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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用,他跟我妈是一伙儿的,”梁芙瞧一眼驾驶座上的梁碧君,“姑姑跟他们也是一伙的!”梁碧君淡淡道:“别拉我下水。”送走傅聿城,梁芙返回屋内。万阿姨在收拾打扫,梁芙拽着章评玉往书房去,“妈,我跟你谈一谈。”“正好,我也得跟你谈一谈。”梁庵道感觉要两军开战,想去凑个中立国的热闹,被章评玉一眼瞪回去。门一阖上,梁芙开门见山,“刚才在饭桌上您是什么意思?”“我还想问你什么意思,梁芙,先斩后奏谁教你的?昨晚跟我说只喊傅聿城来家里吃顿饭,临席上突然变卦,干什么?逼宫?以为有外人在场我不好翻脸?”梁芙从来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您也知道我跟您说正事只能用逼宫这一套?”“我告诉你,结婚这事,你想都别想。我现在是懒得管你,你要识趣,早点跟他分手。”“不是,”梁芙笑了声,“您还做把我塞进哪个权贵之家的美梦呢?那也得别人瞧得上我啊。”章评玉脸色一沉,“梁芙,你别跟我撒泼拱火。我跟你表明过态度,我对傅聿城本人一点意见也没有,你找任何一个如他这样家庭条件的,我都不可能答应。”“我要是偷偷跟傅聿城领证,你们管得着吗?”“户口本在我这儿,你怎么领证!”不久前,梁碧君提醒过她,说依照梁芙的性格,极有可能做出偷户口本结婚的这种事,她便留了个心眼,将户口本锁进了保险箱里。正因为梁碧君透过风声,所以今天在席上梁芙抛出这枚重磅炸弹,她一点不觉得意外。“您话别说得太绝对。”梁芙笑得几分狡黠。章评玉一愣,立马拿钥匙去开立在书柜下方的保险箱,户口簿还真不在里面了,“你怎么拿出来的?东西放哪儿去了?!”“您别管了,肯定没丢。”章评玉一时怒气上涌,“梁芙,你要是敢走这一步,我就敢一辈子不让你进家门!”梁芙背着手,轻轻巧巧转个身便要往外走,“六……七年前您说过同样的话,也没吓到我,现在我更不见得要怕您了。”章评玉追上去,忍不住要动手,一直在门外观察局势的梁庵道立马将夫人一拦,拽回书房里,和声和气安抚。“瞧你教出来的好女儿!”“我的错我的错!”梁庵道低声下气,“……但是要我说,傅聿城不见得是个多差的选项。”“你变节倒挺快,搁战争年代那就是个‘梁精卫’。”梁庵道一点儿不生气,把章评玉按到书桌的椅子上,耐着性子跟她分析,“我知道你一直属意清渠,可方家不停地给清渠相亲,摆明了没这个想法。”“方家小门小户,好意思挑三拣四。”梁庵道附和着也谴责方家两句,“……后面的话,你可能不爱听。阿芙现在这个糟糕状况,事业停滞,心情也一直起起伏伏。你让她跟傅聿城分手,再打起精神去找个合你心意的佳婿,不太可能。”章评玉明白他什么意思,“你以为你施恩别人就得回报?凤凰男的故事没少见吗?别到时候你帮了人家,人家还反咬你一口。”“那就由着阿芙闹?那时候她吃家里的用家里的,都差点没闹上天,现在经济独立了,怎么管得住她。”“那就纵容她?”“我只想她开心点儿,她也就跟小傅在一起的时候还有点生气。”梁庵道叹声气,“这五个月来,别的时候你见她真心笑过吗?”梁庵道知道自己这个溺爱女儿的毛病没少遭人诟病,可他与章评玉打拼半生,不就求一个能护得孩子幸福周全?章评玉沉默下去。她记起不久前有一次送梁芙去复建,梁芙不让她旁观,打发她去外面等。她很担心,忍不住绕去复建室后面,扒着玻璃窗偷看。就瞧见复建医生一离开,梁芙便蹲在地上,头埋进双臂之间——她从小真觉得难过,而不是想找人撒娇的时候,便会这样背着人哭。后来,复建课程结束,梁芙从教室里出来,面对她的时候,又是惯常那副没心没肺的表情。“我跟碧君想法不一样,我觉得阿芙去当老师,然后组建一个家庭,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她成了家,担了责任,会慢慢有所收敛。傅聿城和她的相处我瞧在眼里,还是傅聿城忍耐迁就居多。她这样性格,再找个门第比她高的,事事压她一头,以后日子怎么过?”“就非得是傅聿城?”“她就喜欢这个,你有什么办法?”梁庵道觑着章评玉的神情,小心翼翼替自己学生说了两句好话,“我一家之言,你听听就罢。以我对傅聿城的了解,他答应结婚,那一定是做好了准备的。”梁庵道见章评玉神色似有松动,趁热打铁道:“我会劝说阿芙,别这么着急,婚期能往后推就往后推吧,我都松口了,她肯定也会退一步。”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缘愿2个;料见青山、鸡崽儿、之之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熊43瓶;兔子吃红枣27瓶;Joe13瓶;小鱼10瓶;言溯家的梁渠、夏天那抹蓝?6瓶;20160806、189060425瓶;好像还能再努力一点、爱上20182瓶;29284830、韩话梅、hihihihihihihi、冰凌菲、去冰半糖阿、哦哦哦哦哦哦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33章夜奔(06)梁碧君往后视镜里看一眼,傅聿城坐后座上很沉默。大抵他察觉到她的动作了,立即从几分颓丧的状态里打起精神,挑了个话题,不让气氛冷场。梁碧君在心里判断,假以时日,倘有事业傍身,傅聿城这人一定能进退合度游刃有余,毕竟在章评玉那不动声色的压力之下,还能维持体面,既不唯唯诺诺,也不过分殷勤,不是一件多容易的事。“这顿饭,是不是吃得挺难受?”梁碧君笑了声。傅聿城对梁家一家人印象都挺好,哪怕是章评玉。当其位,很多事不能意气用事。易位而处,他完全能理解章评玉的做法,自己家徒四壁两袖清风,喊两句口号就能哄走养了二十四年的女儿,这和空手套白狼有什么区别?傅聿城也没否认,笑说,“来之前我有心理准备。”“阿芙从小性格如此,想要的东西,一刻也等不得。结婚是大事,是该审慎些。”“我明白。”“梁芙跟你说过,她准备留团当舞蹈老师的事吗?”傅聿城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