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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游孟哲眉头拧着,一脸戾气。那管家倒也识人,笑道:“游少爷一看就是书香门第出身,有甚么伺候不周的,也请少爷担待着。”赵飞鸿又训游孟哲:“听到没有?怎么不说话?”说话时数人已到后院,小厮们牵来一匹白玉龙驹,游孟哲忽然道:“你不是说不跟我爹打了么?别去了罢。”赵飞鸿眉头一蹙,却又寻不到话来反驳。游孟哲道:“你跟我爹又没有甚么深仇大恨,西川武林要如何,随它去呗。”赵飞鸿道:“放肆!当初惯的你,何时许你什么了?原先便道‘再说’,何况此事非同小可,岂能以想当然处之?”游孟哲心里有点火,赵飞鸿面容缓和了些,说:“好好在此待着,你有朋友可去看,远山料想过几天便回来了。回来后一切听他的就是,我走了。”赵飞鸿翻身上马,管家又取了盘川来,赵飞鸿也不推辞就随手接了,看来与张远山真是实打实的结拜情谊。赵飞鸿在马上看着游孟哲,游孟哲也看着他,赵飞鸿仿佛期待他说点什么,然而游孟哲什么也没说。赵飞鸿又等了片刻,气氛十分尴尬,游孟哲始终不开口,赵飞鸿便朝管家一拱手,提缰离了后巷。“我的狗眼看错你了!赵飞鸿!你这背信弃义的混账!”直到赵飞鸿离开数十步,游孟哲方怒火滔天地朝他大吼。赵飞鸿猛地一勒马缰,白玉龙驹长嘶一声驻足。游孟哲骇了一跳,忙自躲进后院里,赵飞鸿转头看了一眼,仿佛想回来说点什么,静了片刻,掉头潜入夜色中的京城,离开了张宅。游孟哲又探出头,孤零零地看着赵飞鸿离去,心里简直要被气炸了,既生气又恨。臭着脸回来。管家是个有眼色的,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游孟哲只想找点什么来砸一砸,出口恶气,奈何又是在别人家里……对了,钱!赵飞鸿居然也没给他留银两,怎么办?当夜管家给游孟哲派了两个跟的,烧水给他洗澡,游孟哲忙道不惯被服侍,回到房里,又见一盘里装着六十个小金锭,当即松了口气。被褥熏得香喷喷的,衣服拿去洗了,游孟哲还在洗澡时管家便派人去买单衣,成衣,照着天青色武袍选的颜色,却又俱是名贵料子,游孟哲一穿上,登时精神了不少。与那灰扑扑的武袍一比,简直是天上地下。房里真丝的帐子,五六层暖和的锦被,地上还铺着西域的驼绒毯,墙上挂的画游孟哲逐一看过,全是出自名家之手。还有张远山写的草书:“闻琴解佩神仙侣,挽断罗衣留不住。”架子上摆着零星前朝古董,不多,却都十分别致,游孤天也有不少古董,字画,张远山家中随便一个客房,摆的竟是魔教数百年家底的档次。真有钱,游孟哲心想,说不定比游孤天还有钱,他的钱都哪来的?时间还早,游孟哲的气不一会就消了,思来想去,终究是寄人篱下,对方若不是卖赵飞鸿面子,也不会既供吃穿又供住的伺候着,对赵飞鸿又有点恨不起来,心里感情十分复杂。游孟哲出外走了走,小厮马上过来跟着,游孟哲摆手道:“不用跟。”小厮们马上站回房前,游孟哲当惯魔教少主,虽不与游孤天朝夕相处,正经起来举手抬足间还是有点少爷气派的。张家极大,大院套小院,大房套小房的,游孟哲在花园里随处转了转,管家得知他在闲逛,亲自过来陪着。“你们家真气派啊。”游孟哲随口道。管家笑道:“哪里话,游少爷家里定也气派,见笑了。”游孟哲眉毛一动,问:“你知道我是谁?”管家恭敬道:“只有身为达公子的贵客,才会这么称赞,若换了其他人,进府里来只会看,不会说,因为都怕说错话闹笑话。”游孟哲笑了起来,这管家也太会说话了。游孟哲道:“这是……张……张师叔的住处?”管家道:“老爷不忌讳什么,少爷随意称呼就成。”游孟哲再怎么夸张也不敢当着面说“哑巴”二字,点了点头,也没进他卧室,便在房外的院子里远远看着。那房间跟自己青华殿的偏殿卧室差不多大,里头摆设不少,游孟哲却似乎感觉到了点什么,张远山的卧室和自己的卧室摆设几乎一模一样,格局也差不多。床也很大,架子上摆满了书,价值连城的青瓷落地瓶里塞着字画,有种像是要把这房间堆满的感觉。一个人住这么个地方,一定很冷。游孟哲小时候也喜欢到处拿东西,摆在自己房里,游孤天也由得他,三天两头,游孟哲就喜欢朝卧室里塞点玩意。魔教大扫除的时候清出来不少,扔了,过几天游孟哲又弄点新的回来。管家见游孟哲在门口站了半天,一副想进去又不进去的神情,便道:“少爷愿意可以进去看看。”游孟哲点头走进去,没有乱动他的东西,瓶瓶罐罐的不少,问道:“师叔常年生病?”管家莞尔,移开一个白玉梅花瓮,里头有点尘,是空的,瓮底还有一团败絮般的东西。游孟哲十分好奇,没伸手进去,问:“这是什么?”管家道:“土豆,蛐蛐。老爷小时候养过的,现都死了,还留着,不让埋。”游孟哲点头,张远山原来还喜欢斗蛐蛐,又见墙上挂着副字——“治大国如烹小鲜。”游孟哲莞尔道:“怎么在这里挂这幅字?不是都该在厨房挂么?”管家朝正北一拱手道:“这是老爷写给当朝天子的字,陛下不喜欢,后又换了幅‘升平盛世,锦绣河山’,于是这幅就在自家挂着了。”游孟哲动容道:“他还认识皇帝!”管家笑了笑,说:“老爷生平就认识三个人,一是天子,二是赵大侠,三是游少侠你。”游孟哲:“……”游孟哲心想这马屁拍得是不是有点过了,嘴角抽搐道:“他没别的朋友了?”管家道:“没有,旁的人来访,一律闭门谢客。”游孟哲道:“也没人提亲?”管家莞尔摆手,游孟哲又问:“这么多人,就单伺候他一个?平时都陪他说话么?哦对他是……”管家道:“老爷让我们平日各做各的,在宅子里就成。”游孟哲心想这人脾气也真奇怪,忽觉他俩也差不多,游孟哲在山上的时候不也是这样么?平日到处走来走去,心里总有那么一块地方填不满。魔教的人仿佛都与他没什么干系……游孟哲又想到宇文弘了,对他说不出的思念,尤其在被赵飞鸿欺负后,只想找个人说说话。也未必是让宇文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