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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都是意外,只不过意外来得频繁了一些罢了。这一番折腾下来,老王妃出血不少。老王妃恨得牙疼,但是连幕后黑手是谁都找不出来,她除了暗自怄气,也无可奈何。这自然是后话了。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的后台有毒!我明明设置了自动发表,结果登录前台一看,根本没有!嘤嘤嘤晚了半个小时……☆、西窗夜话容思勰差点被茶盏砸到的事情不光惊动了两位兄长,就连深夜回府的宸王也接到了消息。宸王听完手下的禀报,良久没有说话。他的掌上明珠,连句重话都不舍得说的女儿,竟然被那个老毒妇用茶盏扔掷?宸王好容易才忍住心中的怒火,沉声问道:“郡主在何处?”“在西厢,已经睡下了。”“王妃呢?”“王妃接到您要回来的消息,在正房给您留着灯呢。”宸王皱眉,“这么晚了,她还没睡?”亲卫不好回答,默默低下了头。宸王也没在意答案,将佩剑扔给亲卫,便大步向嘉乐院走去。宸王掀帘进屋时,黎阳正在拨弄熏炉里的香块。听到声音,她侧过脸,发觉是宸王后,黎阳脸上立刻绽出笑容来。“阿郎,你回来了。”黎阳将熏炉交给侍女,她自己则立刻走到宸王身边,亲自替宸王解开启吾卫制服。这是黎阳多年的习惯,她尤记得初见时,宸王就穿着启吾卫的衣服,墨底银边,好看的不得了。黎阳当时就在想,启吾卫名声极恶,倒是衣服做得不赖。后来她如愿嫁给宸王,那时宸王还是一个无权无势的世子,为了保住嫡长子的地位,不得不在外奔波,追击最凶恶的逃犯,提审最势强的权贵,彻夜不归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黎阳时时刻刻都挂念着他的安危,可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宸王平安归来的时候,亲手替他解下官服。这一解,就是二十年。“你已经连着三天不曾回府了,前日七夕也不见你回来。”黎阳一边埋怨,一边吩咐侍女,“方才我吩咐的温水烧好了吗?绿幕,去将王爷换洗的衣物拿出来,还有明日的官服,赶紧拿去熏香……”宸王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慢慢松下来,他看着黎阳兴致勃勃地为他忙里忙外,嘴角浮现出笑意。“这些哪用你张罗,交给下人就行了。”“那怎么行,你要用的东西不经过我的手,我放心不下。”黎阳回头对宸王笑了笑,又继续交代丫鬟,“王爷惯用沉木香,卫所劳累,再调些提神的果香。熏衣时香炉下面摆一盆水,免得衣服上有烟火味。熏香时要慢火细燃,勤试火,香丸烧完了就赶紧添香,不要仔细那点香料……”专门负责熏衣的豆绿耐心地听黎阳说完,然后打趣道:“王妃,我们经常熏衣,这些都晓得的。”豆绿身后的几个小丫头掩嘴偷笑,黎阳也笑了:“就你嘴快,快去准备熏笼!”豆绿知道黎阳现在心情极好,也不怕黎阳生气,笑意盈盈地退下了。待黎阳把这些事情都安排妥当后,宸王已经换了家常衣服,一身玄衣,坐在西稍间想事情。黎阳不想打扰宸王,轻手轻脚地走进稍间。但宸王是什么人,他常年与暗卫和罪人打交道,怎么能忽略黎阳的脚步声。他立刻从冥想中醒过神,抬头见是黎阳,这才放缓了神色,“你也忙了一天了,坐下歇歇吧。那么多下人,怎么还让你亲力亲为?”黎阳见宸王戒备这样重,暗中皱起了眉。宸王听力敏锐得很,他很少会把她的脚步声和其他人混淆,这样的事情,只在刚刚成婚,以及当今圣人继位前夕出现过。今日宸王戒备竟然这样强,启吾卫又接到了什么棘手事?黎阳坐到宸王身边,犹豫片刻后,还是开口问道:“阿郎,这几天,卫所又接到难缠的事情了?”宸王从没有和黎阳说过淮南侯的事情,多说无益,不过是连累黎阳为他担心罢了。但他们俩毕竟多年夫妻,即使他不说,黎阳也很快觉出不对来。宸王伸出手,按住黎阳纤细的指尖,“一切有我,不必担心。”又是这样,什么都自己扛,一句话都不和家里说!黎阳心里生气,但宸王外劳累,黎阳不想增加宸王的压力,也只好顺着宸王的意思,装作浑不在意地笑道:“我知道阿郎做事稳妥,你只管放开手去做,家里有我,不用cao心。”黎阳看着宸王的眼睛,说道:“无论发生了什么,我总会在王府里等你回来的。”“还有我们的儿女。”宸王心里泛起潮意,但他从不是一个感情外放的人,只能加大力道,紧紧握住黎阳的双手,用来表达自己心中的情感。夫妻俩一时相对无言。因为黎阳提起了儿女,宸王突然想到府中眼线报给他的事情,他问道:“阿筠,七夕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黎阳眼中跳跃的笑意一下子沉寂下来,她冷哼了一声:“还不是那位又作妖了。”宸王敛起神色,沉静地看向黎阳。等黎阳说完七夕晚上的事端,宸王皱眉:“老王妃把茶盏朝着七娘摔了过去?还对七娘大呼小叫?”黎阳道:“对啊,这还只是我看到的,我没到的时候,指不定她说些什么呢。幸好她还知道分寸,碎瓷片没溅到阿勰身上,不然,我和她没完。”宸王对黎阳的暴脾气习以为常,他们俩都不是温和宽厚的善人,不过黎阳的脾气体现在外,而宸王的脾气,往往深藏不露,一击致命。宸王想到七娘从出生到现在,他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结果竟有人敢冲着他的掌上明珠摔瓷杯。他眸色沉沉,这个女人,看在已逝的父亲面上,他不愿意给继母没脸。可是他的忍让并没有收到成效,反而把某些人的心养得越发大了。宸王前几日在启吾卫卫所看到过文昌侯的案底,一个外放官员给文昌侯送了一座高三尺的珊瑚摆件。文昌侯供职司农寺,掌仓廪管理及京官禄米供应,是个不折不扣的肥差,外放官员调回京城,第一不可得罪的就是司农寺。因此,司农寺行贿之风屡禁不止。本朝虽然严禁官员受贿,但是这种事情,满朝没几个人手底是干净的,所以很多时候启吾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不过现在,宸王不打算轻易放过文昌侯了。那座珊瑚摆件的价值,能让文昌侯徒两年了。老王妃敢动他的女儿,他就敢断老王妃娘家生路。宸王对黎阳说道:“过两天如果刘家的人来和你求情,你不要理他们。”黎阳动了动眉,好奇地问:“文昌侯又犯了什么?”宸王神色淡淡:“受贿。”这回连黎阳都忍不住笑了,行贿一事可