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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玖闻言猛地伸出手,指着他的鼻子,那架势像是要破口大骂似地,伊墨往后仰了仰,本能的要躲,结果季玖指了他片刻,自己收了手,毫不留情的奚落一句:“白痴。”“……”伊墨不知道他的思维,又流窜到哪里去了。季玖用刚刚指着他的那只手撑着头,醉醺醺的闭着眼问:“你找沈清轩之前,想过会遇到季玖这样的人吗?”伊墨说:“想过。”“那你想过怎么解决吗?”伊墨说:“想过,但是没有办法。”季玖“嘿嘿”地笑了起来,像是很好笑似地,嘿嘿笑个不停,等笑够了,又是一句:“白痴。”伊墨眨了一下眼,就听季玖念叨:“你都想不清楚,就盲目的找。找到了又怎么样?做事毫无谋略,白痴。”“……”伊墨大度的不和他辩解。“季玖当了沈清轩,季玖怎么办呢?”没有再看他,季玖撑着头,用已经开始打结的脑筋苦苦思考这个问题,喃喃道:“季玖九岁入宫,十六岁和陈铭把老皇帝逼下去了,一家百十条性命全背在肩上,后来又在军营里当了将军,娶了妻生了子,嗯……还答应陈铭要当他的兵马大将军去打匈奴,”顿了顿,季玖猛地一拍桌子,骂道:“皇帝是个骗子!”伊墨呆了一下,“怎么骗你了?”这个话题,又飘了。“他说让我去打匈奴。”季玖站起身,跌跌撞撞走到案前,拿了一叠书信扔给他,狠狠地道:“你看匈奴人都快到家门口了,他还让我在这里窝着!”伊墨展开书信正要看,却又被季玖一把夺了过来,面色严肃的对着他道:“你偷窥军情!”又喊:“来人,把他给我绑了,他是细作!”伊墨叹了口气,有些头疼。起身一把抓住季玖的肩,伊墨摇了摇他,提声道:“看清楚我是谁。”季玖停下了喊人,看了他一会,突然蹦出三个字:“老妖蛇!”伊墨:“……”还好,还认得。季玖一把推开他,因为是突然发力,伊墨没有提防,就被推开了,季玖站在那处,微有些晃,看了他一会,道:“你早些年干什么去了?我刚进宫的时候做什么不来找我?那些皇子想着法子折腾我们的时候,也不见你来。现在找来有什么用?”伊墨说:“早些找你就有用了吗?”季玖呵呵笑了一声:“也比你现在找来好。那时候我要做纨绔还来得及。”“伊墨。”季玖突然提高音量,大声喊了一句:“季玖来不及回头做纨绔子弟了,你来晚了!”安静的院落,因为他这一声突然厉喝而不再平静,甚至惊动了不远处农户家的狗,顿时传来一阵狗吠。伊墨却站了片刻,道:“你当不了纨绔。”又道:“因为你是季家独子。”季玖呆了呆,反问一句:“是吗?”见伊墨点头,又呆了呆,才道:“也是。”伊墨说:“嗯。”季玖却等了一会,说:“反正你找的是沈清轩,季玖当不当纨绔,与你何干?”这话题,又突然绕到这里了,季玖说着,突然觉得自己说的有理,连忙又补充一句:“就是,与你何干?”伊墨顿了顿,道:“于我来说,并无不同。”“胡扯。”季玖立时反驳,振振有词:“那我让你成仙,你怎么不去?”“可是……”沈清轩让我去,我也没去啊。这话没说出来,被季玖挥了挥袖,一言以蔽之:“你想拿我当沈清轩,可从来没听过我的话,我说不,你就说要。你对沈清轩也这样?说来说去,你不过拿我当个念想的工具。”这一回,他尽管思维跳得很快,伊墨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立刻道:“沈清轩从没说过‘不’。”季玖眨了眨眼,说:“可我不是沈清轩啊。”又是一种无辜的神态。【屯儿。整理】“你是。”伊墨说。“不是。”季玖说。“不是。”“是。”“可我十年前根本就不认识你!我的记忆只有三十年!”“但……我却有两百年的记忆,和前世的你。”季玖像xiele气的皮球,萎靡的蹲下身,而后捂着脸,坐在了地上。许久,才听他道:“那季玖怎么办?以后的王玖、陈玖、李玖又怎么办?他们要是还不如季玖对你,你又怎么办?一直找吗?”伊墨静了片刻,走过去随他一起坐在地上,回答道:“我不知道。”“你要想好。”季玖低着头呢喃着说:“沈清轩死了,没了,只剩骨头了。你要陪他去死,你就去。你要不愿意,就去成仙。只有这两条路可走,你不能一直一直找下去,就算找到,也要面对不同的沈清轩,或许讨厌你,或许畏惧你,或许漠视你,你根本没准备好去面对会对你说‘不’的沈清轩。”伊墨垂下眼,轻声道:“没有别的可能了吗?”“没有了。”季玖同样轻声回答:“我想了很久,没有。就算某一世你找到他,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你们又在一起。可也不过数十年而已,你又会失去。接着要继续周而复始。”“伊墨,”季玖说:“我的日子也没多少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就信我。去成仙吧。”伊墨望着他,先是随意的一瞥,而后目光严肃起来,有了审视的意味。看了他很久,伊墨道:“真要我走?”季玖说:“你留着有意义吗?”又是沉默。伊墨说:“再陪我一晚。”季玖说:“滚。”伊墨说:“是季玖陪。”季玖沉默了。第二卷·二十七季玖沉默了,他的沉默令伊墨怀疑,他的醉,究竟醉到了什么地步。这人的酒量一向很好,虽是四十年的陈酿,灌倒他也不该这么容易才是。可是,顷刻间季玖就抬起头来,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问:“怎么陪?”又站起身,摇晃着去桌案取了一把匕首来,凶神恶煞的威胁:“若是去床上,今晚我就骟了你。”伊墨的表情复杂的转换了一下,出言提醒,“该是阉。”“你是蛇,禽畜猛兽不是人的都该叫骟。”季玖抓着匕首,神态端肃,像一个老学究在与弟子争论问题。伊墨这下确定,这人真的喝醉了。连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不是醉才有鬼了。。季玖握着匕首,因刚刚起身太快,眼前又晕眩起来,看伊墨,怎么看都是两个,左边一个,右边一个。他摇晃着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