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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封邑已过千户,赏赐更不在话下。位及大司马,这官途坦荡到令人眼红。就算现在景桓想要天上的月亮,恐怕武帝也会派人给他捞一捞的。苏穆煜盯着他,惨兮兮一笑:“这样……怕是不太好吧?”“哦?苏师莫不是想要个名分或官职?也罢,做我府邸幕僚如何?”景桓挑眉,苏穆煜的反应激起了他的玩耍之意。苏穆煜讪讪道:“这样……怕是,也不太好吧?”“那你想要什么。”苏穆喻咽唾沫,我想要你赶紧办完事儿,滚去轮回啊将军。他说:“我能否……不被你如何?”景桓看看苏穆煜,终是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得胸腔震动,雄浑的声音传出老远。距他们十米开外的副将们交头接耳,苏师可是用了什么妙计,能让近日来苦大仇深的将军如此开心。“放心即可,”景桓笑着对他道,“本将军不是那种人。”“哪种人?”苏穆煜问。景桓也不管他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随即扬起鞭子往东指了指:“苏师未曾见过的都城繁华,不过多久便能看到了。”“这话你可别在那些副将面前讲,”苏穆煜撇撇嘴,“我可是骗他们说我在都城有金玉府邸,美婢成群。”景桓有些好笑:“谁让你这么说的?”“怪我?”苏穆煜瞪他一眼,“荒漠里捡个美男子,又不是你枕边人。除了编造自己是商人,还能是什么?敌军jian细?”“回了都城,我倒要看看你能用什么法子,变一座金玉府邸出来。”景桓此刻全然是看戏的态度,一点将军的威信都没有。苏穆煜发愁:“哎,所以说啊,将军。您看能不能暂时在府上给我个身份?倒水小厮也是可行的。”只要带到景桓完成夙愿之时,他就能功成身退,真正的打道回府。大将军笑着道:“赏你个夫人头衔,如何?”苏穆煜愣是呆了几弹指,才蓦然想起夫人是什么意思。“就此作别吧将军。”苏穆煜一本正经道,“本人卖艺不卖身的,我宁愿去捡破烂。”景桓果真停下马,一言不发地看着他。苏穆煜被盯得后背发麻,莫不是无意中又碰撞了他的逆鳞?“怎……怎样?”景桓亦是一本正经:“苏师不是要作别?”“下去啊。”“什么?!”苏穆煜瞪大双眼,不可置信!这都什么脾气,怎么做人的?!景桓憋着笑意,继续调侃:“苏师做人有自己的气节,断不能强求。景某佩服!苏师,请!”苏穆煜磨着后牙槽,这都什么男人。好歹还是个将军,怎么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比安如风还不如。苏穆煜莫名怀念起当初给他煮素面的少年,扼腕叹息。话到这个份儿上,苏穆煜要再这么坐下去,怕是没脸见人了。他瞥一眼后面即将追上来的军队,再瞧瞧前方浩瀚沙漠。一咬牙,苏穆煜翻身下马:“将军,您好样的。”景桓装作听不懂他在讲什么,悠闲地抽了马匹一鞭子:“苏师,慢走。”苏穆煜深吸一口气,差点原地爆炸。昼日的阳光灼热无比,没走多久,苏穆煜后背渗出一层汗珠。他擦擦额头,眼前的景色已有些眩晕。沙漠尽头,天光一色,忽地震荡一下,似有什么东西从那处闪过。苏穆煜揉揉眼,太累以至产生幻觉了?他抬腿的力气都消失殆尽,后脑勺变得发沉。怎么回事,这才走了几步,身体不至于如此羸弱啊。苏穆煜停下来,撑着膝盖晃晃头。好似有谁在他耳边说话……在叫他的名字。眼前一阵黑,一阵白,脚底发虚,已连冷热都察觉不出。是谁在问他?“你可曾怀疑过…….”怀疑过什么?苏穆煜皱眉,牙齿咬着下唇,五指捏紧膝盖。“这是梦……还是现实……”苏穆煜心头一笑,废话,这当然是梦。这是景桓的梦,他怎么会分不清。为什么会问这个,这般荒谬。苏穆煜刚想反驳,等他再摸到手上的扳指时,忽然有些不确定。是谁在问?问的是这个梦,还是关于他?问的是景桓之夙愿,还是……苏穆煜骤然呼吸一紧,他在哪里?他所在的梦,会不会是现实。而他所在的现实,又会不会,只是大梦一场?!苏穆煜猛地闭上眼,他感觉身体越来越重。自己身在何处,为什么回到这儿来?快想想,快想想——有什么东西在从脑中流逝,他快要拽不住了——“苏师!苏师!”耳边传来一阵急切的呼喊,苏穆煜睁开眼,跟前出现四只马蹄。他缓缓抬头,景桓正坐在高大骏马之上,神色焦急:“如何?身体有疾?”他本只是起了捉弄的心思,没想到苏穆煜走了几步后突然出现异常。吓得他赶紧抽身返回,“军医!军医何在?!”“没……”苏穆煜缓缓摇头,他想说没事,他不需要大夫,也不需要别人的照顾。但没等他说出口,眼前一黑——景桓立即翻身下马!“苏师——!”——好疼,身体似被重组。骨头一如碾碎后重新粘合,浑身血液具不通畅。眼皮很沉,需用尽力气才能睁开……看到了一线光明……然后是——苏穆煜赫然看到景桓焦急而英俊的脸庞,自己身处军帐之中。从撩开的幕帘往外看,此时已深夜。“将军……”“来,喝点水。”景桓托着他的后背,把水壶递给他。“慢些,别呛着。”苏穆煜擦擦嘴唇,四肢百骸慢慢从麻木中醒来:“将军受累,我已经没事了。”景桓显然不放心:“再多歇息一阵子,你可有何旧疾,以至于昏倒?”苏穆煜偏头思考片刻,喃喃道:“……之前,我为何会昏倒?”为什么呢……醒来之前的事儿,他一点也想不起来了。第90章万里江山烟雨朦胧,暮春时日。回程之路愈发显得遥远,天幕是一块灰扑扑的旧布。春归的燕剪着尾,快速从雨帘中翻飞而走。苏穆煜谢绝了邀他入马车的好意,此时骑在战马上回望,行军队伍黑压压一片,在时节惨淡的景致里劈出一条长长的黑疤。距他上次昏倒,已过去数天。苏穆煜时常回想起那天的情况,又总是抓不住记忆的末梢。他依稀记得有谁在耳边呢喃,说了一些很重要的话。只言片语已成迷,景桓的担忧倒是挥之不去。大将军滞留人间千年,少年心性偶有表露,但浸yin人世多年,在怎样也泡出了一把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