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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给人退得向前趔趄着栽在陆锋腿上。陆锋伸手去扶他,却被对方小胳膊一甩用力给挥开了。他略感意外,低头去看对方,正好对上小孩抬头看过来的视线。小孩瘦,胳膊就和狗脚杆似的,脸上也瘦。婴儿肥就不说了,两颊都微微凹陷下去,湿漉漉的发丝一条条黏在脸上,瞧着跟小难民没差。但那双眼睛,亮的惊人,猝不及防之下刀子一样勾进陆锋眼底。陆锋被这一眼弄得略略失神,仔细再看时才发现小孩的眼睛出奇漂亮,上挑的丹凤眼,点墨似的黑亮瞳孔,简直自带美妆滤镜。他的视线下移,不着痕迹地扫过小孩的脖子,不出意外的发现一颗小小的鼓起。小狼崽子,公的。陆锋嗤笑一声,牵了小孩的手往外走。小孩初时挣动了两下,被陆锋毫不费力的压了下去,只能任由他拉着出了胡同。他这一走就没有再回头,因此陆锋也没发现,那个到点儿就应该出现在路口的身影却神乎其技地颠覆了两辈子的规律,一直都未曾出现。第2章第二章陆锋牵着小狼崽随便找了家看起来体面点的宾馆开了个房间,这小崽子在路上应该已经认命了,一直都没有再挣扎——家里的活都是他干的,现在被他妈用两百块抵出去给别人干活,大概也没什么区别。但他一路跟着到了宾馆怎么着也发现了事情不像是陆锋嘴里说的那个样子,他在门口停了脚步,却被陆锋一下子扛起来踹开了门,大步走进了房间。他被放到了房间中央,陆锋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只一个字。“脱。”小孩猛地抬起了眼睛,那双第一眼就让陆锋留下了深刻印象的眼睛再次绽放出了让人失神的光彩,黑色的瞳孔里面燃起两簇幽幽的火光,连带着他纤长的睫毛都僵直了,变得坚硬,像是刺人的刀,无声地抵抗着。陆锋无声的和他对视,一双眼睛里波澜不兴,没对小孩敏感的怒火起任何反应。那是一种绝对胜券在握的碾压,从各种方面小孩都没有反抗的能力。他在原地又站了一会儿,直到单薄的脊背因为长时间的过度紧绷而脱了力一般骤然放松了,像被一口气抽走了某种支撑着他的精气神,挺直的脊背一下子躬了起来,颤抖着手脱了自己的衣服。他的头发还没干,现在披散着像蛇一样蜿蜒在他脸上、肩上。瘦弱的身体上满是伤痕和化着血的淤青,有些淤青已然黑紫,爬山虎似的攀在半大小孩身上,触目惊心。其中最醒目的是锁骨上密集的烫伤和大腿上一道陈年的长长的刀口。陆锋掏出了根点了咬上,他从鼻子里喷出一口灰白色的烟雾,指尖点上小孩锁骨上的伤,问。“烟头烫的?”对方的瞳孔微微一缩,在他指下猛地瑟缩了一下,却低着头没有说话。陆锋也没有打算从他那儿得到回答,他钳着小孩的后脖颈,拎小鸡崽一样的把光溜溜的小孩拖到浴室。陆锋调了水温,他布满老茧的大手对水温不甚敏感,觉着差不多的温度浇到小孩身上是过烫的,但小狼崽就似个哑巴在脱了自己的衣服之后就不吭声,现在被热水淋了一头一脸也咬牙忍着,连身体反射性的躲闪都生生抗住了,被陆锋盯着重新搓干净了头发和身体。陆锋因为和小孩呆在一个逼仄的浴室,身上背心裤衩也湿了大半,他没脱衣服,只是关了淋浴扔给对方一条大毛巾就出去了。出去之前他夹着烟的手指在小孩面前晃了一下,语气不重的说了一句,“在我回来之前把自己弄干了,别让我看到地板上有一滴水,知道吗。”小狼崽子眼睛不受控制地盯着那个红着火光的烟头,被热水冲的暖烘烘的身体戒备地重新紧绷了。等到外头传来大门关上的“砰”的一声他就立刻扑了出去,一阵风似的冲到了门口去摸门把手,门没锁,但是小孩却忽然停顿了一下,转头环顾一周——他的衣服被陆锋带出去了。黑黑瘦瘦的手像个鹰爪一样扣着门把手,小孩从喉咙眼里发出一声挣扎的悲鸣,到底还是没有直接这么冲出去,他慢慢走回去,地板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湿润的脚印,最后停在床脚,蹲下蜷缩起来不动了。陆锋回来的时候感觉屋里静的可怕,他走了一圈才发现缩在床脚的小东西,头发又湿成了一缕缕的,浑身只裹着一条毛巾,露出来的胳膊腿都还带着水珠。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陆锋顺手把手上的东西扔上了床,跟着蹲下去去扯对方的毛巾。在他的手触上毛巾的那一刻他的手腕猛地被死死捉紧了,小孩像是守卫自己最后一点地盘的野兽一样压抑着声音朝他咆哮,那声音像是直接从肺腑里吐出来,张着的嘴里露出两点尖锐的犬牙牙尖。陆锋神色不变,手上动作改了道直接扣上小孩的下巴把他张开的嘴压回去,强硬的力道让对方的脑袋也跟着往后仰,后脑被牢牢抵在床上。陆锋仍咬着烟头,空着的手直接扯掉了小孩死死抓着的毛巾,那具布满伤疤的身体重新暴.露在空气中。被控制在陆锋和床之间的小崽子在失去了最后一点庇护之后疯也似的挣扎起来,从头发丝到脚趾甲都在弹动着叫嚣着抵抗。那是人被逼至绝境的力道,陆锋的眼中也被带出了戾气,他手上的动作失了克制,过大的力道让小孩的脖颈过度后折,弯曲的喉管让人呼吸困难,无法吞咽的唾液随着小孩疯狂挣扎的动作流出,从下巴一直淌到床单上。陆锋从这辈子睁开眼时按捺的烦躁和焦虑此刻全都涌了上来,他肌rou隆起,像石头垒的出的堡垒一样拦在小孩面前,一只蒲扇般的大手摸回了刚刚扔上床的化瘀活血的伤药,用牙咬开了盖子,直接在小孩身上挤出了半管药膏。好闻的中药气息忽然在两人之前蔓延开来,但投入斗争的两人都无视了那些味道,陆锋拿粗糙的手掌用力地涂开润滑的药膏,管他有没有淤伤都乱抹一起,力道大得好像在给人剥皮;而小孩呢,也竭力反抗着,那快要绷断脊背的姿态就像在承受酷刑——直到一整管药膏用完,小孩身上有伤没伤的地方都被抹了个彻底,两个人才从那股子劲里解脱出来。陆锋松了钳制住小孩的手,把空药膏一扔,就地在床脚坐下。他支起一条腿,手上拿烟的那只胳膊架在膝盖上,眼睛望着燃着红点的烟头出神。累得长长的烟灰被重力牵引着掉下来,无声地落在地板上。小狼崽子还是保持着后仰的姿势,脖子靠着床沿脑袋磕在床单上,他猛地呛了几口气,软绵绵的身体因为咳嗽无力地蠕动了几下,新鲜空气进来,散发着中药味的好闻的药膏清香后知后觉的钻进他的鼻子里,小孩眨了眨眼,搏斗过后生理性的眼泪从眼尾溢出来,染红了漂亮的眼尾。两人一时无言,只有空调运转的声音在房间里持续制造噪音。许久,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