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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信递到柳清言手里。柳清言接过来,有些奇怪,父亲每月二十三会给自己按时寄信,告诉自己家中近况,这次怎么提前了这么多?莫不是家中出了什么事?想到这里,他急忙打开信,匆匆看了一遍。然后便回了自己的屋子。高展在一旁有些奇怪,怎么看封信的时间,眼睛就红了呢?柳清言回屋,眼眶还是红的。原来信里说的,是他祖母病危的事情,大周常礼,长孙是要回去侍疾的,柳清言虽与祖母不算太亲厚,然而祖母待他极好,何况又是至亲,信中内容乍一看,自然是有些受不住。可想想祖母已经年逾古稀,之前身体又一直康健,到了这个时候再生病,且此番这病来势凶猛,怕是多半撑不过去。柳胤筳便写信要他回去,该侍疾了。信中也劝他不必太过伤心,老人家高寿至此,已经是少有的福分了。只是还是有些难过,柳清言自己一个人在房里哭了一会儿,便又收拾了些行李,准备等程穆之回来与他讲一声,自己便回去。离午膳约莫有一个时辰,程穆之便回了府中,柳清言在用午膳的时候与他说了这一番缘由。程穆之自然是答应的,只是又免不了的多唠叨些,“可有人来接?还是稍晚点让高进送你回去?”“臣家里派了人过来,不用麻烦殿下了。”柳清言端着碗,有些出神。“回去侍疾,尽孝心是自然,只是你自己也不要太过劳累,注意休息。”“臣知道。”“还有一点,不要太伤心,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你不要过于劳神,注意自己的身子。你体质较一般人而言又是易生病的,我担心你回去以后……”程穆之越说越不放心,倒是想自己也与他一块去柳府算了。柳清言微微笑了一下,“殿下不用太过担心,臣不过一旬也就回来了,殿下这段时间里也要照顾好自己,万事小心。”程穆之自然也是都答应下来。快到傍晚的时候,柳府果然派了人过来,将柳清言接了回去。柳清言回去,放下了东西就直接去了后院的厢房,还没进屋,便先闻到了颇浓的一股药味,自己祖母已是缠绵病榻有些日子了。“是小言回来了吗?”祖母卧在床上,耳朵却听得依然清楚,柳清言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笑着进屋:“祖母,我回来看您了。”“小言好久没回来看奶奶了呀,快来给奶奶看看,都长这么高了呀……”祖母撑着自己的身子,便要起身,一旁的侍女连忙将她扶着坐起来,靠在了软枕上。柳清言上去握住她的手,扬着一张笑脸,祖孙二人亲亲蜜蜜地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晚上服侍着祖母用了晚膳,又把药喝完歇下去了,柳清言才退了出来,往自己的屋子里去了。途中遇着几个家仆搬着一副极宽的书画,正往书房过去。柳清言对书画也有些兴趣,便跟了过去想要看一看。柳胤筳正在书房里看书,见他来了,招招手让他过来,又吩咐那几个家仆把那副画给挂在了侧面的墙上。柳清言走过去仰起头细细地看了一番,有些不解道:“父亲怎么买了这样俗气的一副书画?”不是柳清言心直口快,而是这幅画与柳胤筳平日里的审美差异实在过大。柳胤筳笑了一声道:“的确是有些俗气了,这仿的狂草倒也还有模有样些,旁边的画真是……”难以恭维。柳清言接了一句道:“留白太多,山水皆是水墨,本就不好把握,何况这画又将山顶隐于云间,溪流藏于山间,作画者本意应该是想营造出一种旷世清净的氛围,却未想有些用力过猛,作出的成品反倒显得不伦不类。”柳胤筳点头道:“有些时日没见你,你倒是在书画上又下了些功夫?”柳清言难得听自己的父亲夸奖自己,此时倒显得有些羞赧,谦虚道:“父亲说笑了……”又不解道:“既然父亲并不喜这幅画,这又是从何而来?”“前些日子顾家的书画被盗,求到了我这里,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帮着他找回了东西,这案子也算结了。顾家自知我不会收他们金银答谢,今日便差人给我送了幅画过来,不是什么名品,我便收下了。”“原来是这样……”柳清言点头。“太子束发礼晚宴上,跟在太子身后的小厮是你吧?”柳胤筳突然问了一句。柳清言一时语塞,原来真被父亲看出来了,自知瞒不住,便承认了:“是……”本以为父亲要训自己,却听柳胤筳笑了一声道:“下次记得扮得像一些,你见哪家小厮像你这样身高的?”柳清言无语点头,何时父亲也会这样开自己的玩笑话了?“去你母亲那边看看吧,她也许久未见你了。”“是。”柳清言应了一声,去了前院。便也安心地在家住了下来,每日里除了侍疾,便是陪着自己的母亲,再或是将之前未看完的书给拿来翻一翻,就这么晃晃悠悠,已经住下三天了。鸾仪宫内。颜贵妃前几日和恒德帝提了让程穆泽去近卫军里的事情,今天早上便成了,心里自是欢喜,自之前那回事过去了,恒德帝已经基本上不去杨思子那里了,虽说之前新选了一批秀女进宫,然而又哪里比得上她的恩宠?更别说恒德帝现在似乎没了要收男宠的意思。“娘娘,殿下给您的信。”兰溪打了帘子,送了封信进来。第36章第三十四章颜贵妃伸手接了信,大略看了一下,只听“嘭”的一声,颜贵妃抬手便将旁边的一个盖碗给打了下去。兰溪在旁边一惊,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娘娘息怒,娘娘息怒……”虽还不知是为了何事,只是极少见颜贵妃如此失态,兰溪只怕牵连到自己头上。“无事,你先退下吧。”颜贵妃手扶着头,努力平复下自己的情绪,只是小指被气得还有些微微发抖,止不住地颤着。兰溪此时巴不得她说这句话,连忙便退了出去。拉着外面还没走的送信的人,兰溪小声问道:“信里说的是什么东西?怎么让我们娘娘看了发了这么大的火?”那小太监为难地笑了笑:“姑姑这不是为难小的吗?主子们的东西,小的们哪里敢偷看?何况,小的又不识字,就是看了也不知道啊……”兰溪见他当真一问三不知的样子,也不再逼他,抬手例行上了几颗银锞子,便打发他回去了,自己还是战战兢兢在外间候着,以免颜贵妃有什么吩咐。颜贵妃手里握着的信纸早就被揉得皱成了一团,眉头一直皱着,程穆泽给他送的信把她气成这样自然不会是什么好消息,只是让颜贵妃万万没想到的居然是大皇子妃小产的事,自己的儿媳妇何时怀孕的尚不知,怎么就直接小产了?程穆泽信里关于这个倒也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