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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慢了下来。这里已经是郊区,但也有些野鸳鸯躲在路边窃窃私语。白衣下了车,看着天边那轮满月,嘴唇轻抿。“谁在外面?”一个男声突然紧张的问道,旁边草丛里钻出个男人,一脸紧张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白衣。身后有个衣衫不整的女人低着头,正手忙脚乱的穿衣服。“你是哪家的记者?紧咬着我做什么,说,要多少钱?十万够不够?二十万够不够!”朱源丰气愤的从兜里摸支票,却发现衣服都脱了,自己就穿了个裤衩子。从地上摸出张支票,就着月色写了数字扔在白衣脸上。白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朱源丰心中有些渗人,他自从那次与谢岱齐参加了那档节目。儿子朱天宝推了三宝下海,女儿朱思琪为了替弟弟顶罪跳海身亡后,他便一直在走下坡路。这也就罢了,他宠到骨子里的儿子朱天宝为了躲开法律去了国外。哪知道却也出了事。他和妻子因为儿女身亡,也离了婚。现在好不容易找个女人乐呵乐呵都要被记者跟踪,朱源丰整个人都有些烦躁。“长这么好看不如去卖身算了,干什么记者!我们这行里,可是好多人荤素不忌,你要是想来钱,找我啊!”朱源丰嗤笑一声,为了钱都跟到这里来了。白衣上前一步,那双眸子看着朱源丰。身后女人也抬起头,却发现那白衣长得比朱源丰这个娱乐圈的还要好看。顿时惊了一下。又见白衣脸色不对,心中便升起几分恐惧。朱源丰拍了拍她的手:“怕什么狗仔嘛,狗仔狗仔,给足了好处就能……”话还未说完,便感觉头顶被一双大手按住了,丝毫动弹不得。在那女人恐惧的目光中,朱源丰变成了骷髅。女人尖叫一声想逃,浑身却被钉在了原地一般。“既然你们自己送上门来,我也不用回去吃夜宵了。”白衣离开时,地上只剩两具骷髅。怕引起关注,他一般不在外吃外卖。横竖有周家那么多命可以用。周家那些早逝的命,都被他截了。只是最近连着两次都没成功,本来上次他看中了周锦,那丫头年纪小,想来寿命应有几十年。哪知道本来都快成功了,最后却不知怎么回事,好像有人将那气运一把抓了回来。这让他有些烦闷。这才没控制住在外吃了顿外卖。罢了,吃了这两顿又能多活几十年。哧,刚刚那男人还在外吃野食,原来早已只有两三年的命了。还好那女人还有几十年活头。白衣甚至还打了个嗝才离开。晚上回到周家,周无痕已经回到宅子里了,却并未如往常一般来白衣跟前伺候。黑衣老者周望让人准备了吃食给白衣送去,却见白衣眉心间那戾气已经散去,心中微微一惊。他算是在家主面前待得最久的,也是唯一伺候过两任的。前任家主与这任,虽然面容上都有些不同,但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同一个人。特别是,四十年前他曾经见过一次上任家主眼睛发红,浑身戾气控制不住自己。甚至他都感觉家主看着自己的眼神像看着食物,后来……周家老二那脉留下的唯一后人,才刚刚二十三岁,当晚便暴毙。之后草草埋葬,之后他想偷偷葬入周家祖坟,却发现,那尸骨仅仅一周便已经成了白骨。前几日他发现家主眼睛发红有些戾气时,便心中狂跳。他已经没几日活头了,死了便死了,可两个孙儿孙女已经是周家那脉仅存的后代了。这还没想好对策,家主竟然已经恢复正常。难道……周望不敢再深想,只是身上那层鸡皮疙瘩让他有些不舒服。他不知道自己伺候的是个什么人,只知道,周家的命运被他紧紧抓在手中。只要他愿意,周家随时可以断子绝孙。“无痕家主这段时间一直在整理产业,公司里许多老员工,他也替换掉了。公司这段时间都在想办法联系您。”周望给他倒了茶,白衣神色淡淡的。“他人呢?”白衣似乎根本不在意。“在房中呆着。”家中有训,只要家主在,家中之人都要上前伺候。白衣嗯了一声,周无痕是这代最有经商头脑的,很多事情都不用他cao心,用的顺手。但若是脱离掌控,他不介意加个餐。只是那些产业又要重新找人了白衣最厌烦这些俗世之事。若不是有权势好行走,他根本不耐烦掺和这些事。“让思言过来抚琴吧。”白衣伸手扶住额头,揉了揉,若是曾经,只怕贺思言早就抱着琴过来给他弹曲高山流水了。然后给他按按眉心,按按太阳xue,唉。全都不顺心。没多时,穿着一身袄子打着哈欠的贺思言便抱着琴来了。这琴她还临时擦了下,说起来,好久都不曾抚琴了啊。“主子你心情不愉吗?”贺思言轻声道,放下琴便盘腿坐下,坐下才发现胖了点有点不舒服,干脆站起来放桌上。白衣点了点头。她便心中有数了,以前白衣夜晚无法安睡,便是她弹着曲子伴他入睡。白衣闭着眸子,贺思言眨巴眨巴眸子,曾经那些曲子听着都没劲,不如来两首欢快的?……琴音响起的那一刻,白衣就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来,嗨起来,跟我动起来……”贺思言站着一边弹一边唱,脚下都快跳起来了。整个人都透着几分欢快,白衣……突然觉得,生无可恋。第539章胎儿也是有脾气的那天晚上,白衣静静在月色下站了一夜。他再一次感受到了来自上天深深的恶意。曾经他以为,以为谢岱齐是跟他一样被上天舍弃的可怜虫,都是不被宠爱不被看上的倒霉鬼。直到=……直到他跟言言结了婚在一起后,所有的一起都顺遂起来,他才明白!!妈的,对于谢岱齐那是准女婿一般的考核,也是为了不让旁人染指的手段。只有遇到言言,他才能一生无忧。在这之前,还得保持初心不变,身心都干净。而他,一开始就是没被看上眼的那一个。不论哪一世,身边美人环绕,给他的环境和条件都容易让人迷失。白衣不觉得是自己内心不够坚定,只觉得是老天爷故意整他。“哈,你不让我如意,我也偏要让你心难安。你非要凑合他们,我就偏要拆散他们!”白衣站在湖边,月色下湖里没有半分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