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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无余地。月上中天。柳清言将自己的披风穿上,坐在小几边发了一宿的呆。即至卯时三刻,是往常要上朝的点,恒德帝在榻上动了动,柳清言这才想起来,急忙褪去了自己的衣衫,睡在恒德帝的里侧。按着以往他一进宫皇帝就不上朝的惯例,苏文全没叫恒德帝来上朝,柳清言也始终不敢睡得太沉,只是略微眯了一会儿。又在宫里陪着恒德帝用完了午膳,有意无意的提起香料换了,当着苏文全的面提醒他记着给恒德帝按时用上,柳清言才被放回自己府里头。坐在马车里,终于抵不住沉沉睡意,睡了过去。然而也并没有睡上多久,便被街边的嘈杂给惊醒。此时已是下午,又正处闹市之中,色男本就应该,可却隐隐听的争吵的声音响在耳边。柳清言按住自己隐隐作痛的太阳xue,睡意全无,这时帘子也被人掀开了,外面的小厮恭恭敬敬的道:“大人,前面路被堵住了,有人好像在路中央起了争执。”柳清言心情有些烦躁,本来就有些疲倦现下更是心口发堵,难得的没了耐心,示意他们把轿子放下,“你们先回去吧,离尚书府也不远了,本官自己走回去,只当散心了。”“大人……”小厮有些犹豫,似乎是怕自己完不了差,回去受责。“没多远了,本官总不至于一个人丢了自己,这样堵在路中央还不知几时能回去。”柳清言尽量放缓语气,不想把自己的脾气撒在无关的人身上。“是。”小厮不敢再说什么,拉停了在原地踱步的马,小心翼翼的扶着柳清言下来。柳清言现在原地,有些晃神,对着几个小厮摆摆手,“回去吧。”那些小厮看他似乎并没生气,精神也还好,这才驾着马车,逃也似的跑了。柳清言旁边是一家卖鱼皮饺的铺子,刚刚出摊,看前面争吵不但没停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干脆坐下来要了碗鱼皮饺,准备一边吃一边等顺带看看热闹。“客官您的鱼皮饺子好了您小心烫口旁边就是醋和辣椒,口味您自己调就成!”老板将一碗热乎乎的饺子端上来,外加一小碟子的鱼圆。柳清言坐在旁边,刚要动调羹,却不知从哪里飞出来个人,生生地将他那一张桌子给砸成了两半。一碗香喷喷热乎乎的鱼皮饺子就这么没了。柳清言黑着脸,将调羹里刚刚捞出来的鱼圆放进嘴里,吃了。然后走过去将摔在地上痛的滚来滚去的人扶起来,余光却瞧见一个人,大着嗓门,“中原的人也不过如此,不禁打的废物!”柳清言皱了皱眉头,最近西域的蛮族人是扎堆往盛京跑不成?先前那个三王刚走不久,这个一身横rou身上打扮明显是蛮族人的大汉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想起那位三王,柳清言的心情更差。脾气就上来了。“盛京的大街上哪里来这样蛮横无理的人?”声音不大不小,其它都说的不太清楚,唯独“蛮”字,咬字清晰。不远处的大汉没太听清,乍一听柳清言说了个“蛮”字,大笑了几声,“这书生,怎知你爷爷我是蛮族人?”四周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柳清言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轻笑一声,“原来,说你蛮横无理,便是蛮族人么?”说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如此,蛮族的人,想必都是这样了。”那大汉一听便气了,“你这白面书生的小崽子,你敢骂你爷爷我?”“小崽子骂谁白面书生?谁是爷爷?”柳清言不答反问,好看的丹凤眼里满是笑意。“小崽子骂你!”那大汉急冲冲的还嘴,他这一说,自己还没反应过来,旁边一圈看热闹的人就“哄”的一声笑开了。待他自己终于意识到什么,恼羞成怒,“原来中原人讲话都是这样拐着弯骂人,小家子气未免太重!”柳清言闻言也点点头,“原来蛮族人都是这样动不动就出手打人,也实在让人刮目相看!”那大汉在原地急的满脸通红,抓耳挠腮地道,“你怎么这样强词夺理?”柳清言冷笑一声。“说我强词夺理?呵,你这蛮人,在我盛京的大街上聚众闹事,砸了人家的铺子毁了我的饺子还伤了人,我不过说你一句蛮横无理,你不仅自报家门还出口成脏,丢你们蛮族人的脸丢到我大周来,还恬不知耻的说我强词夺理?真不知是你哪一辈子的祖宗给你这样厚的脸皮和这样大的胆子,在别人的家门口撒野。”柳清言脾气本来就没多好,再加上此时饺子没得吃心情更坏,伶牙俐齿的一番话下来,直气的那大汉目眦欲裂,就要上前来将柳清言揍一顿。柳清言往后退了两步,指缝间藏着根银针,准备伺机而动。第105章第一百章这时却听人群中一人的声音制止了大汉的举动,“多克罗,不得无礼!还不快向这位公子赔不是!”那大汉住了脚步,却没说话,还是恶狠狠地瞪着柳清言,颇有几分不服。从人群中走出来的,是一个年纪约莫十七八,身着暗金色衣袍的男子,打扮倒是和中原人无异,也学着束了发髻,用束发带高高地绑好,腰间玉带上垂着两枚玉佩。然而鼻梁高挺,一双眼睛有些阴鸷,瞳孔的颜色略浅,颧骨较中原人也要高些,明显便是外族的长相。何况,身边这几个明显听命与他的大汉,就足以说明他是蛮族的人了。且瞧着打扮,似乎还有几分权势。现下他薄唇抿的很紧,却偏要笑着说话,于是脸上的笑容便多有几分刻意与不真诚。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眼柳清言,“这位公子,我与我的手下初来乍到,与人起冲突本是无意之举,更不是故意要得罪与你,在下便在这里替我的手下,道声抱歉了。”柳清言见终于有个明事理的人出来说话了,也不想再多说什么,道了一句“无妨”,便转身要走。那华服男子连忙上前一步,学着中原武林人那样抱拳道“嗳——公子留步。”然而本当左手包住右手的抱拳礼,他却恰恰做反了,意思也由吉变凶。柳清言停下脚步,凉凉地看他一眼,他这是学错了,还是故意的呢?然而这蛮族人却好像没在意,继续道:“这位公子,在下的手下刚刚冒犯了您,又替您的午饭给扰了,实在是过意不去,不如公子给我个薄面,我请公子在这附近的酒楼,吃上一顿,赔个不是,也算结交了公子这个朋友。”柳清言皱了皱眉头,“我既已说了无妨,此事便是了结。再者说来,我并不想与你这样的人交为朋友。”柳清言没了耐心,冷着脸回了他一句。现在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