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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好心理准备就可以减轻悲伤的,正如师父的死,无论做多少准备他都无法接受。只是他知道他必须接受,师父走了,他的生活却必须继续下去,因为除了师父,他还有其他放不下的人。顿时,男人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这个少年,生离死别永远都是世界上最难过的痛。最终,他也只能轻轻拍了拍那个没有哭泣却远比哭泣来的哀伤的少年,“节哀。”“不不,”连续说了两个不,景云突的笑了起来,连带着那双水雾弥散的眼也弯弯的,里面染开的点点光芒若湖面碎开的晨光,惊艳了男人的眼。“我现在很开心,师父他终是对我不错。”饶是忘记了其他他也忘记不了陆小凤说过,师父在成为独孤一鹤之前就叫严独鹤,虽然眼前这个人才二十六七的模样,但他肯定这就是师父,师父还没有入峨眉之时的模样。“你能想开就好。”“你叫严独鹤?看你这身狼狈是从哪里逃难出来吗?”这次是他最开心的一次穿越了,他的师父啊,他定要引师父入峨眉,确保轨道的一致。景云的话让男人表情沉寂了下去,逃难?是啊,的确是逃难出来的,他的家他的国已经全部失去了,他还剩下什么呢?一无所有。这样的他这般苟延残喘着究竟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随着国的覆灭一起消亡。知道了这是自家的师父,景云自然是不会放任男人这般自暴自弃的,“对前途茫然?”“是啊,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那就重新为人吧,重新找个目标,世界之大,总有适合你走的路的。”“重新为人?”“对,重新为人,既然觉得以前太过于沉重,那便不再去背负了,人生短暂,还是需要对自己好一点宽容一点的。”“我可以丢弃那些背负吗?”此时此刻,二十七八岁的男人脆弱的就像是海面上沉浮了许久,终是绝望之时猛然看见了陆地那般,把眼前的少年当成了救命的浮萍。逃了那么久,背负了那么久,他真的累了,他不想再做严独鹤,他只想做一回自己,按照自己的心意去活。“若那些不是你想要的,就可以。”国仇家恨不能忘,但他没有忘记几十年后金鹏王朝的恩怨纠葛,这样的结果为何还要让师父去背负?人心都是偏着长的,其他人他管不着也不想管,他只想要师父能够早日解脱。迷茫、挣扎、犹豫、忐忑……渐渐的沉淀出最后的坚定,男人抬起头看着景云,一字一句说的很是坚定,“从今天起,这世上便再也没有严独鹤这个人了。”而眼前这人,便是这场蜕变的唯一见证人。“嗯。”夕阳下,少年浅笑的弧度映入了男人的眼,刹那花开。他想,这将会是他一辈子见过的最令人心动的笑容。“不是严独鹤,你想叫什么?”收回了目光,放下了心上枷锁的男人若重生一般,脸上甚至带上了继续惬意的笑意:“没想好。”“独孤一鹤,就叫独孤一鹤如何?”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男人只是静静的看着少年,询问了一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名字对少年有着特别的意义。“因为叫独孤一鹤的话太装逼了。”相似的对话让少年回忆起了往昔,眉眼忍不住再柔和了几分弧度。尽管不懂装逼是什么意思,但男人最终还是点下了头,随意的就好似定下的不是自己往后的名字一般:“那便是独孤一鹤吧。”不论少年原因究竟是什么,他喜欢少年在念着这个名字时的笑容,温柔而纯粹,带着几许缠绵的眷恋。“接下来……”看着男人勾唇,景云目光定定的开口,“我教你练剑吧。”一句话,就决定了男人往后半年多的练剑生涯。一开始只是因为开口教他练剑的是少年,渐渐的,因着那少年对剑的喜爱,男人也开始真实的喜爱起剑术来,用心的跟着少年学着,敬佩着少年的剑术,过着与??????????????????菿觉得比之前的二十九年的生活还要来的让他满足,两把剑、两个人,就是他独孤一鹤的世界。景云教了许多,唯独没有把峨嵋剑法教给男人,看着眼前性子愈发和记忆之中的师父相像的年轻版师父,景云知道差不多该让师父入峨眉了,因为他差不多要离开了。这就是加入灵后最大的收获,虽然还不能自由控制什么时候穿,但他能够决定归期。这一次,他呆的已经太久,他怕再呆下去那几个男人再见他时会真的疯了,那时候他就不是被折腾的凄惨几天就可以过关的。“距离这里最近的门派是峨眉,你若想继续钻研剑法就去那里吧。”“那你呢?你要离开?”这是独孤一鹤听见少年的话后第一反应,心下几分惶然几分恍然,从何时起,他把这少年看的如此重要了?“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我不可能一辈子呆在这里啊。”若没有其他牵挂,那么他愿意陪着师父从年轻到老,但是不行呢。师父有师父的路要走,他有他要回去的地方。“你!”见少年脸上的思念,独孤一鹤顿时气闷,想开口却不知道开口了该说什么,最终只能沉着脸转身离开。景云也没有追上去,他自然知道离别的难受,但他们不是还会再相见的吗?而且他相信师父绝非这种儿女情长之辈,难过也不过一时情绪罢了。只是,景云却忘记了,此时的独孤一鹤还不是峨眉掌门人,此时的独孤一鹤还略显稚嫩,对于情绪的控制还不是很完美。所以,等景云发现独孤一鹤久久未归后寻去看见的就是因内息混乱而昏倒在地的独孤一鹤。“这还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景云哭笑不得。没想到师父年轻的时候竟还有气急攻心而发生昏迷事件的时候,他还以为和西门吹雪他们一样,师父从一开始就是那种自律又严肃的人呢。本就不是很严重的事情,景云只是输入了一些内力帮着理顺独孤一鹤体内乱窜的气息后独孤一鹤便醒了,只是,那双眼中没有了年轻的稚嫩,凝望着少年的眼在惊讶过后便是淡淡的温柔,一声低唤轻到了极致,融于风中延绵出不可错认的思念。“景云。”“……师父!”迟疑过后是满满的确定,这是他的师父,那个他朝夕相处了十几年的师父。不仅仅因为他知道,更因为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对年轻的师父说过他的名字。“师父,你……”话到口中又半途截止,望着独孤一鹤的景云有些呆愣,他该问什么?问师父怎么会混乱时间来到这里?但这些问题师父该是不知道的吧,不过,师父不知道不要紧啊,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