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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我升天之后你被我的继任者猜忌,但你本身权力欲一点都不重,直接辞职不干就成。你帮我也就算了,干嘛要劳心劳力帮一个不认识的小屁孩?”司俊道:“话是这么说,但你的继任者,肯定不是我不认识的人了。”刘荨想了想,道:“也是。所以如果他对你不好,就更是狼心狗肺了。咱们在海外找块地,如果我死的比你早,你就归隐出海,我还不信他能追到海外来怼你。放心,我们时间多得是,慢慢安排。何况,我觉得我比你心态年轻,很大概率你比我早死。”司俊:“……”这时候他该说什么?谢谢你关心我,还是你这样诅咒人不好?算了,知道刘荨口无遮拦,他还计较什么?计较来计较去,真的未老先衰了。———————————刘荨和司俊在讨论这件事的时候,其他势力也在讨论这件事。世界上不缺聪明人,也不是所有人聪明人都以天下为己任。他们或许看得清形势,知道皇帝陛下的胜面最大,但正是如此,他们才会选择其他势力。锦上添花,哪有雪中送炭功劳大?现在皇帝陛下身边人才那么多,他们现在凑上去也不一定得到重用,不如在其他势力,若能成功,那才是青云直上。风险越大,收益才越高嘛。除此之外,还有些人,不关心利益,他们就想和天底下最聪明的人对弈。这种人,也不会选择皇帝这边的阵营。于是,在这些势力中,都有聪明人提出来,皇帝现在气势如虹,不宜硬碰硬,理应做合纵连横之策,外加挑拨离间之计。如果可以,美人计也是用的。他们正好趁着天使来宣旨,名义上是派特使去成都,实际上拉一车美人和金银珠宝去送人。腐化分化敌人内部,这是万事不变的好计谋。于是不到一月,各地纷纷传唱歌谣,歌谣内容便是司俊功高盖主,皇帝只是傀儡之类。还有些势力主开始挑拨离间,说不信任司俊,如果司俊交出兵权,辞官归隐,他们才会相信皇帝陛下的确不是傀儡。刘荨在得知此事之后,不由召集人开了个小会,感慨道:“天下间居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司俊道:“不如我交出兵权,辞官归隐,给你当个谋士,这样堵得他们哑口无言?”其他人纷纷哑然。他们真没想到司俊会这么说。刘荨道:“你还说朕行事简单粗暴,你看你不也这样?这么做的确很爽,一巴掌扇的他们脸上火辣辣的,进退不能。但是啊,如果因为对方逼一逼,朕就欺负有功之人,这天底下,谁还愿意为朕效力?怎么?忠诚的人没有好下场,谋逆之人反而得到厚待,这是变向的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以闹治国吗?”这些轮到司俊哑口无言。他没想到,刘荨还能说出这么一番道理。刘荨看向其他人:“你们也放心,朕知道谁是忠臣,谁是jian臣。不蒸馒头争口气,朕要是护不住身边人,怎么好意思当这个皇帝。这可不比于泽在的时候……嗯,对了,朕想到一个好主意,于泽这个借口就不错嘛。”刘荨脸上闪过一丝阴霾,道:“于泽就喜欢拿着各种借口,杀朕身边的人,朕要看看,这世间,还有多少个于泽。你们觉得这个回应如何?”其他人继续哑然。皇帝陛下一个人就把话说完了,他们这群臣子还没开始发力呢。刘荨道:“王祈,褚亮。”王祈和褚亮站起来道:“微臣在。”刘荨道:“于泽的所作所为,你们两最清楚,给朕拟个旨意,告诉天下人,朕曾经护不住身边人,但那已经是过去了。现在忠于朕的有功之人,朕还有一口气在,就不允许任何人欺辱诬陷。朕对司俊是这样,对你们也是。所以……相信朕,朕对天下人承诺。”“不过,朕可不是给你们免死金牌。若你们以后作jian犯科,该怎么罚就怎么罚,所以约束好自己,约束好家人。居功自傲,朕也容不下。但只要你们问心无愧,朕也不会亏待你们。”王祈和褚亮激动道:“微臣遵旨!”其他人也激动起身:“陛下英明!”刘荨摆摆手,道:“平身。不是朕英明,这是朕应做之事。你们忠于朕,朕还你们信任。”于是这场会议就这么匆匆结束,开会众臣,都纷纷激动的宣布皇帝陛下的英明,而王祈和褚亮则开始使劲浑身解数,写这篇檄文。骂那群想要挑拨离间之人的檄文。谁也没想到,刘荨会给自己戴上这样一个枷锁。如果以后他后悔,这反弹可是很严重的。他肯定会被后世代代耻笑。其他势力谁也不信刘荨的真心,京城来的臣子也心中忐忑,但益州上下都是信的。他们经历了主公从司俊到皇帝陛下的变迁,比任何人都相信皇帝陛下和司俊之间的友谊,也比任何人都感慨皇帝陛下的“心大”。不管他们信与不信,这件事暂时偃旗息鼓。谁也不会顶着“模仿于泽,逼迫皇帝陛下滥杀忠臣”的帽子继续出来挑拨离间。但公开的没有,他们还可以派人私下渗透。这件事远不会就这样结束。荆州。李昂在得到这个檄文的时候,笑得差点滚到椅子下。荀文好奇道:“州牧这是何意?”李昂拍着大腿大笑道:“这群人,可是挑错了方向。”荀文道:“这的确是陛下如今最薄弱的环节,虽陛下对司公信任有加,但不代表他们的关系破裂,不会对整个局势产生影响。不过陛下和司公都知道这一点,肯定不会任由别人挑拨。”至少在天下平定之前,他们之间的联盟是很牢固的。荀文在心里补充。李昂笑着摇头:“不,他们是真的挑错了方向。这不是薄弱环节,恰恰是最稳固的环节。”荀文疑惑:“这是为何?”李昂道:“他们认为这是薄弱环节,是以己度人。他们觉得这权力至关重要,但陛下和子杰偏偏不这么认为。”“他们的计谋,只对心中有私的人有用。可这天下谁能无私,因此这计谋从古至今都是最得用的计谋。”李昂揉了揉笑疼的肚子,道,“可陛下和子杰,他们哪是什么凡俗之人?他们是真正无私之人。”荀文犹豫了一会儿,道:“州牧对陛下和司公很了解?”李昂笑道:“那当然,子杰和我是好友,陛下没架子,也当我是好友,他们许多异于常人的言行并不避着我。陛下和子杰经常说些惊世骇俗之话,我当明友也是好友,告诉你也无事,不过明友可不要告诉不信任之人。”荀文开始犹豫,到底听不听。总觉得,这事情很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