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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愣住了。“是我自己画的画。”“自己画的?”那人直接就懵了。他原本想要帮云戎造势,给云铮一个下马威。见顾宴陪着,还以为要多下功夫,可万万没想到,云铮却拿自己的涂鸦出来送给梁老当礼物。他是疯了,还是根本不知道梁老的身份?那人盯着云铮,眼里透出些许不可思议。虽然梁老看着就是个沉迷书画的老学者,可实际上,梁老代表的,可是燕京梁家。这么随意的东西拿出来,真的不是意图羞辱?而与此同时,会场里的其他人,也同样觉得云铮有毛病,顾宴更是大言不惭。这些人,不少都是燕京那头出来的,特意为了梁老才来省城,因此才更觉荒谬。认为云铮真是不知好歹,自以为有几个网上的粉丝追捧,就觉得自己了不得了。再联想到凌翔回去之后对云铮的推崇,只觉得可笑之极。云家这辈的正统,竟然是这样的性格。这幅眼皮子浅的模样,怕是连云家分支的那个私生子都不如。“既然如此,不如大家一起品评。我听说罗维也出自云家一脉。”那送画的人再度挑起话头,看着云铮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嘲讽,见缝插针打算利用这个机会让云铮丢丑。可云铮却因此犹豫,沉默了半晌说:“大概没法对比。因为你手里这幅,是赝品。”语不惊人死不休。赝品两个字一出,整个会场的人都被镇住了。而送画过来的人,更是立刻嗤笑:“胡说八道也要有个限度。”“没有。”云铮答得认真,可不少人却觉得云铮在说笑话。毕竟云戎在不计,那也守着云家的祖产。他敢拿出来,就证明是胸有成竹的。怎么可能让云铮找出毛病?“这位云家正统胆子很是可以,在梁老的地方,还敢胡说八道。”“不怕丢人呗。你看他送的礼物就能知道一二。”不少人窃窃私语,觉的云铮托大。而送画那人也顺势开口,“不如这样,你坚持那是赝品,就把你的画拿出来对比看看。同出一脉,总能看出什么。”这便是赤丨裸丨裸的讽刺了。罗维是书法界最为推崇的大师,而云铮不过只有十五岁。真放在一起对比,怕不是看什么真假,只是单纯的羞辱罢了。不少人都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架势。云铮这次没有立刻回应,只是用询问的眼神看了梁老一眼,因为他的画,已经送给了梁老。“既然都好奇,那便一起看看。”梁老先见状,也不拦着。他先是自己打开云铮那画的卷轴看了看,然后便惊诧住了。直到良久,他才用十分疑惑的眼神盯着云铮看了一会,又仔细的打量了他的手,跟着,就沉默了半晌,似乎在琢磨些什么。梁老怎么不说话?难不成那画太难看,还是有其他毛病?不少人觉得,云铮这是搞砸了,梁老给他留面子呢。尤其是那个送画的,眼底的讽刺,更是掩饰不住。然而就在这时,梁老却突然说了一句,“云铮,你再写一个字我看看。”再写一个字?莫不是造了假?送画的听罢忍不住小声嗤笑一声。开始脑补云铮送的那副画,没准是为了投其所好,所以故意找人替笔。可真有点行的。至于其他的小辈们,看云铮的眼神也都带了些异样。多半是同样的猜测。只有那些阅历深的,才能通过细枝末节,察觉出了梁老眼里的惊喜,并且觉得云铮送的那副画,八成有些说法。而面对这些或是疑惑或是好奇的注视,云铮也完全不怯场,直接应了一声,便走到一旁的桌边,提笔蘸墨。梁老的宴会,笔墨纸砚是最多的。而云铮信手拈来这一套,却是最适合写行书的生宣。生宣薄而吸水,墨会自然晕染开来,而当云铮第一笔落下,不少行家的眼神,就亮了。而紧接着,当第一个字完整写完以后,有人忍不住就惊呼了一声,“好字!”可这一声惊呼以后,又赶紧捂住了嘴,生怕打扰了云铮。放纵体势,险中求平。云铮现在写的,不是中规中矩的行楷,而是更加自在写意的行草。而云铮的行草,却又和现在常见的几位大家,风格极为不同。看似狂放,可却处处圆润,给人一种中正平和之感。可偏偏这种中正平和,又并非等于拘束,反而更加凸显出温和之下的铮然风骨,每一笔落下,都是别样的赏心悦目。日月昌明,松龄鹤寿最常见的祝寿词,可由云铮写出来,就显得格外与众不同。每一个字的布局,都恰到好处,别说是同龄人,就是放到书法圈,也同样是数一数二。会场里的人,全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云铮。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方才都看到了什么。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就轻描淡写这么几笔,竟然就能写出这般令人惊叹的行草。最重要的一点,云铮之前十年,可都流落在兴城的孤儿院,据说还发生意外失忆了。就这种情况下,还能在书法上有这般造诣,简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到了极点。在反观云戎那头,根本不用对比,就立刻变成了渣渣。越发显得云铮高深莫测起来。“献丑了。”云铮放下笔,把挽起的袖口放下。而早就走过来的梁老,却已经拿起那字,爱不释手的看了半晌。“恭喜梁老又得了幅好字。”有机灵的,讨巧的话,立刻就跟上了。而后面,其他几位在书法上造诣深厚的,也跟着一起品评,赞叹道:“后生可畏。就这一手行草,完全可以去参赛了。”“这可不行。都快大师级的人了,要是去了,岂不是欺负晚辈?”说话的这位,是华国书法协会的一位高层,看似随意的一句评价,却是直接把云铮推上了书法大家的高度。“您过誉了,我还差着不少功夫。”这边大家的心思完全被云铮的字勾走,那送字的人,在边上看着心急,也扬声说了一句:“确实不错,不过还是罗维的字更加珍惜一些。”“那不是罗维的字。”见他非要作死,云铮也不打算给他留面子,指着上面的几处,仔细讲解起来。“你这字,乍一看,的确有云家行书的框架。但往细节处看,就和云家行书大相径庭。”“我云家人习字,是为了木雕画形。因此字体简练,多有写意姿态。而罗维性格豁达,在习了云家行书以后,便将写意两个字,发挥的更加淋漓尽致。而你手上这幅,空有骨,却没有魂。并无半分潇洒,反而拘谨的狠。一看就是模仿的笔触,绝非是真迹。”“不过即便如此,也不用太郁闷。因为这虽然是赝品,但却的的确确是民国时候出来的东西。因为写这幅字的,虽然不是罗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