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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感觉不到一丝的愉悦,只有心口闷闷的发疼,似,失去了一个可贵的朋友知己般惋惜……朋友?坐在石头的上的少年一顿,拖着下巴的手渐渐握成了拳,眼底,是控制不住的泪涌。——————“谷主。”濮阳南楼正色道:“无印的毒没什么大碍,只是,内力还是很混乱。”一席紫衣立在一旁,是凛气不减的司城箜,他看着躺在石床上,四肢被寒冰铁链锁着的儿子,眉心一直未展。他已经给无印输了三次真气,可无印身子里似乎有股外力一直不肯接受其他真气,强推只怕会让无印再次发狂。“谷主,侄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南楼站了片刻,最后还是拱手稳声。“但说无妨。”“如果侄儿没有猜错,这九魂心诀奇特,似乎与正常心诀相逆,现在无印无意识将这股真气理顺,所以才导致了混乱。”南楼说着,又抬起手,“眼下若想保住无印的性命,怕是要废除他的武功,这样或许还能恢复正常。”南楼说这话代表着什么,他心里清楚,司城谷乃是当今天下第一势,下一任谷主怎能是个不懂武的废人?但是,目前来看,若要铤而走险等无印自行恢复,不如先斩断了祸根,因为,铤而走险,往往是凶多吉少。“……”司城箜没有应声,他一手背在身后,看着沉睡的无印,南楼说的话他怎么可能想不到?只是,废了无印的武功,就等于断送这司城谷。“谷主,暗影回报。”石门外,徽拱手。“有劳贤侄了。”司城箜说着,收回视线,缓步走出山洞。这山洞密室,本就是无印平时练功的地方,洞内石壁光滑,似百年形成,只是,这般寒冷,普通人怕是连一日都活不下去。南楼缓步走近,看着躺在石床上的人,久久不能平息。无印与他是有血缘关系的,无印的生母,正是他濮阳南楼的亲姑姑,濮阳翎。在濮阳翎被杀害前,曾带着无印来山庄玩了几次,无印虽然骨子高傲,却与南楼很投缘,但是自从无印消失那几个月之后再回来,已经将所有事情淡忘,甚至不认识他。当他看到此时的无印时,说不震惊是假的,无印中的毒正是他亲手给白芷的,只是他未曾想过,白芷竟然会毒害无印,他想不到其中理由,白芷与无印之间是很明朗的关系,无人会怀疑。白糖糕确实是他给白芷的解药,那个时候他想的只是护白芷安生,毕竟这毒是会伤及自身的东西,虽不知白芷用在何处,自少可以让他不被此毒所伤,所以他疑惑的是,为何中毒至深的无印体内会有解药的痕迹,也许正是这一点解药才让无印活了下来,也说不定。但是,无印尚且如此,白芷又是否无恙呢??☆、【得闻死讯】下? 南楼知道白芷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玉青皱着眉咬着唇,眼泪在眼圈里晃来晃去,就是说不出话,最后还是麟将除夕夜那晚的事情讲给了南楼听。“有备而来?”南楼疑惑,因为麟说白芷在除夕夜那晚本是坐在最角落的,但是却跳了舞,似有备而来。“没错。”麟点点头,继续道:“但是……”“你说。”南楼看向麟,眼底是让人信任的光。“不知为何少主中了剧毒,待我赶到的时候,还看到了两个陌生人,那两人武功高深,竟能与谷主抗衡。”“……”南楼深思,好一会儿才开口,“可是一男一女?”“是。”“白芷可是被那两人所伤?”“这个不清楚,不过看当时的情况应该是这样。”“无印可知道白芷受伤的事?”“当时少主来的时候已经有点不对劲儿,但理智尚存,白公子死之后,就突然走火入魔了。”麟说着,那晚的事情历历在目,他猜,少主的发狂与白公子的死有着非常大的关系。“……”南楼沉默,按照麟所说的,白芷若是被那两人所伤,为何又要加害无印呢?白芷既不是和那两人同道,应该没有任何理由伤无印的才是。“南楼庄主可是认识那两个神秘人?”麟出声,问出疑惑。“略有耳闻。”南楼应声,“不过,也是听先父说起,司城谷九年前那场浩劫应该就是那两人所为,当时我并不在山庄,所以也是后来听说。”九年前,麟还小,他跟其他同龄暗影正接受着训练,只听说司城谷有过变故,却不知前因后果。等他出山之后跟的第一个人便是少主,那个时候只有他经过了重重考验活着走了出来,从那之后他活着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保护少主,不问其他。而如今,少主重伤,白公子死了,谷主因少主整日愁眉不展,现在南楼庄主又为此奔波,一切的一切,他都该自责的。……司城谷的冬夜格外的冷,月亮早已西斜,只待太阳。玉青睡了,眼睛红肿,连睡觉都皱着眉头,南楼为少年关上房门,只身走到庭院。司城谷里没有树,只有雕石,冷冰冰的没有一丝生气。墨兰衣摆一飘,踩踏着墙壁一跃而起,朝着山下飞去。南楼记得白芷说过,在这司城镇有一个属于他白芷的小家,虽然是租的,但是随时欢迎他的到来。南楼按照白芷交代的地址一路寻来,直到看见一个挂着‘医铺’字样的小牌匾才停下。门是关着的,稍显破旧的门板封的并不严实,南楼敲了敲木板,等待。似乎等的时间有些长了,门里没有传来任何声音,南楼笑了,笑的有些无奈,他不知道这样试探到底为了什么。是否期待门里面有人回应,还是期待一切都只是麟看错了。南楼飞身跃过药铺,落在了里面简陋的小院子里,院子里有很多柴,有些还没有来得及劈。修长的手执着长箫缓缓推开房屋的门。‘吱呀。’夜很静,本来不大的开门声此时显得很刺耳。简单的小前厅,两侧是屋子,一个关着门,一个半开。南楼视线扫过其中半开的那间屋子,里面乱乱的,连被子都没有叠,他低头笑了笑,转身朝关着门的房间走去。屋子里很冷,炭盆里只有一些燃尽的灰,似乎已经好多时日不曾住人。指尖抚上叠的整齐的被子,冷冰冰的。南楼坐在床上,看着四周简单的装饰,每一个地方都看得出白芷的影子,只有不大桌子上堆满了东西。不用猜,单看露在外面的几套崭新白衣和食补就知道,里面都是些贵重的东西,大概,都是无印送来的,而白芷并没有收起来或者一一拆开看。你看,南楼他从未看错白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