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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看他。谢岱齐嗖的一下低下头,老老实实站好。“老婆我错了老婆我忏悔,老婆我只能有你一个老太太……”低着脑袋看着脚尖,一副乖老公的样子。安安也不哭了,吃着手吧唧吧唧响,只是眼珠子一直盯着他老父亲放下的牛排。谢岱齐总是这样偷偷试安安,安安每次都能让他放心。这就是个能陪伴他的宝宝呀……虽然每次都能惹得言言骂他一顿,不过他反倒是越来越放心。他们对长生投入了太多的心血,太多的感情,即便这个依然是长生的一丝神魂,可还是怕了。虽然他回来了,可那个遗憾到底是有几分无法弥补的地方。言言背地里也叹了气,她知道谢岱齐这是不放心,都是爱他太深。好在安安也确实平平凡凡如一个普通人,他们两口子渐渐才放了心。上次谢岱齐抽空将他出生带出来的珠子给柯怀期送去了,那个孩子反应很强烈,似乎还朝着谢岱齐拜了拜。之后便看着他随时都把珠子挂在脖子上。“儿子啊,父亲对不起你,父亲真的对不起你……”夜晚,柯怀期睡熟了,白衣突然将他抱进怀里轻声呢喃。在外从来不敢表露情绪的他,如今满脸后悔。曾经行事肆无忌惮,毫无后顾之忧,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软肋。可如今,看着唯一的儿子,他和阿音唯一的子嗣,全都因为他而受罪,后不后悔只有自己才知道。孩子才四岁,一辈子还那么长,他到处替人还愿,到处做好事,满世界去他以前犯的错误人家手里还罪。白衣看着这一切心如刀割,曾经站在食物链顶端,视人命如蝼蚁,从未想过,那时做的孽都要一点点偿还。儿子四岁,从未沾过半点荤腥。别人的孩子娇俏可爱,任性骄纵,可怀期从未有过半点放纵,他才四岁啊。他的一辈子都被自己这个父亲毁了。白衣抱着小小的一团,越是相处,他越是对这孩子感到愧疚。在最该肆无忌惮的年纪里,不敢行错半点事,说错半句话。周言词说他是对的,他的血是冷的,即便到了现在他也不曾可怜过那些被害之人。他只可怜自己的儿子。可偏偏,上天就是让他有了儿子,反反复复折磨他,让他心不能安。这一切,都是孽啊,都是他做的孽啊。白衣心痛的发抖,他能感同身受了,可是却没有弥补的机会了。如今再重来一次,他再不会胡作非为,就当为子孙积福了。白衣放下孩子,一个人走到窗台,站在阳台上。噗通一声便跪下了,对着月光,他知道,那里有道视线追着他。他无处不在……“所有的一切苦果我愿自己尝,求你放过他。我求你放过他。他初来人世,白纸一张,还是善人之身,只是因为投错了胎。成了我的儿子,这一世就要遭受磨难。让我自己承担,放过我的妻儿。”死不低头的白衣,终于跪下了。跪在那里,月色下连连磕头。“我知自己罪孽深重,不求你能放过我,放过我无辜的妻儿。他们是无辜的,他才四岁,这一生还有漫长的路要走,不能被我连累。”白衣心痛的发抖。如今有许多人都在背后道,他儿子,恐怕是要入空门的。他心底其实也有预感,自己的罪还不完,儿子这一生恐怕都要替他承担。第860章离开长生,其实你才是最狠的。白衣跪在月色下,嘴角带着几分惨白的笑。这漫长的生命他受够了。一双冰凉的小手突然从身后探出来,拉着他,软绵绵的却又用尽了力气拉着他。白衣转过头,还不到四岁的儿子睁着圆溜溜的眸子看着他。“爸爸,儿子会一直陪着你。”偿还所有罪孽,儿子会一直陪着你偿还所有的罪孽。白衣悲从中来,将他揽入怀中,小小的孩子此生不知会受多少苦。“对不起你,父亲对不起你。”白衣紧紧抱着儿子,脸上的皱纹越发多了。第二日,白衣便带着他搬家了。连夜将公司的所有事务交给了柯莹莹,第二日一早便带着怀期离开了帝都。“他走了……”谢岱齐站住窗口,半夜他突然爬起来站在窗户那,底下白衣正对着他鞠了一躬。“他带着孩子能去哪里?刚刚财经新闻都疯了,全都闹翻了天。”言言给安安换了衣服,如今安安快一岁了,这孩子也有了自己的喜好。穿衣服也要挑喜欢的了。“哦,穿,穿!”小家伙拎着一件黑白相间的小衬衣,看着竟是格外的可爱。“衣品跟你爹差不多……”言言挑了挑眉。“他做下的孽事太多,前段时间有新闻报道,他带孩子出去被人砸鸡蛋,他百般将孩子护在怀里,自己顶了满头的菜叶子。在这京里,不可否认,他闯下的祸事有许多许多。”谢岱齐也不由皱眉,当真是可怜了孩子。“他必然是要带着孩子去一个所有人都不认识他的地方生活。那个孩子,长此下去会被毁了。”谢岱齐叹了口气。言言想了想点了点头。那个孩子她见过几次的,眼里心里似乎都只有父亲以前的罪孽。这一生仿佛就是为了赎罪而来,太苦了。真正可怜的是孩子。“他会不会再次……”言言微微蹙眉,白衣如今就像是穷途末路,她担心她会再次走岔路。“他没机会了。”不止有今生没来世,恐怕这一世都活不长了。为了赎罪,他将自身气运散尽,全都散到了那些债主身上,他现在不过是强撑着一口气陪怀期罢了。谢岱齐隐隐有些忧心,那个孩子到底太小了。“亮亮,亮亮,亮亮,爸爸,mama,亮亮!”安安站在地上,摇摇晃晃的拉着谢岱齐裤脚。晃晃悠悠的转了个圈。“对对对,咱们安安漂亮漂亮啊。真漂亮我的安安。”谢岱齐蹲下身子吧唧亲了一口安安,安安这才咧嘴笑了,小牙齿白生生的,长得极其可爱。就是许多地方还未长齐,啃玉米都有缝儿。安安指了指妈,“mama,买。”mama给安安买的。谢岱齐将安安一把抱起来,路过角落尘封的房间,安安突然指了指紧闭的大门。“花,花,睡,睡。”安安在谢岱齐身上使劲蹬,三两下便挣扎着跑了下来。然后自顾自的趴在地上,小手一掏,便从门底下掏出一把钥匙。踮了踮脚,哎呀太矮了,打不开。转头急匆匆的拉着mama来帮忙。那两夫妻却是愣住了。这是长生的房间,他们从没带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