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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工头追了上来:“小江!江韶年!小江!你等等!”江韶年内心一沉,停下车来探出头去客客气气的招呼道:“李队长,什么事儿啊。”工头气喘吁吁的问道:“单子你拿到了么,我叫你弟弟送去的,温经理特别交代了,你可放好了?”江韶年从车里递出一根烟,笑眯眯的伸手要为工头点火:“车里放着呢,放心吧。”车子太高,工头摆了摆手:“我自己点,我自己点吧,你可千万别忘了让王老板打电话啊。我刚才听他们说,小毛睡着了让你开车,这怎么行,把他叫醒吧,可别耽误了时间。”说完就跳起来要往车里看,瞧见小毛靠在那里一动不动,他还不忘叫个几声:“小毛!小毛!毛洪福!”江韶年不动声色的发动了车子,又与工头客气道:“李队长,他昨天实在是累坏了,让他稍微眯一会儿,路上我叫醒他,跟他换换,不会耽误的。我们先走了啊。”车子缓缓开出大门,门卫见习惯了也并不刻意来查车,当即放了行,而江韶年心里还惦记着那张单子,他清扫现场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什么单子,不过这个念头也只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人去南院,等他接上江韶矽。就去他娘的一切吧!作者有话要说:啊咧~今天又算大奉送了~~~因为自我庆祝一下上榜了·~嘿嘿~~大年和小矽快要走上他们各自的轨道了他们滴青葱岁月即将被偶毁掉!小矽滴小白时代估计快要过去了TAT纯真滴孩子都素毁在偶滴手里的!!!!(你还有脸说...)大年...恩...大年从一开始就灭纯真过吧,这个不怨偶--PS:小矽你滴欲望也太深了吧!!!!还常常亏了大年TAT1212、【西郊煤场(三)】...江韶矽第一次血染双手,在墙头之下一个劲的哆嗦,有一种情绪叫做后怕,他此刻正在这种情绪里纠缠不清,他这一路从南院走出来,脑子里想的全是如果不是哥哥最后那致命的一击,小毛当时还是有救的。墙头下面很多处都不显眼的垫了砖块,很显然江韶年事先做过手脚,江韶矽坐在其中一摞砖块上捂着脸很是痛苦,他杀了人了,他杀了人了!尽管他不喜欢小毛,可是这个单纯的青年并没有天大的过错。江韶矽对自己说,我不过是一时生气教训教训他罢了。他在墙头下等了很久,忽然听见墙外一阵sao动,有一群人大喊:“那小子车开得很慢!快追!叫几个人回去开辆车出来!”江韶矽大惊,蹬上砖块攀到了墙头上,他眼睁睁的看着那辆煤车瞬间加速横冲直撞的开向远方,片刻之间在道路上便隐没了影子。江韶矽圆睁着双眼,他赖以支撑的手臂打着颤,感触到的是被抛弃的凉意。他的哥哥,夜夜与他厮磨纠缠的人,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在这样一个诡异的午后,把他丢在了煤场。江韶矽的眼中蓄满了泪水,他早该想到哥哥为何如此冷静,狠狠的补给小毛最后的重击。他已经看不到周遭向他逼近的人群,厉声嘶喊:“哥!”江韶年在半路跳了车,他早就分不清楚自己把车开到了哪里,荒郊野外连个人影子都没有,他匍匐在草窝里喘着粗气,确定没有人追来,便翻了个身伸直了双腿慢慢平复自己的疲累,天地间夜色苍茫,他用手背盖住了双眼,低声呢喃:“韶矽…”这一切都太过突然,他满以为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只要出了煤场大门,他就可以顺利的把江韶矽接出来,哪知车就要接近目的地时,便有一群人大呼小叫的跑了出来,他从倒车镜里瞧见了工头带着一帮人张牙舞爪的模样,当即加大油门一路飞驰。江韶年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他不敢在草丛里多待,怕有毒虫蛇蚁出没,他躺了片刻便起身在路上摸索,忽然在夜色之下瞧见前方波光粼粼,他瞬时大喜,跑了过去痛痛快快的喝了几口水,又剥了衣物在小河里洗了个澡。而此刻的江韶矽则被人带到煤场的一间空屋子里,他倒是老实,工头的拳头还没有落下,他便如实相告:“我什么都不知道。”他的确什么都不知道。江韶矽只有十五岁,他对事情的判断常常带着自身的主观与偏见,他把事情前后在脑子里统统过了一遍,便认定是哥哥借自己的手杀了小毛,然后霸占了煤车一路逃跑了,而自己没了利用价值,就被指使到墙头下面傻等。他反复想着江韶年的话:“不要看了,他没利用价值了,不彻底弄死他我们跑不了。”他没有利用价值了。他没有利用价值了。是啊,自己其实和小毛一样,没有利用价值了。江韶矽缩在角落里,痛苦的把脸埋在双膝之间:“我那样喜欢你…我那样喜欢你…我是你弟弟啊…”工头根本不吃这一套,他自身难保,温经理交代他的事情办砸了且先不论,竟然还扯出一条命案。当水青偷偷摸摸的告诉他时,他一路狂奔到南院,果然在煤堆角落里看到了那张带血的单子,水青在地上摸了几把,伸出手掌给他瞧,入眼是一片黑红。工头抖着单子踢了江韶矽几脚:“这就是你他妈给我办的事!”对一个人的信任要用很长很长的时间来建立,却可以因为某一个契机而瞬间土崩瓦解。这一下午有很多人进来对他威逼利诱,说过最多的一句话便是:“你哥已经跑了,把你扔在这里不管,你竟然还要去顾他的死活,别扛了,都说出来吧。”江韶矽默不作声,他没有任何话想说,他不想说话的时候别人撬不开他的嘴,他也毫不关心自己接下来的命运。第二天他便被放了出来,这实在是他的幸运,煤场决定不再追究这样一件丑事,江韶矽这一伙儿人是他们从外面骗进来的,现在闹出这样的事来煤场的脸面和名誉为最重,万不可四处张扬,自己打自己的脸。煤场对于这批少年的看管重又严厉起来,江韶矽的日子十分不好过,他先前在江韶年的庇护下安好无恙,可现在没了江韶年,他成了人人都可上前踩一脚的软泥,少年们的排挤,本地工友的闲话,他每天都如同一只过街老鼠。这天放饭时,江韶矽揣着馒头缩在犄角旮旯里啃着,手里托着个破碗,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