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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飘展。晋王愣了愣,一只手掩住眼睛,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化作唇边的一声叹息。沉默了良久,他忽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将酒杯掷入滔滔江水之中,击掌低声叹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悠悠苍天,此何人哉!被白发、欺人奈何!不若乘风好去,长空万里,直下看山河。”我仰头,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他的身形仿佛渡尽寒潭的一羽孤鹤,又如磐石矗立,坚硬而纹丝不动。他略略压低了嗓音,嘶哑的声音盘桓在胸臆,叹这功名尘土、六合八荒,破喉而出时,便去了一些骄狂,多了一份萧瑟。我听着,心里不由跟着起了几不可见的一点悲惶,便伸手从他手里夺了酒壶,仰头便灌了一口,酒液辛辣,呛得我弓下腰来重重咳嗽起来,仿佛要把心肺都跟着咳出去。晋王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取过酒壶又饮了一口,蓦然俯身,抓住我的前襟,将我一把推倒地上,另一只手掌托住我的后颈,将酒渡到我的嘴里,随后重重地吻了下来。他的动作太过粗暴,我的口腔里泛起一股血腥味,又被他用舌头细致地舔去。桌上的东西洒了一地,清脆的碎裂声在四周响起,又飘散在江风之中。我茫然地抬起手,有些无措地抓住晋王丝丝缕缕垂下来的长发,多余的酒液顺着我的嘴角流下来,蜿蜒没入颈窝,他顺着酒香一点点舔下来,在锁骨出轻轻的啃噬,舌头轻轻勾卷,带起啧啧的水声。我颤了一下,想要推开他,却没有半点力气。晋王抬眼,在我的嘴角轻轻落下一吻,长睫低垂,掩住眼底闪动的亮光。我喃喃道:“主子……正涵。”“我没见过几回真心,实在分辨不出。你说的话,我便索性都当真了。”他低低地笑了笑,侧身将头埋下去,轻声在我耳边道:“阿玄,我不会死,所以你也不会死,我们一同在这个世道上活下去,比谁活得都好。”我抿唇,缓缓伸手揽住晋王的肩背。我们互相抱着,像是冬夜里互相依偎的两只小兽。很温暖。……不过没多久就变成太热了。晋王向来是个不肯亏待自己的主,因为体质偏凉,只要觉得冷,管他夏天冬天貂裘就往身上套,从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整个人抖开来就是一床羽绒被,压在身上能把人给焖熟了。我默默地推了推他,示意他起身。“再等等,让我抱一会儿。”晋王的胳膊又收紧了一点。“……热。”斩钉截铁,毫不犹豫:“忍着。”我:……当初追我的时候就花前月下、山盟海誓,说的比唱的好听,追到手了转头就翻脸不认人,不能好了!就在我快热死的时候,有脚步声从头顶传来。一个侍卫跪倒在地,恭敬道:“殿下,果然抓到人了。”晋王的动作顿住,面无表情地松开手坐起来,将我略微散开的衣襟拉好,冷淡地看向他:“人在哪?”那侍卫道:“回殿下,已搜走所有武器,用绳子绑了,暂且押在舢板上等候殿下发落。”晋王眼神沉沉地扫了他一眼,正要说话,却听到下头有人声嘶力竭地喊:“晋王狗贼,藏头缩尾算什么?有本事下来,和爷爷我一决雌雄!”“来行刺却说别人藏头露尾?有意思。”晋王冷笑一声,沉吟片刻,淡淡问道:“暗影有此人的资料么?”侍卫垂下头想了想,开口回道:“据属下所知,此人为江湖上一个二流的刀客,无门无派,叫做王道光。他曾受过魏王的恩情,但知道此事的人很少。殿下准备游湖,因为船只是提早准备的,消息便通了出去,如殿下所料,泄密的正是黎疏,但他似乎没有其他同伙。这个王道光是刚刚从江里摸上船来的,一上船就被擒住了。殿下可要审他?”王道光因为习武,耳力过人,听到了我们这边的对话,便在下面叫嚣:“来啊,来求爷爷我啊,看爷爷会说什么给你听!”“呵,起用江湖草莽,方便时候撇清关系么。”晋王吊起唇角,眼睛里透出冷意来,懒懒道:“不必了。既然他从水里来,就叫他索性就当个水鬼吧。”王道光:“……”等一下,说好的严刑逼供,为毛一下就跳到杀人灭口环节了,不带这么玩的!他一愣之下,立刻喊起来:“我错了,不要杀我,晋王,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没有慕容狗蛋拉低平均智商,暗影的效率很高。被绑成粽子的王道光没能怎么挣扎,就被人拖到了船边。拉着他的两个侍卫打扮的暗影犹豫了一下,回头用眼神征询晋王的命令。晋王眉头微微皱起,不屑道:“堵住嘴,往下扔。”王道光目呲欲裂地远远瞪着晋王,还想骂些什么,较年长的暗影就给了他的膝盖后面一脚,逼得他腿一软跪了下来,他嘴里很快就被塞进了一团破布。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王道光嘴里塞了东西之后,忽然全身抽搐起来,没等被丢到水里,就两眼翻白地死了。所有人都一下愣住。年纪较小的暗影乙偷偷问动手塞布的那个人:“你……难不成用一个月没洗的那双袜子塞的?”暗影甲嘴角抽了抽,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然后默默地从王道光嘴里掏出布团,眼神忽的一厉。晋王皱眉:“怎么回事?”暗影甲答道:“回殿下,此人是中毒而死的。他的嘴里有毒针,被布团一推掉了出来,扎到了自己。”论武器安全教育的重要性我:……一个惊呆了的我,怎么吐槽一个逗逼爱作死的你。“打算趁我接近的时候用毒针杀我么?他倒是聪明了些,可惜还是不够……以他的脾气,我早猜他定然想要报复一二,才在这里等着,却没想到他竟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我的命。”晋王眼神森冷,嘴唇却慢慢勾起来,带着笑意连说了三个好字,带着杀气道:“这便是兄弟……我本不想做得太绝,罢了。”我侧头看他:“是魏王?”晋王瞥了我一眼,笑道:“这次怕是他咽不下这口气,自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