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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辆从远处驶来的空车,指了指捏在冷烈手里的裸|男杂志,抓紧时间说,“不过,你也是gay,真好!”冷烈招手,车停了,他却没急着上,先走近索焰,把原本捏在手里的杂志夹到胳膊下面,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对索焰刚那一大长串的话表示无趣,冷声说:“你小子现在是想白|嫖了吧?”这次轮到索焰:“……”冷烈提着吉他上车,师傅发动车子的空档他又透过车窗瞄了一眼索焰,心里直想——这人二逼!索焰还有好多话想说,比如——你肯定不相信,我暗恋了你好多年,再次遇到你真是缘分,没想到你也是gay,那太好了快点儿做我男朋友吧……可这些话对方凭什么信啊!更何况两小时前自己还想“嫖”他来着。他呆在原地,看着冷烈乘坐的出租扬长而去,心里一会儿酸一会儿甜。冷烈坐在后排,头仰起靠在后背上,手指轻轻地在琴包上弹着。车走了好几个路口,他还没考虑清楚应该去哪儿。从家里出来这事儿要不是两个礼拜前同事大伟提起,他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想着从那个没有一点儿家样的地方出来。这些年他已经习惯了瞎混着过日子,忍受老妈宋小爱整日的抱怨和双胞胎哥哥冷大傻对自己性向的冷嘲热讽。他从裤兜里摸出身份证看了一眼,苦笑着又揣回去,穿梭在五光十色的夜晚街头,这个他出生成长的城市里,心里没有一点儿着落。想着刚才碰上的那人,连个名字都不知道呢就大老远地追过来,明明是冷大傻搞出的误会,自己还踹了对方一脚,那人却上赶着一个劲儿的道歉。人和人还真是不一样呢。“小兄弟,前面路口怎么拐啊?”遇到个不知道去向的乘客,司机也权当是拉着兜风了,车开得稳稳当当,并不着急。冷烈叹了口气,随便指了个方向。车拐弯,他琢磨了片刻,掏出手机给录音棚鼓手周大伟去了个电话:“大伟,今晚你那方便吗?”作者有话要说:一边大修一边重更,之前的留言舍不得删,所以大多对不上号请勿参考。欢迎收藏、追文、留言、分享,这些都会成为我元气的一部分沉淀到后文中。鸣谢的我一号小可爱:橘猫爸爸,在我单机码这文的时候每天鼓励我,爱你么么哒。2018-06-08日晚开始重更,每晚2章第2章第二章大伟撒拉着拖鞋光个膀子打开门,揉了揉猩红的眼。冷烈进屋,把琴立在沙发旁的架子上,顺着大伟的肥肚腩揉了一把,呵呵笑:“来住一宿不碍你事儿吧?”“没事,”大伟声音略显疲惫,合上门笑嘻嘻地把破球鞋踢到一边,“和你哥吵架了?”“呵……”冷烈不承认也不否认,一屁股沉在沙发上,顺势抬腿架上小茶几转移话题,“今儿录得顺吗?”大伟见冷烈不愿多说,也不再问,转身去厨房倒了杯白水往小茶几上一放:“直接让那帮孙子去用鼓机了,还便宜。”冷烈苦笑着顺手拿起沙发角落里的杂志翻了几下,他知道大伟的脾气,技术好又不稀罕钱,卖力打鼓还被外行人逼逼,索性让人用鼓机这事儿信他能做得出来。大伟掰了半块巧克力递给冷烈,自己往嘴里塞了剩下半块,含糊着说:“妈的老子越干越没乐了,逼急了哪天不伺候这帮孙子!”“呵呵,”冷烈轻笑,这话三年前第一次进棚当吉他手那天就听大伟说过,他象征性地劝劝,“别呀,好好干!”说好好干,其实自己心里也哆嗦着。最近几年唱片业越来越不景气,可录音棚倒是跟个时髦玩意儿似地一夜间多了起来,什么猫呀狗呀,自称为了梦想就能随便往里一扎,看着乐手年轻,怎么卖弄的都有。成天弹着些狗屁不通的玩意儿,冷烈自己也觉得越干越没意思。“哎,我听说一事儿……”大伟嚼完巧克力又从茶几上拿起烟盒抽了根烟丢给冷烈,自己嘴上也叼了一根,故弄玄虚地断了句。“什么?”冷烈侧身点上烟,把脚从茶几上拿下来,无所谓地问。“听说郭老板新开的那个娱乐公司,准备推你去玩选秀?”大伟一副酸溜溜的语气,等着冷烈八卦。冷烈半眯着眼,嘴角挂着烟,任凭烟头冒出的青烟穿过额前的发丝,手指在杂志边缘搓了又搓,半晌才笑着把烟夹走,回:“不会吧?”“切!”大伟躬身把烟缸拿起来往冷烈腿上一放,这事儿棚里都传开了,他不信冷烈不知道,“真的,我亲耳听到的。”冷烈脑海中迅速飘过前几天选秀红过的那几位小嫩rou,连连摆头,“郭老板不会让我去的,他知道我不行……”“怎么不行?你这要身板儿有身板儿,要长相有长相,关键是吉他弹得贼溜……”“呵呵……”冷烈笑得有点儿僵硬,重新叼着烟不撒开,过了好久感觉到烟屁股热气靠近鼻尖,才取下烟头蹭进烟缸里,“告诉你一个秘密……”大伟拉开点儿距离,在冷烈身上来回看着,耐心等待那个“秘密”。“我唱歌不行,当着别人的面儿我唱不出声儿……还有……”冷烈把烟缸放回茶几,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烟灰,“我压根儿没想过当什么明星!”这一夜在大伟家的客房里,冷烈睡得迷迷糊糊,半梦半醒间,他梦到了小时候住的那条胡同。阴冷是最直接的印象。低矮的院墙,墙头上插着防盗用的碎玻璃片,一点儿点儿难得的阳光,照在碎片见上折射出五彩的光斑。红砖小路的缝隙里时不时地窜出点儿野花野草什么的,生命周期都不会太长……羊角胡同是一条死胡同,从胡同口往北二百步左手就是冷家大门。大门的朱漆永远是这条胡同里最鲜亮的。小时候他纳过闷儿,为啥其他院,哪怕是只有一进的小院,都是好几户人家共住,而自家则是独占一院。后来……当他捏着朱门上的铜环,慢慢把门推开,一阵阵嘈杂如雷电般震耳欲聋的声音让他意识到,除了院里群魔乱舞的这几位,没有正常人敢在这儿呆着。睡梦中,冷烈皱紧眉头,细密的汗珠沁满额头,一双宽大的手掌把他抱起来。大手将他高高抛起,随之而来的每一次下沉都让他生怕自己会重重地摔在地上,还好总是会被妥妥地接住。不断地抛起下落间,他试探着在抛到顶点的时候往上仰了仰脖子……屋顶之后的天空蔚蓝,成团的云朵发出耀眼的莹白,恰好有一溜鸽子飞过头顶。清亮的鸽哨和院里轰隆隆的音响交替着窜进耳朵……“来!给哥几个唱一个!”大手把他放在巨大的音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