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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轻声告诉他:“要把头斩下来,也不能埋在一处。”“你没有照我的话做,如今变成这样,却要来责怪我。”夜风将晏海披在肩头的外衣与头发吹得飘扬飞起:“我只当这天下被你们殷家占了,也没想到就连是非黑白也都跟着姓了殷。”“当时情势……容不得我那么做。”殷玉堂有些干巴巴的解释:“而且我真的那么做了,终究……圆不过来。”晏海哂笑一声,没有接他的话。“翠微君。”殷玉堂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如今这局面,你可不能袖手旁观。”“既然是王爷的命令,我本不敢不从,可惜我只是一个身体虚弱的下仆,实在是有心无力。”晏海拉了拉外衣,顺势甩脱了他的手:“何况王爷放着眼前大好的良才不用,不是缘木求鱼,舍本逐末了吗?”殷玉堂愣了一下,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围墙上黑衣猎猎的身影。“他……”晏海朝他点了点头。殷玉堂深深吸了口气。“大胆贼人!”他朝着场中喊道,“居然敢假扮王妃试图行刺本王,本王今日绝对不能轻易饶过了你!”这句话非但让在场的众人都呆住,那“假扮承王妃的贼人”突然就动了。殷玉堂大惊失色,一个转身藏到了晏海的身后。这院子本就不大,那“贼人”距离院门也不远,纵然只是寻常行走的速度,很快就能清楚看到那眼睛中厚厚的的白翳,以及那张惨白的脸上,有一条条蓝紫色的经络凸显而出,“枭先生救我!”众人的惊呼声中,晏海极为镇定地求救。枭并没有立刻动作。“贼人”此刻已然快到晏海面前的台阶之下。。枭没有动,慕容瑜的箭却已经到了。既然殷玉堂说了那种话撇清关系,慕容瑜自然也不用顾忌什么。以她箭术,这不过是手到擒来之事,但是就在她松开弓弦的一刹那,却不知怎的手肘被人撞了一下,整个失了准头。箭术不比其他,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眼见着原本瞄准头颅射出的箭,却是错过了贼人的脑袋,往晏海的面门呼啸而去。变生肘腋,猝不及防。眼见着晏海就要被一箭射穿脑袋,却有一道暗色的光芒闪过,那支箭被从中央破开,一分为二,擦着晏海的脸颊疾飞而过。接着那道暗芒折转了方向,直直平切了出去。头颅高飞而起,过了一瞬,没了头颅的尸首才往前倒在了地上。枭提起长剑,慢慢归入剑鞘,他这把长剑的剑身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制成,居然是乌黑的颜色。一切如电光火石,直到枭的长剑全数归入剑鞘,众人也未反应过来。殷玉堂更是脚一软,跪坐到了地上。就在台阶下几步的位置,“贼人”已然身首分离,倒在了地上。似乎是因为剑太快,那切开的脖颈处,并未有大量鲜血喷涌而出……众人正要围拢过来,晏海突然拿起了身旁挂着的灯笼,整个丢在了那具尸首上。众人齐齐惊呼一声,停住了脚步。按理说没有引火之物是烧不起来的,却不料那灯笼中的明火一遇到“贼人”的身子,猛烈的火舌便窜了起来。火焰边缘散发着某种明亮的蓝色,还夹带着一种奇异的香气。晏海走下了台阶,用脚将那个头颅踢进了火堆之中。那头颅仰面朝上,在接触到火焰的一瞬间,那双眼睛中的白翳猛地消散,露出了里头……但那应当只是火光造就的错觉。不过片刻,那具尸首连着头颅,已然化作了飞灰,星星点点的飘散在空中。没有人发出声音,听得到沉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晏海往后退了几步,他本就烧的厉害,几乎是强撑着做完了这一切,松了口气之后只觉得头晕目眩,根本站立不稳。枭用余光望见他摇摇晃晃,伸出胳膊一把将他揽住了。晏海闭上眼睛靠在他的胸前,尽管脑海中晕眩不已,但鼻端却闻到了夹杂在浓烈香气之中,一股仿佛淡淡冰雪的清冽气味。他动了动嘴唇,无声地念了那个名字。枭低头看到了,狭长冷厉的眼中似乎有光芒闪过。第49章慕容瑜在屋里不停兜圈子。“郡主,你坐下来歇一歇吧!”坐在桌边的冒疆被她转得头晕。“歇什么?”慕容瑜怒从中来:“黑狼,你倒是说说清楚,到底为什么要那么做?”黑狼低着头跪在地上,一言不发。“你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吗?”慕容瑜走到他的面前,用脚踢他:“你故意撞我干什么,你说啊!”冒疆看不下去了,站起来把慕容瑜拉开。“毛毛你别拦着我,你不知道他刚才那是做什么吗?那是杀人!”慕容瑜挥开他,执意要问个清楚:“你要借我的手杀了晏海,是为了什么你总要跟我说个清楚吧!”黑狼喉头发出了咕噜声,却还是没有说话。“黑狼。”冒疆挡在他们中间:“你若是有什么原因说就是了,怎么对着郡主还学会遮遮瞒瞒了?”黑狼抬起头来,一双发红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望着慕容瑜。“你说啊!”慕容瑜突然觉得有点气短,这倒霉孩子看着太可怜了。“那个人……很危险。”黑狼垂下头:“要杀了他。”“晏海?”慕容瑜呆住了:“危险?”然后她就笑了。“你说晏海危险?他那个病歪歪的样子?我们随便谁一拳就能打倒他了。”慕容瑜摆出了手软脚软的样子:“你是不是这几天吃了坏东西,又拉又吐的傻掉了?”黑狼很生气,他一直都最喜欢郡主,但是他决定从这一刻开始,要把“最”字去掉。“不是那种。”黑狼垂下头,讷讷的却又说不清楚:“要保护郡主的……”“郡主,黑狼绝不会无故如此。”冒疆站出来为他说话:“何况方才您应该也看到了,那晏海非但与承王是旧识,而且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而且那个‘刺客’……”“往前想想,似乎也是有迹可循的,在朝暮阁的时候,承王对晏海的态度就很奇怪,如果他们真是旧识也不出奇。”慕容瑜沉吟了片刻:“黑狼,你耳力好,有没有听到他在院子里对承王说了什么话?”“他说得太轻了,我不是听的很清楚,我只听见他说‘把头斩下来’。”“我听到承王喊他翠什么。”“翠微君。”黑狼连忙说:“喊了几次,我听得挺清楚的。”“毛毛,你听说过这个名号吗?”冒疆摇了摇头。“你传讯给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