不完,我因不想失信于人,便空了最后一道大题,提前交卷出了考场,在教学楼外面的网球场旁边,给司图发短信。我当时只担心我空了一道大题不知能不能得一等奖学金,并不知有更大的灾难在等着我。九点半,准时听到一教的铃声,陆陆续续有学生出来,没瞧见司图,心想也许司图有什么事耽搁了。我不想等他了,早晨没吃饭,饿了,往食堂走。走到食堂的时候是九点四十。老四来电话:你在哪呢?赶紧回来!我说:什么事?司图作弊被抓了你知不知道!我大惊,还没来得及说话,老四的下一句就彻底击碎我明亮的天空。司图说答案是你传的!把你供出来了!韩老师说传答案的人跟抄袭的人一样处分,你快回一教。作者有话要说:第21章第二十章从食堂到第一教学楼平常走五分钟的路程我这次只用三分钟,到了一教,老四在大门口等我,迎上去,快跟我来。我一边走一边着急地问:到底怎么回事?还剩十分钟下课的时候,司图被监考老师发现在看手机上的答案,司图把短信删了,监考老师问他,如果他说出是谁传的答案,可以从轻处理,司图要是死扛,就把司图开除。考试抄袭,抓住了,没有学位证,严重者开除学籍,最轻的也是记大过处分,这是我们的校规。校规是校规,摆着让人看而已,实际情况往往会从轻发落,像这种考试,监考老师大多是平常教你的老师,怎么也会留几分面子,即便你得罪了监考老师,监考老师上报给办公室主任韩老师,韩老师也会为了保全化学院的名声而不上报给大院,只要大院即JK大学教务处不知道,那么便不会闹到开除这么大的地步。司图的监考老师说要开除,明显是在吓唬司图。我问:是谁监考?老四说:教仪器分析的那个李玉泉。我心里说,完了,李老师出了名的刚正不阿,是我们院有名的名捕,抓住谁抄袭必严惩不贷,从不放过。而且最重要的是,司图因为平常不把谁放在眼里,他跟李老师向来不对付,打人情牌也不好使。我继续问:司图是什么时候供出我的?老四破口大骂:我草!司图一听说供出你可以没事,他立马就说了!连犹豫都他/妈没有!我跟司图一个考场我看得清清楚楚,我早告诉你那个家伙是狼崽子你交不下!我一闭眼。突如其来的打击,我有点蒙,脑子乱哄哄,什么都思考不了,涌不起一丁点被出卖的痛苦和对司图的仇恨。我还没来得及难过,我只在想怎么补救这件事。后面呢?司图怎么处置的?打铃交卷之后,司图随李老师去办公室了,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老四拉着我上了三楼,现在咱俩也去办公室,找韩老师求求情,说你是帮助人,又不是你抄。我在办公室门口伸手推拒老四,我一个人进去,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扛。老四说:咱俩一起去,我给你壮个胆。我说:你在的话,会影响我的发挥,再说你去了算怎么回事?这种求情的事明显越少人知道越好,韩老师怎么好意思当着其他学生的面徇私枉法?老四站在门外等我。我敲门进去。韩老师在复印一大堆考试卷。办公室里除了韩老师,还有包括栾刚老师在内的一共五位老师,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翻看考试卷,每个人都很忙碌的样子。人多得出乎我意料。有别的老师在,我几乎可以预见我的失败了。韩老师看见是我,一句话不说,自顾自接着复印,就像没看见我一样。我被晾着。墙上的钟指着九点四十五。韩老师。我走上前去。韩老师背对着我,站在复印机前,专心致志复印。韩老师,我错了。我不知该怎么说,我最想问的是我会不会受到处分,如果受到处分,那是什么处分,我不知道该怎么问这句话。韩老师没有反应,依然晾着我。我终于知道比辱骂更难忍受的事,就是人家当做没看见你。这会让你觉得连被骂的资格都没有,你比墙角的垃圾也强不了多少。时钟指向九点五十。栾刚老师说话了:李尧啊,你平常学习不是很好嘛,我记得你的成绩是可以拿一等奖学金的吧?难道你上次考试的成绩也是抄来的吗?我不信你这样的好学生会抄。我知道这个时候栾刚老师说话就是在给我解围,无论他说任何话我都感激他。我没有抄,我是帮人,我以为我跟司图是朋友。这种话现在这个时机绝不能说出口,否认就像辩护一样,会给人一种学生不服管的感觉,栾老师为了帮我解围才说话,我不能不服他的管束,让栾老师没面子。我甚至分神想到,因为我开学初帮栾老师搬过一次实验药品,所以栾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