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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印象呢。“你是新来的?”反正冷烈和大伟都忙自己的事儿,索焰无聊,就多聊几句。“嗯,来了几天了,听说酒吧里有演出才来这打工的,结果一直没看到。”那人很自来熟,聊开了和索焰就像是好久没见的朋友一般,透着一股天然的亲密。“哎,我们最近忙着搞巡演呢,耗子那儿就不去了,其实也是怕我爸,哈哈,等我回来咱们一起玩儿,我请你吃饭!”索焰对多交一个朋友这种事情,向来都是欢迎的。他合上电话低头往裤兜里揣,才觉察到之前哄哄闹闹的音乐声没了,便倒了杯水直接端去给冷烈。冷烈的指尖在自己做的那把琴上摩|挲着,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这琴挑不出什么大的毛病,甚至用的都是最好的木料和最好的拾音设备,指板的宽度和琴身的弧度也都是按照他自己的身型设计的,可磨合了两个月,用起来还是不如老爸冷牧阳留下的那把日落色保罗。“怎么了?”索焰把水递给冷烈,也蹲在床边一起看着琴。“不知道郭展鹏把我那琴怎么样了,那琴是我老爸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冷烈冷冷地说,眉头并没有松懈一丝,抬起水杯小喝了一口。“我帮你把它弄回来?”不知何时,大伟站在冷烈的门外,一手搭在门框上,一手插在圆鼓鼓的腰间,“上次回棚里,我看到了,就在老郭办公室的琴架上。”冷烈放下水杯两手揉着眉心,好像这样就能把聚在胸口的恶气一起搓开似的。良久,他叹了口气:“算了吧。”“那本来就是你的东西!”索焰看看冷烈又看看大伟,“我跟你一起去!”“偷吗?”冷烈把自己做的琴拿起来装回琴包,翻身躺床上,在床头柜的小抽屉里拿出烟盒开始抽烟。“不偷怎么拿回来?再说,那本来就是你的东西怎么算偷?”索焰也翻身横躺在床上,怕冷烈一脚把自己踹下去还给大伟留了点地方。大伟很知趣地进屋,自己身体庞大,很显然索焰留的地方不够躺,他轻轻用手一推,索焰很自觉地往冷烈身边滚了半圈。“对,那是你自己的东西,咱们就光明正大地去拿!”大伟伸手问冷烈要了根烟。三人一起躺着看天花板,一个计划悄然而生。傍晚,大伟先是在阳台接了一通神秘电话,然后回客厅,给正在吃晚饭的两位说:“我先去了,你两在后门接应。”冷烈和索焰相视一笑:“行不行啊?”“信我的!”大伟拍拍肥硕的肚腩,转身出门了。更晚一些,等天色完全暗下来,冷烈和索焰按照事先约好的时间,搭地铁往城北走。和以前去录音棚工作的路线不同,这次他们绕远路去了展鹏录音工坊的后门。说是后门,其实从来没有开过,只是一个被爬山虎掩埋起来的铁栅栏。门里两米外的地方就是房屋的侧壁,抬头往上看就能看到冷烈和索焰一起坐着抽烟看星星的那个天台。“大伟没事儿吧?”索焰还是第一次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心里有点儿不安。“郭展鹏在这开工作室的第一天,他就来这工作了,什么地形他清楚得很,只要按照原计划行事,不会出错的。”冷烈嘴上安慰着索焰,心里却也捏着把汗。大伟傍晚从家里出来,先是去和一直威胁着他的那伙人里的某一位见了面,从那边接了点儿货,然后又打电话给郭老板,说是过去“办事”。郭老板明白大伟的意思,索性喂了热带鱼就一直磨磨唧唧地在办公室里晃悠着没走。在这之前,大伟对烈焰里的谁都没说过,自己带货过去的主家其实就是展鹏录音工坊的郭老板。虽然他不想再和这些事儿缠上任何关系,但是,为了帮冷烈取回那把琴,他还是不得已又做了一次。等大伟到了,把货妥妥地送给郭老板,然后又听他假装关切地问了自己和冷烈的近况,便在下楼的时候和保安室里姓梁的保安闲聊家常,目送郭老板离开。如果大伟叫冷烈来鸿运宾馆接自己的时候,冷烈能跨进楼道看看,就会惊讶地发现门口白大爷口中新来的小梁其实就是那一晚去大伟家瞎胡闹的光头壮汉。看大伟有一次亲自上门,姓梁的有点儿摸不清上面的意思,为什么把自己安插在这里当保安又让大伟来送货,这明白着不是拿自己不当回事吗。等郭老板离开,姓梁的便不满地对大伟抱怨起来。“我这不是得定期和这些事情扯上关系,好表示衷心吗?”大伟安慰着姓梁的,突然眉间抽搐,两手捂着肚子往楼上跑,“哎哎哎,今儿又吃坏肚子了,得上去跑一趟厕所!”大伟和这群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闹肚子,他自己都觉得奇怪。这偶尔装一次应该不会被察觉的吧。姓梁的看着大伟慌里慌张捂着肚子往楼上卫生间跑的样子不由得撇嘴笑了两下。第30章第三十章大伟哪里是去上厕所,他这才是抓紧时间去拿琴呢!郭老板办公室的门有防盗功能不可能进去,所以他老早在“办事”的时候就把窗子的滑扣打开了,这样,从卫生间翻过去,稍微推一推窗就能开。无奈,大伟太胖,平时又不喜欢运动,所以这爬窗也是费了好半天的力气。等大伟进了郭老板的办公室,并没有先急着去拿琴,而是打开门,又去了二楼的琴房,那里偶尔会有乐手留下练习琴。他随便抄起一把看着和冷牧阳那把神似的琴,一颠儿一颠儿地回到郭老板的办公室。先是狸猫换太子一般地把琴换了,又蹑手蹑脚地把窗台上自己的鞋印擦掉,才重新关好门去了与办公室一墙之隔的天台。果然,天台下密布着爬山虎的铁栅栏处透出一两点红光。大伟会心一笑,舌尖顶着上颚很响地弹了一下。冷烈和索焰蹭灭了烟头,起身往后退了两步挥动手臂,夜很浓,借着一点月光根本看不清两人的神色,大伟却能肯定那两人一定是在笑着。大伟举了举琴包顺着爬山虎结成的缓坡把包滑了下去。爬山虎的茎叶很有韧性,只是轻微地晃动了几下,随着一阵琴包磨蹭枝叶的沙沙声,包就顺利地滑到了冷烈和索焰手里。“你干嘛呢?”突然,天台门被推开,姓梁的一身保安服晃着手电筒走了进来。大伟转身,迅速把神态调到很平静的样子,用脚尖蹭了蹭地上的烟头,笑着说:“上完厕所,上来抽根烟,还不许我偶尔思个春怀个旧啥的?”姓梁的拿手电筒往大伟脚边一照,还真有一堆烟头,便嬉笑着走近大伟:“有好烟一起抽啊。”大伟没想到,最后时刻没让自己暴露的居然是两个多月前冷烈和索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