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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呢?方世子这样的人,也做如此jian商行径,真是令人不齿。”那人继续羞辱道。方越笙咬牙忍着,不与他们作口舌之争。反正每一次都是这样,最多不过损失半筐菜,再听几句不痛不痒的辱骂。他现在要养家糊口,没有资本与这些人斗个高低。那人又骂了几句,见方越笙只是木然立着,那副样子没来由得让人一阵烦躁,就像这阴绵绵下个不停的小雨一样惹人心烦。“贱民,你这副嘴脸作给谁看?你是在藐视本公子么?!”那人心头一怒,一马鞭抽了过去,鞭子落在方越笙怀里的筐子上,筐子一下子四分五裂开来,未及收势的鞭稍继续抽向方越笙。方越笙完全没有练过武,这样毫无预警的攻击又如何躲得过,怀抱着已经裂开来的筐子站在那里,僵硬得不知躲避。许如信原本有些恹恹的细长眼睛猛地睁开,抓着缰绳的手也猛然一紧,还不等他有何反应,一道银色的影子如同穿破雨幕的闪电,快如奔雷一般疾掠到方越笙身边,一把抓住那还未触到方越笙身体的鞭梢,猛地一使力,将那使鞭的人拽了下来。那人一声惨叫,跌落下马飞出几丈远才趴在地上,却又被扔过来的鞭子狠狠地抽在背上,顿时又是一声惨叫。那鞭子竟然将他身上的皮裘都抽了个破口,又力透几层衣衫,直接抽到皮rou上,顿时一阵辛辣的疼痛混着雨水的击打漫延开来。方越笙只来得及看到一双墨黑得不见一丝异色的眸子,深得如同千年古井一般,将他的视线牢牢地吸引了进去。腰身一紧,有些潮湿冰冷的身躯便被搂进了一个温暖宽大的怀抱,大大的披风兜头罩了下来,脚下又是一轻,身体竟然被那人抱胁着凌空而起,越过围在四周看热闹的人群头顶,直直地落在不远处的一匹纯黑色的高头大马背上。眼前是一片黑暗,只觉得那大马撒开四蹄轻快地飞奔起来。方越笙看不到四周的情形,不知道会被带到哪里去,只是心底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忧胆怯。这披风里的那股清新的味道,熟悉得让他眼角瞬间湿润起来。方越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小堂弟就这样被人掳走了,几乎是眨眼之间的事。他愣了片刻,赶紧裹着蓑衣往前追了几步,但那匹黑色的大马早已跑得不见踪影。方越棋跺了跺脚,想了片刻,只能朝着林府跑去。被拽下马的那人已经被两个小厮搀扶起来,还在挺着个背疼得直叫嚷。小厮小心地将他搀到马边上,想要扶着他上马,却因为背上的伤完全使不上力来。那人只能向许如信一揖,谦卑道:“许世子,您也看到了,我被那贱民弄伤了,这下子怕是不能陪同您雨中游湖了……”他话还未说完,却见许如信突然趋马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他讨好这许世子已多日了,只希望能与广安侯府搭上一条关系,为难这方越笙也是揣摩着许如信的意思来做的。如今他为此受了伤,也许这份诚意能有一分打动这许世子?他心里有些雀跃,抬头看着许如信,却被他那冷冷的眼神刺得有些一缩。这副神情——却不像是满意他的所作所为?可是为什么——不等他再多想什么,许如信突然抬脚踹了过来,狠狠地踹在了他的心口上。这一次他连叫都没敢叫出声,只能捂着剧痛不已的胸口,缓缓地跪在地上,冷汗淋漓直下。许如信冷冷撇了他一眼,仍旧不发一言,轻踢马肚接着往前行去。☆、第53章进宫方越棋一路从菜市街往林府所在的东城区跑过去,路上经过宽敞的主干道,却见道路两旁行人夹道,兴致勃勃地看着大道中央铠甲齐整步履庄严的士兵列队走过。方越棋被人群堵住,又不敢横穿那条大街道,只能耐着性子站在人群中间,看着这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军队。走过去的一列列士兵军容肃穆,连落地的脚步声都整齐划一,军靴磕地的声音汇聚起来,没来由得让人心底震颤。方越棋有些疑惑,这不是京城外面大营里的那些士兵,这种肃杀的气势,哪里是那些从未上过战场的士兵身上能有的?“听说是从海上来的。”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把建州的海盗都剿灭了。朝廷年年剿海盗,年年都剿不干净,这一次算是除了根了。”“哪个将军带的兵啊?”“佟老将军吧。”“不像啊,你没看到刚才那个领头的将军,可年轻了。”“长得可俊俏,不知道成亲了没有?”“……”方越棋心里一动,建州?那不是凌戟去投军的地方?他望着眼前浩浩荡荡游街而过的凯旋士兵,再想一想众人口中那个年轻的俊俏的将军,心里升起一丝情理之外意料之中的猜测。果真那么巧么?这是凌戟的军队?那刚才掳走越笙的那个男人——方越棋脸色一黑,不但没有一丝轻松,心里却更加担忧起来。若是别的人,好一些的会将越笙送回家去,坏一些的或许会让越笙受点皮rou之苦,可是落在凌戟手里,那就不是好坏这么简单的了,小堂弟这是要贞cao不保啊!不知道自己的贞cao正被堂哥忧心忡忡放在心上的方越笙还被蒙着头坐在马上,不知道马走到了哪里,只听到两边都是熙熙攘攘的人声。明明还在下着雨,哪来那么多人?方越笙想要掀开披风来看一看,却被身后的人捂住。“别动。”那人低沉的声音透过披风传进来,却像响在耳边一样。振动的胸膛贴着他的后背,一股亲密的暖意让方越笙耳朵微红起来。马在路上慢悠悠地走着,又过了大半个时辰才停了下来,周围的人声也终于消失不见。披风呼拉一下掀了开来,方越笙终于重见天日。他迫不急待地向后转身,一眼便看到凌戟带笑的面容。他比以前黑了,只有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仍旧黑得不掺一丝杂质,像以前那样专注地凝视着他。“凌戟!”方越笙眼睛亮亮地惊喜唤道。还不等凌戟回答,旁边走来一个将领模样打扮的男人,向凌戟一拱手道:“将军,带进城的将士们都已经安排在广场等侯,还有两名亲兵安排跟您一起进宫。”“不用了,皇上只召见了我,不要节外生枝。”凌戟道。“是。”那将领领命下去。方越笙看着凌戟,惊道:“进宫?”他以前当侯府世子的时候也没有进过宫,只有方老太太偶尔会去参加皇太后举办的命妇晏会,现在凌戟居然要进宫?!凌戟摸了摸他的脸:“不用担心,我安排了人看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